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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然。」

    辛然驀地抬頭，「陸總。」他習慣在集團這樣叫她。

    辛母微微擰眉，「表情這麼嚴肅，新項目那邊有什麼事？」

    「沒有。」辛然起身，將辛母引到了一旁的會客沙發上。

    辛母平時非必要都不怎麼來集團。

    辛然安靜地沏茶，也沒有主動問她為什麼會過來找他。

    「你爸這兩個月都泡在劇組裡，今天還開了直播，挺風光。」辛母最後三個字已經帶上一絲難明的笑意。

    「爸偶爾也喜歡直播，和粉絲交流，維持曝光。」辛然將茶放置辛母面前，聲音不疾不徐的，不動聲色的模樣，倒是有一點辛華年輕的樣子。

    演技好。

    「行了，跟我還不能說實話？」辛母揚唇笑出來，「你這樣討好霍書瞳是挺丟人，不過這段時間來，你還有更離譜的行為，我早就當做瞎了眼。」

    辛然：「……」

    「霍書瞳那邊什麼態度？」辛母噙了一口茶，其實心裡想的是，她兒子還要當舔狗當到什麼時候？

    霍書瞳那小女孩吧，她也是知道的，被霍強和莫瞳養出來的孩子，知書達理，長袖善舞，關鍵是長得漂漂亮亮的，眼神清澈。

    她以前就想著要是能生個這樣的女兒就好了，可惜她和辛華都沒有多餘的精力再養一個。

    「我跟她，不談感情。」辛然老老實實開口，免得她去找書瞳。

    「嗯？不談感情？她耍流氓？」

    「……」辛然顯然被辛母堵得語塞了。

    辛母是個人精，她細細打量自己兒子的表情，心下已經有了猜測，「不會是你根本沒有自信追到她吧？」

    畢竟被甩過了一次，毫無預兆，毫無理由。

    辛然抿著唇，「媽，你不了解，我跟她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辛母也沒有干涉的意思，但是說不定她能給出點什麼意見呢？

    「你但凡有你爸爸那樣的套路，也不至於搞成這樣。」辛母道。

    辛然聽過他爸爸追妻時候的光輝事跡，靠著精湛的演技順利博取同情。

    辛母追求者眾多，辛華在中間周旋，套路窮出不斷，成功當了辛母眼裡又有用又可愛的那一位，順利把她娶回家。

    用現在的話來說，辛華就是個男綠茶罷了。

    辛然一直惦記著昨晚穆錚和書瞳的那一幕，心頭那個結也因此而越發被拽緊。

    外面助理敲了敲門走進來，辛然見他表情有些激動，便起身走過去。

    助理壓低聲音說，「辛總，是霍小姐來了。」

    助理在辛然身旁也呆了兩年，見證過他和霍書瞳過的點滴，即便是兩人以前交往的時候，霍書瞳都不會找來公司，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

    總之，助理比辛然本人還要激動，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辛然神情微頓，回頭看一眼辛母的方向。

    辛母朝他揮了揮手，「有事就先忙，我坐會兒就走。」

    辛然這才邁步走了出去。

    助理接到前台電話的時候就已經下去把書瞳接了上來，現在人在接待室。

    辛然推門走進去，看到正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眼鏡下的鳳眸微微停止流轉，好一會兒，他放輕腳步走進去，把門帶上。

    「霍小姐親自過來，是出了什麼事？」

    書瞳轉過身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馬克杯，空氣里飄著淡淡的咖啡的氣息。

    「我給辛總發了消息，辛總沒回，我就過來了。」書瞳舉了舉手裡的杯子，「辛氏集團的咖啡，還挺好喝的。」

    「喜歡的話，我讓人給你帶一點。」辛然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上很多未讀消息，其中還真有她發過來的。

    「霍小姐應該給我打電話。」他收起手機。

    「也沒差。」書瞳放下杯子，「走吧，我帶你去買車。」

    昨晚他還問她要車來著。

    辛然：「不著急，我現在沒空提車。」

    書瞳：「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辛然搖頭，「不確定。」

    「行叭，那你想提車再找我。」書瞳乾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沒有要走的意思。

    辛然站在原地一會兒，鳳眸穿透平光鏡片落在她身上，一顆心再次被揉捏得十分狼狽，只是從他噙著笑意的神情間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就為了這事？」他靠近書瞳，在她身旁坐下。

    陽光從他那邊的落地窗投進來，隨著他落座，一個陰影便籠罩在書瞳身上。

    兩人身影重疊。

    書瞳頷首，「嗯，沒別的了。」

    辛然側頭望著她，嘴角的弧度已經消失，沒有表情的臉在逆光之下覆著一層陰翳，眼神也格外專注。

    「霍書瞳，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嗯？」書瞳看過去，正兒八經回應，「你問哪一方面？」

    辛然輕搖頭，忽然又改變了主意，「還是去買車吧。」

    書瞳：「……」善變的男人。

    兩人往外走，在接待室外見到了辛母的身影。

    書瞳老老實實地打招呼，根本沒有半點尷尬或者膽怯，辛母也將她當做是一個後背，頷首微笑。

    很快她的目光落在辛然身上，「辛然，要和霍小姐出門？」

    辛然扶了扶眼鏡，點頭，「很快回來。」

    辛母也不在意，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囑咐道，「過幾天和鄭家小姐的飯局，你可別忘了啊，我讓你助理提醒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