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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回家?」宋也看著陳蕁,眉眼冷峻了下來,「我是她的夫君,這兒便是她的家,她還能上哪兒去?」
還不待陳蕁回答,宋也便道:「旁人我不會再娶,便是娶妻,我的女人從始至終只有一個。」
「你什麼意思?」陳蕁有些不可置信,「你還能不娶妻?......難道你是想?」
宋也沒否認,只扯唇笑道:「否則我也不會大費心思帶你在國公府長輩面前露面。」
「往日裡是有諸多誤會,」宋也道,「但您放心,我待她之心未必會比你待她之心差,也不會再讓她受絲毫委屈。」
陳蕁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看向宋也道:「我從不認為我阿遲配不上你,今日你既然這般說,我也不適宜多嘴你們的事,但若有一日你薄待阿遲,我便是拼了命也要將阿遲討回來。」
「可以。」宋也頷首,一字一句道。
陳蕁同宋也說完話後便從書房內走了出來,怎麼說也要給溫遲遲塞些錢,待溫遲遲肯收下後,這才帶著阿雲跟寶兒往外去。
溫遲遲忍著眼底的酸澀回過頭,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晚上用飯的時候才見著宋也面上一塊紅紅的掌印。
溫遲遲心驚了一下,即刻放下了手上的筷子,托著宋也的臉問:「郎君,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見溫遲遲半是訝異半是擔憂的語氣,宋也慢條斯理地將口中的飯菜吃完,將筷子放了下來,嘆了一聲,有些不可思議地道:「眼睛瞎成這樣了,還能發現我臉上這麼大一塊痕跡,不容易啊。」
溫遲遲聽出了宋也話中的諷刺之意,有些羞愧,小聲地道:「我剛剛在想事情,就沒有留意到。」
宋也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溫遲遲又看了會兒,忐忑地問:「您這臉,究竟是誰傷的啊?」
宋也掃了一眼溫遲遲,避開了溫遲遲的手,掀唇笑道:「要不怎麼說你們溫家的女人心狠呢,一個愛扇人巴掌,一個愛往人臉上啃。」
溫遲遲臉即刻白了下去,連忙替宋也揉了揉,「我阿嫂脾氣壞了些,但人不壞的,你莫要往心裡去,若是有冒犯到你的地方,我代她向您道個歉。」
「那你打算怎麼向我道歉啊?」宋也湊近溫遲遲,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溫遲遲看著他,抬起雙臂環上了他的脖子,臉頰兩邊帶著紅暈,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輕輕柔柔地吻了上去。
溫熱柔軟的觸感撫在火辣辣般疼的傷口上,滋味很是難言,且溫遲遲本事濫,還親的口水連連,一陣濡濕之意,宋也蹙了蹙眉,內心很是嫌棄,卻始終沒有將她推開。
良久後,宋也抽出一方帕子擦臉一邊嫌棄道:「笨。」
溫遲遲臉紅得如同飛霞一般,拿起了筷子沉默地吃飯,就當沒有聽到。
宋也低頭瞥了她一眼,眉目上也染上了一抹笑意,他也拿起筷子,隨口問:「喜歡小孩子?」
「喜歡的,那是我阿兄阿嫂的孩子。」溫遲遲低頭吃菜。
宋也垂眸看了她一眼,頷首道:「嗯,吃飯吧。」
·
溫遲遲腳上的燙傷養的差不多的時候,宋也這才允許她自如地下地行走。
午睡起來,窗外已有蟬鳴之聲,陽光自樹木枝葉縫隙中落了下來,跳在了半舊的漆紅窗牖上,天氣就這麼漸漸地熱了起來。
秋香端了一碗羊乳杏仁露進來,遞到了溫遲遲手中,不由地感慨:「今日這天怎麼會這般熱呀。」
「去將兩邊的小窗打開吧,有穿堂風進來。」
見著秋香照做,溫遲遲這才捧著手上的杏仁露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不由地驚喜道:「還是在井水裡泡了一會兒?」
秋香點了點頭,「我趁姐姐們午睡的時候,偷偷放在井水中泡了一刻鐘,姨娘您快喝,被發現就不好了。」
溫遲遲點點頭,正端起碗打算一飲而盡之時,身後驟然傳來了冰冷的聲音,「喝什麼呢?給我也來一碗。」
溫遲遲與秋香猛地回頭看了一眼,便連忙將碗藏在身後,便看著宋也正襟危坐在一旁的圓凳上,指尖捏了只茶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呷了口茶,淡道:「說話,溫遲遲。」
溫遲遲此時正是靈魂出竅的時候,背在身後的手捏著碗,憋了半天,也只問道:「郎君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宋也笑了兩聲,沒回答她,將茶盞放了下來,走到溫遲遲面前,抵著溫遲遲的鞋尖,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而後同她並肩坐在了榻上,將她的腿拎到了膝上,褪下了她腳上的鞋子,「在家中穿鞋子做什麼?」
溫遲遲不太明白他為什麼又提到了這個,愣了一下,正打算回答,便覺得手腕一痛,繼而手上一空,裝著牛乳杏仁露的碗便落到了宋也手上。
宋也摸著碗壁,著實涼得很,外壁還滲了好些水霧,他一雙瑞鳳眼涼涼地掃在溫遲遲面上,「可以啊。」
溫遲遲一條腿還搭在宋也身上,這個動作很累,也算不上雅觀,溫遲遲又瞥了一眼秋香,更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她連忙擺手道:「秋香,你先下去吧。」
秋香如臨大赦,緩了口氣便打算退下時,宋也在一邊沉聲道:「我什麼時候讓你退下了?」
宋也身上有上位者的威嚴,不說話時瞧著便讓人膽顫,生氣時秋香根本就不敢直視他,只步子頓在了一邊,渾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聽著這陣勢今日的一頓罰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