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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46:39 作者: 慕舟淮
墨明兮:待不下去了,這玉華宗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入夜,星河流淌。
劍閣的竹林里有人在悉悉索索鬼鬼祟祟,墨明兮貓在窗台,倒要看看是哪個弟子這麼大膽。
季鶴白在劍閣里轉了一圈,看著處處留下的生活過的痕跡。喜道:「墨明兮,你原來還住在我這裡啊。」
墨明兮轉身:「小點聲。」
季鶴白貓過去:「幹嘛?你返老還童?」
墨明兮無奈:「我想抓趙落澄一個現行。」
季鶴白的臉頰邊蹭著墨明兮的髮絲:「你知不知道你心裡沒底的時候,就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止?」
墨明兮道:「彼此彼此。」
竹林傳來薛辭的聲音:「名門首徒配正派宗主不是正好嗎,我心竅有失,是要死的。你何必管我這沒幾日活頭的人呢,你快走吧。」
墨明兮聽得直皺眉,小聲道:「薛辭什麼時候學來的這種調調,這又是要騙誰。」
說罷,立刻聽到葉歸晴的解釋聲:「我覺得這瓶丹藥你要吃完好賴也得幾年,還有你這丹方也在我手上。」
薛辭像是起了爭執:「葉歸晴,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就愛揪著這種活不長的人續命啊。」
葉歸晴也不讓步:「你什麼意思。」
薛辭煩躁起來:「你就當花念遠是我害死的好了。」
墨明兮扒拉在窗台,感覺祝可山那些尋求道侶的法子把薛辭也教壞了。
楚明蒼的聲音適時混了進來:「葉道友,這麼晚了,吃飯嗎?」
季鶴白戳了戳墨明兮:「你要出手?」
墨明兮搖頭:「不行。」他看著薛辭身上,命長命短的飄飄悠悠,沒有準數:「我怕我一出手把他的命數出沒了。」
季鶴白嘆氣:「墨明兮,你真的是太閒了。」
墨明兮依舊維持著扒在窗邊的姿勢,順勢反省起來:「是啊,去千秋峰挖樹,在凝月潭養魚,偷聽弟子們的閒話。是有點太閒了。」
季鶴白笑了下:「所以我倆貓在這裡做什麼?」
墨明兮站起來,想到可以留下點什麼了。
一枚玉簡放在趙落澄手上,墨明兮將準備離開玉華宗的消息散了出去:「如果有要事,你捏碎玉簡,我就會回來。」
趙落澄眨巴眨巴眼睛,沒有一點掌門的樣子:「那我想師父了師父會不會來?」
墨明兮故作正經了一把,將趙落澄拉到旁邊悄悄說:「那你就開壇做法,找我到你夢裡去聊吧。」
趙落澄歪著頭想了想:「那這麼說……我燒給師父是這麼個道理吧。」
墨明兮:「……」
墨明兮衣袂紛飛:「我走了,別送。」
修元塔淹沒在明光里,墨明兮順著繞著樹幹的樓梯往上走,陽光漏在他身上。季鶴白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忽然冒出來一句:「分明是我來督管天道的,怎麼你走在前面。」
墨明兮側身讓了讓:「你走,讓你。」
墨明兮從新立了規矩,偷他人道果者亂修道之法者天道罰之。天道的日子過得比在玉華宗更閒,他分出一絲心神來凝視著修真界的變化。
萬道復甦之際,尚且沒人來對抗天道,大乘修士也沒那麼快出現在修真界中。
季鶴白在明光中打坐:「師兄,之前那預示里說我在修元塔里做什麼來著?」
墨明兮懶得理他,趙落澄燒了兩本書來。乍一番開,寫的還是季鶴白。
季鶴白好奇:「寫我什麼了?」
墨明兮無言以對,平鋪直敘地念到:「說那劍修之首將世間萬法視為旁門左道,天道懲罰也要握在手中。」
這書傳到季鶴白手裡,季鶴白點點頭,伸手攬住墨明兮的腰帶:「寫得不錯,確實能將天道握在手中。」
墨明兮:「你最好把手放開。」
季鶴白手上用了些力氣:「你我都是道侶了,師父親自請的婚書,師兄不用擔心體統。」
修元塔外的屏障修好之後,修真界中的人沒法再看見通天的樹上金色的靈脈,樹冠之下兩個人影交相輝映。
「師兄,他們最近又寫了什麼本子?」
「師兄,誰飛升了?你又要出去打架啦?」
「師兄,你想不想去玉華宗看看,別人進不來,又不是你出不去。」
墨明兮被煩得不行,終於點頭答應。
修真界中傳著玉華宗的故事,玉華宗的從前並不長,往後卻並不短。
岩谷之中萬劍成冢,紀念著被混亂的天理折磨過的人。張真道的道塔立在玉京之中。祝可山的衣冠冢立在了賀玄清的旁邊。總之各埋各的,是碰不著面。
趙落澄從葉歸晴的掌門繼任大典上回來,和境界猛增的楚明蒼打了個照面,今年也沒見到薛辭的影子。
除去繁雜的外衣,趙落澄捏到了腰間的玉簡。他好幾次想要捏碎,終究還是放下了。
門外越清朗在催他:「玉京重開道典,該出發啦。」
作者有話要說:
春分的寒夜裡,墨明兮一腳跨進修真界開始荒誕修仙了。
開文的時候覺得湊到十個收藏我就圓滿,好耶,六十九個。
感謝收藏培育的小夥伴
感謝一路追文的小夥伴
感謝作收的小夥伴
希望我們,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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