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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受傷的右手被包裹得完全沒有一點活動餘地，但這件沾染了血跡的衣服無論如何也穿不下去了。伯納剛才已經為哈利解開了一半扣子，不過或許是考慮到布魯斯·韋恩在一邊，他並沒有直接幫哈利脫下來。

    紗布包紮的很結實，並不那麼寬鬆的袖口完全無法從手臂上順利拽下來，布魯斯小心地從肩膀的位置整個撕碎了哈利右邊衣袖，然後幫他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二十四個小時之前還被自己安穩抱在懷裡，除了身體稍有不適之外毫髮無傷的青年，現在右手重傷難愈，面色蒼白，布魯斯心情既複雜又難受。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以後哈利能不再受傷。

    「我現在要穿什麼？」稍微正式一些的衣服都難免帶衣袖，但又不能像在自己家一樣隨意披一件睡袍。

    布魯斯回過神來看著哈利身上不僅沒有消退甚至愈發鮮紅的吻痕，稍微思考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有一些對你來說足夠大的針織衫。」

    既不會束縛到哈利的右臂，又能最大程度遮掩他的皮膚。

    是個好主意，哈利完全不介意穿自己男朋友的衣服，但等布魯斯拿過來之後，他們發現即使是對布魯斯來說最小的一件，也完全能將哈利鎖骨以上的部分露出來，那件白色的毛衣邊邊上明晃晃得露出了他們想要遮住的紅痕。

    「……不會有人在意這個的。」如果是在大街上，哈利看到這些完全沒有任何另外的想法，但在布魯斯家裡……等一下：「你好像有個……年齡很小的……」

    布魯斯敢肯定哈利在說達米安：「不必擔心，他很……總之不必在意。」

    哈利現在還不知道紅羅賓和羅賓的身份，實際上已經顯而易見了，不過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根本來不及細想這些。

    於是當布魯斯帶著哈利來到餐廳之後，哈利終於第一次見到了布魯斯的家庭成員。

    自己曾經在宴會上見過的提摩西·德雷克，一個面色冷淡又有點高傲，長相和布魯斯極像的小男孩，還有一個正站在旁邊盯著自己看的黑髮青年，以及布魯斯早就向他提過許多次的管家阿福。

    「哈利少爺，很高興看到您精神不錯，」阿福為哈利拉開了布魯斯旁邊的椅子。

    事實上迪克剛剛回來，他甚至進來還沒一分鐘，原本想要仔細向阿福還有提姆打聽一下哈利的事，沒想到直接見到了本人：「嗨，哈利，」他若無其事地走到哈利旁邊朝他伸出手……

    不過看到哈利右手包裹的紗布時又立刻將手轉換方向，撓了撓自己的頭，然後繼續剛才尷尬的自我介紹：「理察·格雷森，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提姆完整看到了迪克的表演，差點憋不住笑，他還以為迪克真的一點都不介意，並且十分順利的在自己心裡接受了養父的男朋友比自己小五歲這點。

    看了一眼餐廳的攝像頭，提姆打算一會兒把這段剪下來發給傑森。

    「哈利·奧斯本，」哈利同樣自我介紹，不過再次？他們曾經見過嗎？於是他看了布魯斯一眼。

    「夜翼。」布魯斯只簡單說了迪克現在的代號，更多的，哈利總會慢慢了解。

    迪克敢肯定自己看到了哈利·奧斯本震驚的表情。

    夜翼是理察·格雷森，哈利曾經在和布魯斯有關的報導里看到過這個名字，這是他的第一任養子，第一任養子是夜翼，那以後的呢？

    於是哈利自然而然地將視線移動到了旁邊的提姆和達米安身上：「所以……」

    「紅羅賓，」很少有人能讓他們這樣直白的揭露身份，提姆只能說，這種感覺還不錯。

    達米安在旁邊抱臂站在，他並沒有介紹自己的代號，反而說了自己的名字：「達米安·韋恩。」

    哈利知道有個跟布魯斯同姓氏的孩子，不過他並沒有想過這個孩子真的是布魯斯的，但看他們的長相……

    「事情有些複雜，我會慢慢跟你說的。」布魯德捂著額頭，他不想在達米安面前說起他的出生，雖然達米安對此一清二楚。

    於是哈利也並沒有糾結這一點，自然而然地將視線放在阿福身上：「便士一？」

    「很高興能以現在的身份和您重新認識。」阿福等這一天很久了。

    午餐是牛排，阿福特意查過骨折之後的修養指南，其中說到需要為患者補充蛋白質，不過考慮到哈利的右手受傷，阿福已經特別為哈利準備了可以一口吃下的小塊牛排，順便將他的餐具完全換成了方便的叉子和小勺子。

    餐後水果也非常體貼地準備了草莓。

    大家的食物都一樣，但哈利好奇地看了看達米安絲毫沒有肉食的餐盤，心想羅賓居然挑食。

    提姆無意中看到了哈利的眼神，他好心解釋：「達米安他是個……呃，環保主義者，口號是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那種。」說完甚至肯定地點了點頭。

    「TT，」達米安不滿地看了看提姆：「德雷克，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難聽。」

    不提迪克的手忙腳亂，阿福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今晚要在我的房間睡嗎？」布魯斯從來沒有將人帶到家裡過，更別提在自己的房間睡，但他很想和哈利分享自己的臥室。

    事實上，哈利選擇留在這裡養傷，為的不就是能多跟自己的男朋友相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