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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兩個蹲在一起目標太大，同時蝙蝠俠又擔心橫樑被壓斷，於是他躺在橫樑上，將綠魔固定在他身上。

    整個過程中，他一度擔心哈利會由於下意識的掙扎引發更大的動靜，但出乎意料的是，哈利不僅沒有任何肢體的反射動作，甚至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當然，哈利當然不會發出聲音！

    蝙蝠俠的手抓住他腰的那一刻，他心跳都要停止了，別說發出聲音，他的呼吸都完全停止。

    趴在蝙蝠俠的鎧甲上時，他才恢復了正常呼吸。

    這時候他既為自己身上穿著的護甲而開心，又為自己穿著護甲而遺憾。

    護甲完美掩蓋著他由於緊張而跳動劇烈的心臟，同時也將他和蝙蝠俠的距離隔開的更遠。

    幾乎在他們躺在橫樑上的那一刻，貨艙的門下一秒就被打開了。手電筒的光仔細地將整個貨艙內掃了一遍，裡面擺放的東西有限，整個空間靜悄悄地，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我看你就是聽錯了。」這是剛才質疑裡面究竟有沒有聲音的人：「走吧走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還得去給那些貨物餵點東西。」

    手電筒的光從裡面移走，貨艙門重新被關上。

    「貨物，」哈利回過神，他趴在蝙蝠俠身上輕聲問到：「他們說的貨物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吧。」

    他們的距離很近，哈利戴著防風鏡的眼睛幾乎就對著蝙蝠俠蒼白的嘴唇，他反應過來之後迅速往後拉開距離，從橫樑上翻身下去。

    蝙蝠俠抓著哈利腰的手一空，自己也輕巧的從橫樑上跳下來：「跟上去看看。」

    趕上了嗎？？？！

    第56章

    整艘船上的照明都很暗，他們顯然想要儘量避免這艘船被注意到。

    貨船甲板上堆放著很多箱子，足以蝙蝠俠和綠魔在巡邏的人到來前隱藏起來，他們小心地避開這些打著哈欠聊著天的巡邏人員，遠遠地跟著之前差點發現他們的兩個人。

    一號貨艙和二號貨艙已經調查過，裡面沒有什麼異樣，看前面兩個人去的方向，應該是往船尾的三號貨艙走。

    手電筒的燈光不時從蝙蝠俠和綠魔身側晃過，蝙蝠俠伸出右臂將綠魔擋在自己身後，兩人緩慢靠在堆放箱子的陰影中，光束擦著蝙蝠俠的鎧甲照向別的方向，又一組巡邏人員從他們拐角處經過。

    哈利保持著安靜，除了蝙蝠俠的指令外，一點多餘的事都不做。

    他們跟蹤的兩個人已經打開三號貨艙的門走了進去，只是那兩個人很小心，進去之後立刻反鎖了那扇門，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了大概位置，他們也不介意多等一會兒看看情況。

    等待期間，蝙蝠俠和綠魔就躲藏在甲板上堆放的貨箱之間。

    「我們待會兒要怎麼把那些人救出來？」哈利加入蝙蝠俠的夜巡以來，處理的一直是些街頭犯罪，因此他們在這種救人的場合中並不十分具有默契，換句話說，他不熟悉蝙蝠家的行事風格。

    哈利湊近蝙蝠俠輕聲耳語，帶著不自然電流的聲音在蝙蝠俠的耳邊響起。

    不如他原本的聲音好聽，這個想法在蝙蝠俠腦海中一閃而過。

    「找到人之後，你負責保護人質，我和羅賓引開這些人販子，」在狹小的空間裡，蝙蝠俠低沉的嗓音愈發顯得……誘人。

    不過此時的哈利也根本顧不上心猿意馬，他們追蹤的兩個人已經從三號貨艙里出來了。

    蝙蝠俠會撬鎖，哈利在他撬開二號倉庫的門時就想感嘆。

    他太棒了，簡直無所不能！

    三號倉庫的門也在蝙蝠俠簡單的操作下被順利打開，哈利觀察著四周，還沒人發現他們，趁著這個機會，他們閃身走了進去。

    哈利本以為他們進去能看到被綁架的目標，但整間倉庫內只是列著整整齊齊的貨箱，看起來毫無異樣，不過對比前兩個貨艙，這間貨艙內的空氣明顯渾濁地多。

    前兩個人進來的痕跡很明顯，灰撲撲的腳印延伸到貨艙中間，沒有蓋緊蓋子的貨箱就放在旁邊。蝙蝠俠走到那個沒蓋好的貨箱旁，一把掀開了箱蓋，裡面裝著整整一箱劣質麥片。

    「這不會就是他們一路上給那些人質準備的食物吧？」小少爺哪兒見過這種離譜到極點的情況。

    蝙蝠俠沒說話，他循著腳印和麥片的殘留痕跡走到貨艙的一片空地上，在木製的甲板上找到一條極細的痕跡，拿出匕首將整塊木板撬了起來。

    頓時一股混亂的氣味從撬開的縫隙中往外鑽，哈利走了過來，低頭向下看去。

    本該用做密封存儲某些貨物的倉內，竟然載著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們麻木地抬頭看向蝙蝠俠和綠魔的方向，眼中既沒有希望，又沒有恐懼。

    散落的干麥片落在遍布污漬的地板上，也散落在他們長時間沒有梳理的髮絲間。

    哈利從沒見過這樣的景象，他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過著富足的生活，他知道總有人的人生一團糟，但他永遠無法想像這種悲慘竟然沒有極限。

    在紐約的時候，他像身邊每個人一樣上課放學，畢業工作，即使生活遭逢巨變，也從沒親眼目睹過眼前地獄一般的景象。

    沒有任何一個心理正常的人可以對此無動於衷，即使是並不那么正常的哈利。

    一個人可以被殺死，但不能被折磨，哈利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