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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53:03 作者: 鹿溪山
阿芷眼閃淚光,點點頭,繼續向前跑去,身側殺喊聲一片,卻總是會有不知從哪裡彈來的靈力為她擋去致命攻擊。
今天來的人都是在望潮城召集到的義士,不為權利聲名,都是在黃樂嵐呼籲下為守護望潮城而來。
望潮城是他們共同的家,絕不允許外來的蟲子將它破壞。
另一邊,花燃回去找到湛塵,路上發現丹爐房的一個丹爐炸膛,而煉丹的人都不在,四濺的火星落在其他丹爐上,爆.炸像傳染一樣蔓延開來,很快整個丹爐房便陷入火海當中,還有繼續往外燒的趨勢。
火光有些刺眼,花燃移開目光繼續向前走,她沒必要滅火,一把火將這裡燒成灰燼也挺好。
湛塵還在和屠河纏鬥,她斂息靠近兩人,想要找個合適的機會給屠河致命一擊。
周圍土屑紛飛,樹木斷裂,寸草不留。
花燃第一次見到這樣狼狽的湛塵,身上永遠纖塵不染的僧袍破開好幾個口子,後背像是受了傷,白色僧袍被血染紅一大片。
和他對戰的屠河也沒有占到好處,身上的血印比湛塵還多,繡著竹子的青色長袍破破爛爛。
屠河動手的姿態比她還瘋,像瘋狗一樣纏著湛塵不放,甚至不惜自損一千傷敵八百。
花燃沉默觀望,考慮等他們雙方兩敗俱傷,她可以直接將湛塵帶回千殺樓,至於屠河,殺掉就是,她對他並沒有什麼興趣。
她的目光與湛塵不期而遇,湛塵對上那雙無情的眼,像是透過漆黑的眸子看進她心底,忽然明白她眼底的情緒。
花燃無情無義,心狠手黑,一直找機會試圖把心換回去,他早就知道的……
一個對視引出破綻,屠河抓住時機,軟劍不留餘力地重擊湛塵胸口。
他以兩手摺斷為代價,軟劍再次襲出,暴烈的靈力在兩人之間炸開,給予湛塵致命一擊。
屠河雙手軟軟貼在身體兩側,如同一頭髮瘋的野獸雙目赤紅,又隱忍著一步步靠近湛塵想要補上最後一刀。
他頭髮散開在風中輕晃,幾步路被他刻意放慢腳步,要讓對方慢慢體會死亡將至的感覺。
湛塵被迫後退幾步半跪在地,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星星點點的血液濺到他臉上,使得那張無悲無喜的臉看上去帶著奪目的慘烈,宛若將枯未枯的花,帶著最後的明艷,能聞到即將破碎的冰冷味道。
同一時間,一陣刺骨痛意從花燃胸口爆發,措不及防之下氣息散開,展露身形。
她努力壓下這陣疼痛,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咬牙切齒道:「老和尚,你真是做了個好交易!」
換心還有她先前未發覺的後遺症,就是湛塵瀕死的時候,她就會和湛塵產生共感,疼到極致時疼痛也會共享。
這就意味著她要時刻注意湛塵的安全,要是湛塵被打成重傷對她只有壞處,而且若湛塵死亡她大概率也會跟著死掉,這個交易她虧、大、發!
佛子身嬌體弱沒吹過風雨,這明明是給湛塵強制綁定了她這個護衛!
屠河回過頭來,驚喜道:「阿燃,你是想通了回來找我的嗎?」
「我找你爹!」花燃戾氣橫生,紅線纏住湛塵就要跑。
現在湛塵受傷,痛感傳到她身上,讓她的實力大打折扣,這個情況和屠河正面硬剛沒有勝算,走為上策。
屠河攔下花燃,眉眼陰鬱,「阿燃,你為什麼總是不聽話?」
「滾開!」花燃半抱著湛塵,紅線如翅膀張揚飛舞。
受傷的手臂環過她的後頸,染血的僧袍將她大部分身體遮住,湛塵長得高,身體也並不羸弱清瘦,此刻將她整個人都半攏在懷中。
湛塵垂眸看身下纖細的肩膀,這樣薄的骨頭下,包裹著一顆堅定冷血的心,她的笑和怒都在這顆心裡,鮮活又薄涼。
火焰逐漸蔓延過來,點燃花燃的眼眸,她毫不猶豫地出手,紅線朝屠河脖頸殺去。
屠河運轉靈力把斷掉的手臂一點一點接回去,這個過程極為痛苦,手臂猶如萬針刺入般掀起細密的疼痛,他卻露出一個極大的笑容,病態地望著花燃。
「你哪裡也不能去。」
瘋子!
花燃心中暗罵,難得遇到一個比她還瘋的人,真是討厭!
「阿燃!」
一道悅耳的聲音遠遠傳來。
花燃沒敢回頭,面對屠河時一點心都不能分,屠河是一個優秀的獵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撕咬獵物的機會。
聲音逐漸靠近,還夾雜著其他的說話聲。
「少主,少主!你慢一點等等我們!」
「岸上的人類一個比一個卑鄙無恥,我們還是回海下去吧!」
「之前少主是不是就被綁到這裡,看我怎麼把這裡炸開變成大海!」
……
「都閉嘴!去把那個頭髮散開的男人殺了!」水凇大喝一聲。
「是!」一眾海妖齊齊應聲。
水凇衝到花燃身側,有些不滿地看著湛塵,「這個男人是誰?」
一眾海妖朝屠河撲去,屠河不得不放開對花燃氣息的鎖定,先去對付海妖們。
海妖的出現緩解花燃的壓力,讓她放鬆下來,她放下湛塵往他嘴裡塞一顆療傷的丹藥,也沒問水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海妖記仇,帶族人回來報復再正常不過。
感覺到心臟的疼痛有所緩解,她說道:「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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