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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53:03 作者: 鹿溪山
水凇只被收走一碗血,他的待遇比另外兩人好一些,除去一顆止血丹藥,還有一個補氣血的。
取血結束,三人被帶回牢房。
劉叔從人群中擠出來,匆匆跑到花燃身邊,著急道:「沒事吧?」
他今天一睜眼就不見花燃,聽其他人說是被守衛帶走,心下急得不行,生怕花燃出現意外。
看著小心翼翼的劉叔,花燃擺擺手,「沒事,別管我,你找個地方好好待著別亂走動。」
看見人在眼前動,她就發暈,沒心情和精力說話。
她看著手腕上的金屬圓環,思索用秘術催動靈力強行沖開禁制的必要性,如果只有她一個人,脫身不是問題,但現在還有一個劉叔和一個水凇,事情就變得有點棘手。
她的任務從來只有殺人,哪有救人這樣複雜的問題?
在她閉目思索的時候,察覺到一道氣息正在靠近,她睜開眼睛猛地站起伸出左手向對方探去,手腕在半路被人輕輕扣住。
瞳孔里完整印出來者的模樣,花燃卸力,整個人往前倒,「你怎麼才來啊……」
再晚點來,她都要以為他被困死在外面的陣里,想要出去救他了。
淨光寺的人跟種在屋檐下的花朵似的,嬌嬌弱弱,不知人間險惡,真怕哪天死在外面的狂風暴雨中。
湛塵身體僵直,花燃撲進他懷裡,一張臉埋在他心口上,溫度高得不像話。
他察覺到不對,溫度高不是他的錯覺,花燃確實在發燙,蒼白的臉頰上泛起異樣的紅暈。
先把花燃手上的禁制解開,他問道:「你怎麼了?」
難道是中毒?
他身上沒有解藥,還得找一找花燃的乾坤袋被放在哪裡,得先拿回來才行。
突然恢復的靈力衝擊她乾澀的經脈,昏沉的感覺非但沒有散去,反而還有加重的趨勢,很不舒服,哪哪都不舒服。
花燃臉頰發燙,額頭有一小塊肌膚貼在湛塵脖頸裸露的肌膚上,感受到額頭的涼意後,她把臉貼上去,幾乎貪婪地汲取著這點冰涼。
「我有點發燒,不過不要緊,很快就好了,就是有點熱。」
湛塵一時不知該不該人把人推開,她身上的熱意通過相貼的肌膚傳遞到他身上。
他後退一步想把人扒拉開,花燃左手一伸把人抱住,「別動!」
她的手繞過湛塵的脖子,把人死死扣住,兩人貼得極近。
湛塵的目光落在她仍舊垂著的右手上,問道:「手怎麼了?」
第38章 生病
◎他是個好打手◎
湛塵周身布下陣法, 將自身隱匿起來,憑勞中這些修士和外面守衛的修為,還看不破他的陣法。
此刻花燃也在陣法範圍內, 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的異樣, 就算瞥見也會下意識忽略。
花燃無所謂道:「手斷了。」
湛塵手指微動, 低眸:「他們做的?」
「是啊, 不過動手的人被自己人殺了,真是奇怪。」病中的花燃極好說話,問什麼答什麼,說話聲迷迷糊糊。
「你不是在外面嗎?我不會病到出現幻覺了吧?」
湛塵:「外面陣法里的只是一個偽裝, 讓他們誤以為我還在陣內。」
這個偽裝術法精巧, 可以完美複製出一個空殼。
花燃:「我要學。」
「好。」湛塵不假思索。
見花燃萌生困意,他起身要換個姿勢,讓她能睡得能好一些。
察覺到湛塵的動作,花燃怕人要走, 下意識把他抱得更緊,根本不願意鬆手。
湛塵將就半抱著她坐下, 靈力傳入她的右手一點點將斷裂的骨頭修復,這個過程並不好受,但花燃一聲不吭。
只是這個姿勢並不利於她貼著湛塵, 她伸手把對方胸口處的衣服扒拉開, 側身躺在他身上, 臉頰貼上鎖骨。
湛塵衣衫不整, 介於花燃還在病中, 他忍了。
餘光又瞥見花燃右手手腕上的刀疤, 傷口處還有剛凝結的血痂, 和原先紅繩纏繞白淨光滑的手腕形成鮮明對比, 紅繩不知所蹤,餘留一道傷痕。
只不過分開一個晚上……
壓抑不下的暴躁心緒從心口蔓延,仿佛背後燒著一把火讓他坐立不安,陌生的情緒如石子投入平靜湖面泛起陣陣漣漪。
他默念清心咒將紛雜的思緒壓下,專心給花燃治傷。
等右手修復好後,他作勢要起身離開,花燃像個八爪魚纏在他身上不讓他動彈,「你要去哪?」
湛塵:「去找回你的乾坤袋,你需要吃藥。」
花燃聲音極低,說話又慢又輕,「我不吃,別留我一個人……」
一滴溫熱的水珠落到湛塵鎖骨窩上,湛塵一僵,心臟爬上刺密的酸脹,猶豫再三,他輕拍花燃的後背,「好,我不走。」
花燃陷入混亂的夢魘中,一會兒是阿煙喊她快跑,一會兒是阿娘夾菜讓她慢點吃,時而閃過她在千殺樓傷痕累累躺在床上的場景,又穿插著湛塵的臉。
佛光普照的臉一出現,光照陸離的夢境就褪色一些,她似乎能聞到他身上淺淡的檀香,莫名令人心安。
有什麼東西貼近她的嘴唇,耳邊朦朦朧朧的聲音好像是讓她張嘴,她聽話地張口,一片輕而薄帶著花香的東西貼近她的唇齒,她嚼碎下咽。
湛塵拿著百花城裡和花燃打賭時贏來的靈花,一瓣瓣地摘下花瓣餵給花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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