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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昱堇頷首,眼底泛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沉和理智,「我知道了。」

    他上了樓,窗外鹹濕的風吹進來，帶來初冬的寒意。

    小窗台上，弟弟穿著他小時候穿的舊外套坐在那裡,面朝著大海的方向,一邊低頭搗鼓著什麼，一邊晃悠著兩條腿。

    冉昱堇覺得危險，走了過去，「小林,別坐這裡,把窗關上。」

    冉昱林回過頭，露出手裡抱著的巧克力盒子，「哥哥。」

    冉昱堇馬上認出那是屬於褚書瞳的東西。

    「姐姐送的。」冉昱林眨了眨眼,悶聲強調，「送的。」

    姐姐喜歡他做的貝殼手鍊，拿走後給他回送巧克力。

    冉昱堇沉默一會兒,弟弟已經剝開一顆，遞給他。

    冉昱堇知道弟弟有多喜歡吃甜食，但是家裡極少有機會給他買糖果，更別說他最喜歡的巧克力。

    「你吃，哥哥不喜歡。」他在弟弟身旁坐下，也看向漆黑夜空以及看不到邊的黑色大海。

    冉昱林看著他幾秒鐘，確定他真的不要之後，才小心翼翼放到自己嘴裡。

    微微眯著眼睛，他感覺整個人都要飛起來，這個比村口小賣部賣的還要好吃。

    冉昱堇注意到弟弟那小表情，也忍不住勾了勾唇，「真有這麼好吃？」

    冉昱林對上他視線，一邊點頭，一邊將盒子往衣服里藏，嗯，不想跟哥哥分享了。

    冉昱堇：「……臭小子。」

    他忽然想起剛才在海邊的褚書瞳，她好像也是喜歡吃甜的，新蘭高中大部分男生都知道這一點，他聽他們談論過。

    他們還說褚書瞳跟他說話都是高看了他，好像他只是街邊不起眼的流浪狗。

    在冉昱堇看來，那些圍著褚書瞳轉悠的才是狗，不要臉的舔狗。

    他在新蘭高中的目標和任務只有一個，學習。

    不管是褚書瞳還是唐思洋都是一樣的，是麻煩，不管她們今天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書瞳給家裡打了電話，半個小時後才跑回民宿，唐思洋好像是在等她，見她回來就堵在她門口。

    「瞳瞳，我有話要跟你談談。」

    書瞳點頭，打開房間門讓她一起進來。

    唐思洋在一邊小床上坐下，斟酌過後，開口道，「瞳瞳，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你和冉昱堇是怎麼了？」

    書瞳將外套脫下，放到一邊，才開口，「就想來看看。」

    唐思洋一噎，她這不是廢話嗎？

    「那你來做什麼？你和冉昱堇什麼時候變那麼好了？」書瞳反問。

    唐思洋盯著她半晌，實在裝不出十幾歲的傻白甜模樣，所以直接跟她對峙，「瞳瞳，我一直沒跟你說，其實我喜歡冉昱堇，來這裡自然也是為了了解他，瞳瞳你也是？」

    書瞳倒是沒想到她這麼誠實，「喜歡談不上，不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來看看他是怎麼學習的，我一定要拿第一名。」

    ……考第一，可能這就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執念吧。

    唐思洋：「……」以她從小到大對褚書瞳的了解，她的確是會作出這種事情的人！

    前世褚書瞳可不是和冉昱堇一直爭第一麼？

    她的好勝心可不是一般的強！

    後來冉昱堇甚至主動考低分讓她，但是她並不滿足，還和他吵了一頓！

    「瞳瞳，我看到學校網上撤下了獎學金和助學金名單告示，是你跟金元說的嗎？」唐思洋想起了這事。

    書瞳：「嗯。」

    唐思洋追問，「為什麼？按照慣例，這是要一直張貼的不是嗎？」

    書瞳瞥向她，「沒有刪除，只是撤銷置頂而已。」

    新蘭高中的學生會有很大的權力，確切地說，是會長有特權，每年的獎學金和助學金名單也是他們確定和張貼的，但是今年多了一個助學金名單，跟往常相比是有些不同。

    學生會那些人全都是吃飽沒事幹的，故意將公告置頂，還在論壇里標大字，引導大家去圍觀和嘲笑打擊。

    冉昱堇表面看著不在乎，但是怎麼可能不在乎呢？

    書瞳也是學生會的，跟金元提了一句，他便讓人撤銷置頂，把論壇那些充滿戾氣的帖子刪掉。

    根據小說劇情和她的記憶來看，金元是喜歡她的，所以才會這麼聽話。

    但是他並不是沒有城府的人，之後冉昱堇可能會……被針對吧。

    唐思洋顯然也想到了這點，「瞳瞳你忘了嗎？金元喜歡你，你還出面幫忙冉昱堇，他以後肯定會欺負冉昱堇的！」

    「他一個快成年的人，不至於等著被欺負吧，反正不關我事。」書瞳不想多跟她扯，臉色已經有些不耐煩。

    唐思洋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氣，也沒再她這裡呆很久，有些氣惱地離開，臨走前還跟她說了一句，「褚書瞳你不能這麼自私！」

    書瞳：「……」

    ——

    書瞳將就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冉家蹭早餐。

    冉昱林一見到她，就搬出一個木質小箱子，像是古時候女孩的妝奩盒，他將蓋子打開，露出裡面的滿滿當當的貝殼首飾。

    書瞳想到自己昨天給他的巧克力，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不愛說話？」書瞳問。

    冉昱林不知道想到什麼，並不說話，眼神都暗淡了幾分。

    「這些是要送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