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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眼赤紅的哈利迅速接近被釘在原地的小丑，眼中灌入的鮮血將他的視野塗成血紅一片，他被小丑的笑聲刺激著，要殺死小丑的欲望被不斷加強。

    伯納幾乎跑著想要攔下哈利。他可以殺死小丑，但哈利不行。

    橫樑上的紅頭罩被瞬間反轉的場景震驚，看到小丑被釘在地面的那一刻，想的居然是「老蝙蝠要是看到哈利·奧斯本殺死小丑，那小丑的目的豈不是一樣達到了？」身體先頭腦一步沖了出去，他要在蝙蝠俠來這裡之前攔住哈利·奧斯本。

    紅頭罩速度很快，但他距離哈利太遠，伯納雖然距離不遠，但他也沒有跟上哈利。

    於是他們只能看著哈利將小丑身上扎著的鋼筋用力拔出來，血液噴濺了哈利滿身，看著小丑逐漸放大的笑臉，看著哈利雙手舉著鋼筋朝小丑的眼睛捅去。

    蝙蝠俠闖進玩具廠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哈利——」

    與他的聲音一起發出去的還有一枚暗黑色的蝙蝠鏢，蝙蝠鏢朝著哈利高舉著的手臂旋轉飛去。

    蝙蝠俠的聲音震驚又帶著不認可，這聲呵斥無比清晰的傳入了哈利耳中。

    蝙蝠鏢緊隨著從哈利手臂划過，帶出一串溫熱的鮮血，但他舉著鋼筋的手臂沒有一絲動搖。

    「停下！」蝙蝠俠終於說完了後半句話。

    殺意翻騰，但哈利手中的尖銳鋼筋停在了小丑頭上，他再沒辦法繼續。

    惡念無法被壓制，但行為依然受到了控制，來自他自己的，來自蝙蝠俠的。

    小丑的愉悅僵在臉上，就連刺耳的笑聲也停了下來：「……如此無趣。」他微微抬起迎接攻擊的額頭又躺回地面。

    緊張的伯納終於鬆了口氣，他喘息著站在原地。紅頭罩也為小丑的希望落空而稍微放鬆，不過隨後他又為自己剛才莫名其妙的想法而惱怒，他沒再往前走，轉身去門口為綁在柱子上的一家四口鬆了綁，並且讓他們離開了這裡。

    血液順著哈利的額頭往下流，手臂上濕透的衣袖被割破，蒼白的皮膚和猩紅的血液一起露出。

    蝙蝠俠終於來到哈利身邊，他將跨立在小丑上方，依然舉著鋼筋的哈利拉了下來，鋼筋掉在地面發出一聲脆響，又在地面翻滾幾圈。

    滿身被汽油澆得濕透的哈利低垂著頭，蝙蝠俠能看到他頭上被磕破的很多傷口，還有身上沾著灰塵的腳印。

    拉著哈利胳膊的手鬆開，蝙蝠俠抬起哈利的臉。

    汽油混著血液在哈利臉上留下痕跡，他雙目赤紅，看起來憤怒而委屈。

    「……」蝙蝠俠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很抱歉，但……」

    哈利往前一步，將額頭抵在蝙蝠俠肩上。耳邊再沒有刺耳的笑聲，大腦里也再沒有嗡鳴和劇痛。

    事情到這裡似乎要結束了，不遠處那枚倒計時中的炸彈也終於快要歸零。

    小丑視線落在倒計時的顯示器上，看到兩秒的倒計時後又扯起嘴角。

    「轟——」

    倒計時歸零的那一刻，炸彈猛然爆開，火焰席捲著滾燙的空氣瞬間充斥整個工廠。

    蝙蝠俠在爆炸發生後一腳將小丑往門口踢去，同時扯掉哈利身上已經開始冒火的衣服將他裹在披風裡往外沖。

    紅頭罩和伯納也行動起來很快往外跑去。

    他們幾個速度很快，在爆炸徹底摧毀廠房前沖了出來。

    哈利由於身上沾滿汽油，在爆炸發生的瞬間側腰的衣服就被引燃，好在蝙蝠俠反應及時，第一時間將著火的衣服扯下，又將他護在防火的披風之下。

    跑出來的前一秒，蝙蝠俠甚至還記得將門口的小丑也踢了出來。

    整個玩具廠就在他們面前被完全炸毀。

    蝙蝠俠依然將哈利緊緊裹在自己懷裡，他緊皺著眉，為剛才驚險的情況而後怕不已。

    假如他沒有趕到，哈利會被燒死在這裡嗎？

    打斷他思考的是在披風下環在他腰間的手臂。

    哈利被火焰烤的皮膚刺痛，剛才著火的衣服雖然被第一時間除去，但腰間的皮膚依然被燙傷，他躲在蝙蝠俠的披風裡，感受著披風外翻滾的熱浪。

    無論什麼時候，在蝙蝠俠身邊都足夠安全。

    哈利不受控制地將手臂環繞在蝙蝠俠腰間，內心一切惡念都在此熄滅。

    紅羅賓和羅賓在這個時候趕到了這邊，他們已經聯絡了戈登，戈登在安排好阿卡姆的後續問題後，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你們那邊還好嗎？」迪克見到了空蕩蕩的倉庫之後立刻往這邊來，不過半路看到了這邊沖天的火光，他的聲音在紅羅賓和羅賓內線中響起。

    但他們兩個也剛到。

    「情況怎麼樣？」紅羅賓走到紅頭罩旁邊。

    「除了小丑……還有哈利·奧斯本之外，沒人受傷。」紅頭罩還看著蝙蝠俠的方向，就算回答紅羅賓的問題，都沒有將目光從抱著哈利·奧斯本的蝙蝠俠身上移開。

    不過他戴著頭罩，紅羅賓也看不出來。

    「哈利呢？」

    紅頭罩沒理他，轉身走去了奧斯本的管家身邊。

    「你們家少爺多大來著？」紅頭罩假裝無意地問：「有二十了嗎？」

    伯納正打算去蝙蝠俠身邊接回自家少爺，不過看到紅頭罩還是耐心回答了他的問題，看在他來幫忙的份上：「是的，已經滿二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