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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53:03 作者: 鹿溪山
    「我淋雨會生病,難道你就不會嗎?」夏瑾檸大聲反駁,猛地跺一下腳。

    「行行行,我答應你們不淋雨去洛水寺了還不行嗎?你快上來。」

    魏叔:「那你能答應我今天不去洛水寺嗎?」

    夏瑾檸臉頰鼓起,氣道:「你怎麼還得寸進尺,行!今天不宜出門,我不去了!」

    花燃看著他們交流,見魏叔站好要離開車尾,她出聲道:「我們可以幫忙把馬車推出來。」

    「小娘子,這輪子滑得很,有力氣也推不出來,還是別浪費力氣了,當心被雨淋濕,等到雨停我就能把馬車推出來。」魏叔勸道,怕花燃像自家小姐一樣聽不進勸,又壓低聲音小聲說話。

    「剛才我是故意做戲給小姐看,這個馬車真的推不出來,你和這位師父還是先上車躲會雨吧。」

    「魏、叔!你真當我是聾子聽不見你說話嗎?」夏瑾檸黑臉。

    魏叔憨笑,撓頭不語。

    花燃看得好笑,這一對主僕甚為是有趣。

    她向湛塵示意,兩人去到馬車尾部,稍稍避開魏叔的是視線,手壓在車廂上稍一用力將其抬起一推,車輪脫離泥坑。

    車廂上下三人目瞪口呆,他們看不見是誰推的車廂,以為是湛塵,魏叔誇讚道:「師父真是天生神力啊!」

    湛塵無奈笑道:「一點小技巧,見笑了。」

    圓臉丫鬟眨眼道:「車能走了,那我們現在是去哪?」

    「回府!」魏叔斬釘截鐵道。

    夏瑾檸撇撇嘴,「那麼緊張做什麼?秋意,你告訴魏叔,我是那種會出爾反爾的人嗎?」

    秋意點頭,嘴上答:「不是。」

    夏瑾檸:……

    主僕三人極力邀請花燃和湛塵一起上馬車同行,得知兩人是路過暫時沒有住處後,夏瑾檸十分熱情地邀請他們到家中做客。

    花燃推脫兩句,夏瑾檸再三邀請,最後兩人達成一致,花燃和湛塵到夏宅借住兩日。

    從風陵渡穿過去到飛雲宗,路程極大縮短,在這裡多待幾天也不會耽誤行程,兩人一路閒庭信步,不慌不忙。

    幫夏瑾檸的忙,到夏家中借住是花燃一開始的打算。

    即使被雨澆得濕淋淋也掩蓋不了馬車的貴氣,還是低調奢華,一看就是長期富貴有底蘊的人家,而不是單純有錢。

    這樣的人家招待客人的客房和飲食都不會太差,好的客棧不常有,這一路所住的客棧實在一般,花一點小心思就能住一個好地方,何樂而不為。

    還沒回到夏宅,大雨漸小,雲霧初霽欲晚霞,一抹彩虹掛在天際。

    魏叔收起傘,加快趕路的速度。

    夏宅正如花燃所猜測的那樣,亭台樓閣、曲水流觴,不是財大氣粗的堆砌,而是處處透著精心養護的精緻和舒適,她很滿意。

    一進入夏宅,便有家僕去稟報有客來和夏瑾檸回來的消息,一對兩鬢微白的夫婦走出來迎客。

    夏瑾檸介紹道:「爹娘,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花燃和湛塵師父,我的馬車卡在坑裡,是他們幫我推出來的。」

    花燃一見到婦人的臉,整個人頓時僵住,往事一幕幕重現,將她釘在原地無法動彈。

    察覺到花燃的異樣,湛塵不動聲色地捏一下花燃的手心。

    花燃回過神來,卻仍有些心不在焉,勉強笑著打招呼道:「夏老爺,夏夫人。」

    夏老爺捋著保養得極好的黑色鬍子,笑呵呵道:「多謝小友相助,家中已備好飯菜,只是不知有客來,都是家常便飯,還望小友不要嫌棄。」

    「說那麼文縐縐的話幹什麼。」夏夫人輕推一下夏老爺,親熱地拉過花燃的手。

    「我看娘子總覺得有些面熟,不自覺就親切得很,走走走,我們吃飯去,王嬸子,你去讓廚房多做兩道素菜招待湛塵師父。」

    王嬸子領命而去,花燃被夏夫人拉著往前走。

    身後夏瑾檸鬆口氣,幸好有花燃在,不然她今晚免不了一頓罵。

    見夏老爺看她,她吐吐舌頭,故意抱怨道:「花燃比我還好嗎?怎么娘一見到她就忘了我?」

    夏老爺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轉身跟上夏夫人,腳步一上一下,是個跛足。

    「那我去跟你娘說道說道。」

    「別別別,當我什麼都沒說!」夏瑾檸一把攬過秋意的手加快速度向前走。

    她恨不得這幾天娘都不要想起她,希望花燃使點勁把她娘迷住眼,沒時間注意她!

    家常小菜經過精心烹製,味道極好,花燃笑著,吃下夏夫人夾到她碗裡的菜。

    飯桌上氣氛不算沉寂,夏瑾檸埋頭吃飯,夏老爺和夏夫人時不時和花燃交談兩句。

    暖黃的燭火透出些許味道,即使已經是最好的燈油,也難以完全除去氣味,處處顯示著這獨屬於風陵渡的人間煙火。

    吃完飯,花燃和湛塵的客房也已經收拾出來,安置在臨近的兩個小院,夏夫人親自帶著兩人過去。

    路上,花燃問道:「夫人可是有心事?」

    夏夫人慾言又止,最後還是搖搖頭,「沒什麼。」

    花燃:「就是有心事也不要緊,我觀夫人面相,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逢凶化吉。」

    「借你吉言。」

    夏夫人眉宇間的愁苦散去一些,卻也並沒有真的將花燃的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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