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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獄卒見著玉簪成色極好,心念一動,嘴角不住往上提,「聽說是件人命官司啊。」
溫遲遲不意外,壓低聲音道:「今日審犯人的可是王主簿?若不是,還請您行個方便,我今日腹痛難忍,將提審之事提到明日。」說著,又將自己一對耳璫摘下放在了獄卒手中,「陳氏生意不算大,但管一家衣食無憂沒問題,您若是有困難,便可拿此去陳府尋帳房。」
獄卒將耳璫與簪子握在了手中,頷首道:「娘子放心。」說著,便落了鎖,往外頭去。
溫遲遲思來想去,她與陳蕁從不做謀財害命的營生勾當,若要真說攤上的人命官司,那也只有那夜宋也對謝淨遠動過手。
宿州商幫團結,溫遲遲當初與陳蕁做生意之初處處被針對,很是艱難,但憑藉宋也的手段與本事,應該不至於應付不了謝家。
那麼,宋也人呢?為何這幾日她都不曾見過他?
溫遲遲靠在牆上,靜下心來靠在牆邊靜靜地坐了會兒,等待著天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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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王主簿的母親王老夫人按照十五的慣例上街採辦,主街的幾間有名的成衣鋪子與珠寶鋪子都是王老夫人必定要去的。
逛了幾間成衣鋪子,王老夫人便有些興致缺缺,沒一件可心的,便打了帘子瞧了一路。
進了宿州最大的珠寶鋪子瞧了一會兒,目光才略過,便又落回了遠處,她指著漢白玉簪道:「將那個拿出來我瞧瞧。」
漢白玉簪,質純,成色又好,在宿州很少見,其上雕著的精緻雲波紋,更不可多得,王老夫人當即便想起了陳氏布樁的溫娘子,雖從商,但人實在,做的布匹精細,又別具江南一地的特色,是以她很是賞識溫遲遲。
「你這簪子打哪兒來的?」王老夫人問小二。
小二告訴她,這是今日一早從當鋪採買回來的。
當鋪?
王老夫人著人一調查,便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匆匆命人帶信給在衙門中上值的兒子,托請他多關照溫遲遲一些,若有隱情,涉及商人裡頭爭鬥,人能放就放了。
王主簿面如寒潭,不怒而威,卻極其孝順,很少有違背家中長輩的時候,何況溫遲遲,他也是有印象的。
想了想,便私下裡提審了溫遲遲。
王主簿翻看卷宗,見著溫遲遲進來,抬起眼,一字一句道:「謝淨遠,宿州商戶之子,體八塊盡數碎裂,被擲於家門口,死相慘烈,他出事前便見過你一人,有這回事嗎?」
「有。」溫遲遲道,「但我不知他已經死了,更不是我動的手。」
「撒謊,他死前著人買過媚./藥,又同你在一個酒樓上吃飯,你好好地出來了,他卻了無音訊,最後慘死在家門口,難道不是你動的手?」王主簿眼神從溫遲遲挺拔的身姿上擦了過去,不自然地錯開目光。
「難道王大人是覺得我不該好好地站在這,而應該被人污了清白?」溫遲遲問。
王主簿咬牙道:「問你話便好好回答,休要巧言令色!」
溫遲遲道:「王主簿,我確實沒有殺人,你們也沒有實證,之所以要拿下我,是誰被買通,通融謝家,你應當心內也清楚,但既然沒有實證,你們關押我,就是合情合理,天經地義的嗎?」
「王主簿,宿州瘟疫風聲已然走漏,染病百姓畏寒,且缺乏藥物。我手上有數萬匹布料,可以禦寒,我阿嫂手上亦有諸多藥草,可以吊人性命,這些皆可先借與朝廷解燃眉之急。但我有條件......」
王主簿挑了挑眉頭。
「第一,既無實證,那便無罪釋免我出獄;第二,布匹發到百姓手中之時,要冠上陳氏特有的標識即可。」
王主播驀然抬頭,直視溫遲遲,笑了笑,「你算計我,是因為知州是我姐夫,我說話有分量?」
溫遲遲沒有否認。
王主簿抬起溫遲遲下巴,神色曖昧,聲音有些沙啞,「萬一,你誆騙我怎麼辦?」
溫遲遲留意到他的視線在往下遊走。
有時候成年人之間的事情,複雜又簡單。
她默了會兒,最紅還是抬起雙臂環住了王主簿的脖子,細細吻了上去。
她吻的麻木,未曾留意到一個匆匆趕來的人,正站在門後,神色深深地盯著室內纏綿曖昧的兩個人。
第96章 不許走
溫遲遲的秀髮擦在王主簿王臨安的鼻尖, 清幽的香氣極其淺淡,卻勾的他一肚子欲./火四起,一手托著溫遲遲腦後, 熱情地回應她, 一手攀上了她的腰,開始解她的腰帶。
正吻的忘我之際,忽聽一聲冰冷的叩門聲,王臨安動作一頓。
此處是審訊重要犯人的密室,沒有他的允諾,怎會有人膽敢過來?
王臨安掀眼看了過去,見著來人, 便不由地鬆開了溫遲遲的腰。
溫遲遲跟著王臨安看了過去,只見宋也靠在牆邊, 雙臂環抱著,沒什麼表情,只打量著她。
溫遲遲知曉今日之事怕是成不了了, 便也鬆開了王臨安的脖子, 從他身上站起身,復又有條不紊整理了一番身上凌亂的衣裳。
宋也掃了一眼兩人, 徑直坐在了最上首, 手緊緊地攥成了一團,關節處泛起了一片蒼白之色, 好半晌, 才朝王臨安頷首, 「王主簿, 見著本官還不上前跪拜嗎?」
王臨安抬頭看向宋也。
兩個男人視線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