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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53:03 作者: 鹿溪山
    花燃疑惑道:「為什麼不吃飯?」

    想想湛塵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沒想到他不僅是看上去這樣,實際上還真是字面意義的不吃飯。

    廣清搖頭:「不知道,或許是為了節約時間去修煉,大師兄只吃辟穀丹。」

    辟穀丹吃一次能撐一個月,確實節約時間。

    花燃:「你們寺里真多奇葩,當然你是例外,淨光寺里我最喜歡你了。」

    「咳咳……」廣清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圓臉漲紅,一本正經道,「女施主,不要說這種輕浮的話。」

    「這是我的真心話,只不過說得比較直白罷了,怎麼能說輕浮呢?」花燃慢條斯理地吃著饅頭,毫不在意廣清的窘態。

    廣清清清嗓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花燃手指微頓,「我叫無面,你大師兄和方丈沒告訴你們?」

    「騙人!」廣清臉蛋鼓起像只河豚。

    「我聽說過無面,你不要唬我,據說無面是最大刺客組織千殺樓的刺客,無人見其真容,無人得知真名,你不要以為無面死了就可以隨便說自己是無面,我可不好騙。」

    「無面死了?」花燃低頭輕笑,「淨光寺殺死無面,倒是又博得個好名聲。」

    正道魁首殺死邪道妖女,怎麼不是一件大快人心、人人叫好的事呢?

    廣清氣鼓鼓:「你在說什麼?不要轉移話題,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我總是不能女施主女施主的叫,你是塵緣弟子,我也不能喊你小師妹……」

    花燃:「我叫張三。」

    廣清怒:「你不要敷衍我!這一聽就不是真名。」

    花燃擺擺手:「好吧好吧,告訴你吧,其實我叫大妞。」

    廣清抓狂,「又騙我!我想知道你父母或師父給你起的名字,真正的名字!」

    花燃看著手中還剩一半的饅頭,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也曾這樣往她手中塞饅頭,那個饅頭還有些燙,冒著熱氣,模糊了她的記憶。

    她低頭一笑,笑卻不達眼底。

    「我叫花燃,花朵的花,燃燒的燃。」

    燃,即帶來光明。

    第4章 鬧騰

    ◎淨光寺雞犬不寧◎

    三天自省結束後,花燃交出厚厚一打抄寫的經書,這些當然不是她親手抄寫,而是廣清在替她負重前行。

    為了不讓她因為不抄經書而繼續被關禁閉,廣清攬下抄經書的工作,奮筆疾書,日夜不歇,小臉蛋上都熬出黑眼圈。

    禁閉結束的次日清晨,天還未亮,花燃便被必剛叫醒。

    她此時已經搬到一個偏僻的弟子居中,打著哈欠,聽著站在門外的必剛對她罪行的長篇大論,差點又睡過去。

    必剛皺眉,仿佛能看到屋內人的神色一般,厲聲呵斥道:「頑劣不堪,快起來去上早課。」

    花燃抬眼瞥去,看到門口模糊的身影,又不在意地轉過頭去,懶洋洋地起身洗漱。

    等弄好推開大門,必剛仍站在門外,把她嚇一跳。

    花燃無語:「沒必要像看守犯人一樣看著我吧?」

    必剛:「鑑於你過去的行為,我認為對你進行一定的約束是有必要的。」

    花燃被拎著帶去一處佛堂前,一眾僧侶坐在蒲團上聆聽著前方的方丈講經,所有人坐得整整齊齊,像是地里排排生長的小白菜。

    先找來一個蒲團遞給花燃,必剛又繞過人群去到最邊上的角落,盤腿坐下。

    淨光寺地方不小人卻不多,整個宗門大約也就三四百人,比起一些人數過萬的大宗門,人員數量上就顯得有點寒磣。

    方丈坐在最前方面對著眾人,長且潔白的眉毛和肅穆的表情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眼角微微向下彎,又顯得慈眉善目。

    湛塵坐在最前方的位置,眼眸微闔,身體板正,而廣清隱藏在人群之中,乍一眼看過去沒找到人,只見廣清睜開雙眼,猛地晃一下頭,像是努力保持清醒,下一秒又忍不住打個哈欠。

    所有人的樣貌和神態收進眼裡,花燃百無聊賴地數著小白菜……不對,是數人頭,橫著數一遍又豎著數一遍,差點把自己數睡著。

    她抬頭盯著頭頂上的房梁,正巧旁邊就是一根柱子,她悄悄移動改變姿勢,將身子依靠在柱子上。

    前方方丈講的什麼她聽不懂也懶得去聽,只是這極有節奏的誦經聲和慢條斯理的講經聲實在催眠,她沒能維持太久的清醒便睡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花燃睜開眼睛,背部繃緊,在發現盯著她的目光來自於人群中的必剛時,又緩緩放鬆,剛睜開的眼睛再次閉回去。

    此時早課似乎已經結束,一眾僧侶往門口走去,他們沒有多看花燃一眼,小心避開她在空地上伸出的一條腿。

    廣清緩慢移動,落到人群末尾,沒注意到必剛的視線,他悄悄靠近花燃,伸手扯一下她的袖子,壓低聲音道:「花燃姐姐,去吃早飯了。」

    花燃睜眼,像是頗為無奈般嘆口氣,無視還在怒瞪她的必剛,起身和廣清向外走去,抱怨道:「你們這個早課就該廢除,天不亮就要起床,覺都睡不夠還要2餓著肚子。」

    必剛眉毛豎起,向走在最後的湛塵和方丈告狀,「此女桀驁不馴,還帶壞廣清,廣清自小在寺中長大,未曾見過人性險惡,如此下去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是我們的準備不夠充足,這個做法還是匆忙了些,不夠了解她的性情,也就無法對症下藥。」方丈嘆道,目光移到湛塵身上,又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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