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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4:53 作者: 松子茶
    明明應該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也許是屋內還停留在幻境裡,淺色的紗幔從旁邊朦朧地垂下來,他自己的衣襟也還敞著,無端添了幾分曖昧。

    周境手指的傷口已經止住了,片刻前小貓舌頭的溫暖觸感卻還停留在那兒。

    他伸出手,擦掉了郁芒嘴角沾著的一抹青綠。

    「你是小孩子嗎,總沾到嘴上。」

    郁芒不說話,還把頭偏在一邊。

    「演得不錯,」周境低聲道,他站起身,「我剛想起今天還有事,就不睡你這兒了,你早點休息。」

    郁芒驚愕地抬起頭。

    他以為周境一定會留在這兒,本來心裡還有點說不出的彆扭,可現在周境又突然說不留了……

    他望著周境,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也沒有很高興。

    「你有什麼事?」

    郁芒說出口才反應出不對,暗道不好。

    這聽著簡直像在審問自己的男朋友。

    他正滿腹糾結,就聽見周境低笑了一聲,「我的家臣林硯,有事要跟我匯報。我是怕吵了你。」

    郁芒:「……」

    這麼一解釋,更像他無理取鬧了。

    他心裡煩躁,乾脆一掀被子躺上了床,「我知道了,我準備睡了,晚安,明天我們還要一起去片場,你注意別影響工作。」

    說完,他就往被子裡一埋,只露出一顆毛絨絨的黑色腦袋。

    周境又笑了一聲。

    「晚安。」他說道。

    等他走後,客房的門關上,屋子裡的幻境又消失了。

    臥室重新變成了酒店千篇一律的裝修,灰色的沙發,白色的床,深色的地毯,冰冷又無趣。

    連那隻引起郁芒疑惑的香爐也不見了。

    可房間裡卻好像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眉間心上。

    郁芒又往被子裡鑽了鑽。

    他已經喝完了周境的血,照理說妖力很充沛,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覺得臉頰一片滾燙,身體內也像空蕩蕩的。

    尤其是被周境吻過的地方。

    「老妖怪。」

    郁芒憤憤地嘀咕了一聲。

    他心裡覺得,自己肯定是因為第一次演親密戲,才受到這樣的衝擊。

    可周境卻像是毫無影響。

    也是,周境這種活了幾千歲的老妖怪,也不知道有個多少段露水情緣。

    在樂隊演出的時候,也就屬周境的女粉最多,一個比一個瘋狂,被他無心的笑撩得死去活來,叫老公的聲音能把房頂掀了。

    這種程度的對戲,對他來說,大概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想到這兒,郁芒更不平地撇了撇嘴,把被子全給蒙上了。

    睡覺。

    夢裡總沒有周境那個王八蛋。

    .

    而在隔壁房間。

    周境聽完林硯匯報他領地內的異狀,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旁邊的一個香爐。

    「我知道了,你密切注意著,真有問題我會回去處理。」他低聲道。

    「是。」對面的林硯也難得嚴肅。

    但嚴肅不過三秒,他又欠欠地問起了周境跟郁芒的事情。

    「聽說您假公濟私,跟郁芒一塊兒拍戲了,」林硯蒼白著臉,咳嗽了幾聲還不放棄八卦,「您有進展沒有啊,娛樂圈都為人進了,多少您的故交都看著呢。要是最後還沒能抱得美人歸,多跌面子。」

    林硯說得陰陽怪氣,配上那張分分鐘就要背過氣的臉,實在損得很。

    周境卻難得沒生氣。

    他還回憶著郁芒剛才縮在他懷裡的樣子,只是親在了臉頰上,都害羞得縮成一團,連話也結巴了。

    這要是以後……郁芒還不得刨個洞鑽進去。

    「用不著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周境說道,「你不是最近被你的小書生趕出家門了嗎,搓衣板這麼快就跪好了?」

    林硯臉色一僵,十分扭曲。

    周境得意地輕哼了一聲,切斷了跟林硯的連線。

    他在沙發上靠坐了一會兒,凝神細想林硯告訴他的事情,又拿起香爐打量了一會兒。

    剛才的幻境裡,一切都是假的。

    唯獨這香爐是真的。

    這裡面點燃的香名為「水蕪香」,表面上,這香可以靜氣安眠,實際上,卻能勾出人心底深處模糊的渴望。

    周境垂下了眼。

    他今天是故意不睡在郁芒身邊的。

    他很好奇,郁芒今天會做什麼樣的夢呢?

    .

    郁芒睡著得很快。

    他悶在被子裡沒多久,意識就變得昏昏沉沉。

    睡著之前他想,起碼夢裡沒有周境,可是等真的睡著了,他才發現失算了。

    夢裡,他跟周境又回到了剛才的幻境裡。

    還是一樣的場景。

    可是對戲到最後,周境卻吻著他的耳朵,叫他「芒芒」。

    芒芒。

    比剛才的郁芒還要親密,讓他情不自禁地腳趾蜷縮了起來。

    但還不等他裝模作樣的推拒,周境的吻又落了下來。

    可這次,卻不是落在臉頰上。

    而是落在了唇上。

    周境的唇壓著他,身軀也壓著他,獵食者一樣纏著他不許動彈,冰冷的手掌在他身上遊走,那輕薄的白色裡衣根本沒有什麼遮擋作用,很快就被揉皺,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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