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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個人並肩往自己房間走去的路上，看著身邊有些沉默的布魯斯，哈利沒忍住問：「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呢？」

    況且藉口也已經足夠直接，所以為什麼還要這樣說呢？

    「別忘了我們的關係，熱戀男友。」哈利提醒他。

    「我們當然是，」他可以和哈利直說想和他待在一起，想和他睡同一張床，以他們兩個的關係來說，這是完全正當的，但另一方面，只要想到他在邀請一個二十歲的青年，他總是有些難以開口。

    不過，男朋友足夠熱情又精力充沛，年輕總不能算是缺點。

    拋下那點羞恥，走進房間的下一秒，布魯斯就抱著哈利倒在床上。無所顧忌地親吻著自己毫不反抗的男朋友時，布魯斯已經想不起年齡問題。

    哈利的衣服已經在翻滾間被剝下，不過看在哈利今晚重新加入夜巡，因為過度興奮而有些勞累的份上，布魯斯完全沒想拉他做些什麼。

    溫熱的皮膚相貼著抱在一起，熱烈親吻過後，哈利感覺自己的思維都在這種氣氛中遲緩下來，他安靜地被布魯斯抱著，眼睛微閉。

    薄薄的紗窗被夜風拂起，哈利睜眼往窗外看去，壓抑的烏雲依然籠罩在哥譚上空，月光偶然從雲層中投下一束白色的光。

    哈利不合時宜地想起夜空雲層上映照的蝙蝠燈：「蝙蝠洞裡的所有物品好像都有蝙蝠俠的標記，甚至就連哥譚……」

    就連哥譚也被蝙蝠俠烙印。

    布魯斯很少這樣悠閒，他的手在哈利光滑的脊背上摩挲，語氣輕而慢：「既然要給罪犯以威懾，在自己的所有物上打下標記是必要的。」

    哈利的手撐著布魯斯胸口爬起來，期待地看著他：「我也可以擁有嗎，蝙蝠俠的印記？」

    想要被標記，這顯然不是一段健康的關係中會產生的念頭，布魯斯正摩挲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緊接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往下移動。

    「那麼，你想留在哪裡呢？」他略帶薄繭的手點在哈利腰間：「這裡嗎？」

    和布魯斯睡過之前，哈利遠沒有這麼敏感，他按捺著身體的渴望，更加貼近布魯斯一些：「不，不是那裡。」

    將自己刻上另一個人的標記，無論放在什麼時候，他都難以想像，即使是剛才提出這個要求時，哈利也為他自己的想法而驚訝。

    但他居然沒有任何想要反悔的念頭。

    想要將蝙蝠刻在身上的想法無比強烈。

    他感覺到布魯斯的手短暫停留後又劃向另外的位置，但……不是那裡。

    帶著薄繭的手指划過的部位越來越多，幾乎在所有必須掩蓋的皮膚上走過一遍。

    布魯斯感覺得到哈利愈發炙熱的呼吸，也感受得到他的反應，翻身將哈利放在床上，他的膝蓋抵在哈利最脆弱的位置：「這裡呢？」

    他當然不會用任何工具在哈利身上留下烙印，即使是除了他沒人看得到的隱秘處。

    「不，」哈利忍耐著自己想要立刻纏住布魯斯的想法，盡力忽視越來越貼近自己毫無防備處的膝蓋：「要在額角，在頸側，在所有人……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

    布魯斯親吻著哈利泛紅的眼眶：「你知道我不會這樣對你，哈利。」

    哪怕是吻痕，他都儘量留在衣物能完全遮擋的範圍內，哈利是他的愛人，不是他私人定製可以隨意擺弄的玩偶。

    哈利該在和自己的愛里成長，他缺失的將由自己來為他補足，他的精神會一天比一天更豐富，而不是在自己身邊失去更多，日漸貧瘠。

    「你不是我的所有物。」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

    哈利的身體繃的很緊，很久之後才放鬆下來，他聲音顫抖：「至少此時……此刻，我是。」

    天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泛白，洗過澡後的布魯斯頭髮潮濕地靠在床頭坐著，為橫躺著將腿放在自己身上的哈利揉著泛紅的膝蓋。

    「沒人有資格在你身上留下無法去除的痕跡，」布魯斯的聲音堪稱溫柔，他看著哈利疲憊又依賴的眼神：「即使是我。」

    「就算我是……」

    「自願？」布魯斯當然知道哈利願意為他做這些，他如果想要在哈利身上隨便什麼部位留下一個黑漆漆的蝙蝠，只要他說出來，他的小男友一定會照做：「永遠不許自願做這些。」

    無論是自己還是……沒有還是，只有自己。

    布魯斯嘆氣，他很慶幸哈利無底線喜歡的人是自己，而自己絕不會藉此傷害他。

    將自己的腿從布魯斯身上移下來，哈利躺在他旁邊，聲音沙啞又勞累：「我會克制。」

    揉著哈利有些潮濕的頭髮，布魯斯躺下將他抱在懷裡。

    陽光一點一點從地板上蔓延到床邊，又慢慢爬上潔白的床單照在交纏的手臂上。

    哈利不知不覺地將頭埋在布魯斯胸前，用他來遮擋哥譚難得一見的艷陽照射。

    感覺到胸口毛茸茸的腦袋，已經習慣這個觸感的布魯斯緊了緊自己抱著哈利的手臂，一點沒有被驚醒。

    薄薄的紗窗被微風揚起，冷風吹進室內，又不斷被室溫染上溫度。

    廚房裡準備早午餐的兩位管家已經收拾妥當，伯納看了看時間打算去叫哈利起床，不過還沒走出去就被阿福叫住。

    「給年輕人一點自己的空間吧，哈利需要休息。」阿福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他已經習慣了家庭成員們集體睡到中午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