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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溫遲遲愣住,她趴在宋也的肩上,眼淚掉的更凶了,「郎君,你是喜歡我們的孩子的對不對?不像他們說的那樣,不是你不要它。對不對?」
宋也喉頭髮澀,「這些污言穢語都是誰跟你說的?」
溫遲遲搖了搖頭,悶聲道:「我從不敢跟你再說起此事,並非我不在乎,是我沒保護好他,我也很內疚,內疚到根本不敢想。」
溫遲遲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平靜麻木地掉著眼淚。
「不要聽宋嵐的話,我從未想過拋棄你和孩子,」宋也靜默地聽了一會兒,拂著她的後背安撫她,「我也會給我們的孩子一個交代,你安心就是了。」
溫遲遲沉默著,鬆開了宋也。
宋也重又捉住了溫遲遲的手,有些心煩意亂,「你不信我?」
「我信。」溫遲遲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夜過後,宋也身上萬蟲噬髓的痛感也隨著黑夜消散了。
天色即將破曉,宋也回了竹樓,換了衣裳才往樓上去,只見溫遲遲躺在床上睡得正好。
宋也掀開被子一角,悄悄躺了進去,而後將溫遲遲撈到了懷中,見她眉心蹙了蹙,一副被人吵了睡眠不太高興的樣子,宋也不由的彎了彎嘴角,拍了拍她的後背,與她一齊進入了夢鄉。
溫遲遲自聽見宋也的動靜,到醒來不過兩炷香的功夫,她嫌熱,將宋也往外推了推,卻不想宋也的手在她的腰上箍得很死,雖不至於弄疼她,但輕易也推不開。
溫遲遲無奈地盯著宋也看了會兒,而後煩悶地閉上眼睛,卻遲遲地沒法入眠。
宋也身上越來越熱了,她也很是燥熱。
溫遲遲頓了頓,手撫上宋也的額頭,觸手的溫度卻燙得很。
這是在水裡泡久了,發熱燒著了?
溫遲遲頓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廢了很大的力氣將宋也的手慢慢撥開,而後下了樓,搖了搖竹樓檐角下的鈴鐺。
山陡路遙,一來一回得花費不少時間,溫遲遲不慌不忙地洗漱,給自己梳了一個精緻的髮髻,又用了些丫鬟們備好的早膳。一晃大半日的時間過去了,回到竹樓上之時郎中還沒過來。
溫遲遲看著他因為高熱而漸紅的臉頰,轉身下樓,打了盆冰涼的井水,將帕子浸進去,擰乾後將他額上的汗水擦了乾淨,又澴了一邊,這才堆到了宋也的額上。
將水倒了後,溫遲遲便坐在床邊,百無聊賴地等著郎中過來。
沒多久,郎中匆匆趕了過來,給宋也看了脈後,「這症狀應當是過敏所致,公子可曾用過什麼,或是接觸過什麼?」
溫遲遲仔細地想了想,昨夜用的飯是由竹筏遞過來的,都是宋也手底下的人布的,應當不會是食用之物所致,那還有什麼?
溫遲遲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應當沒有,但昨夜泡了溫泉,會不會是這個緣故?」
郎中自憑欄往外瞧了瞧,沉吟道:「泉水兩側便是花圃,春日裡天氣回暖,花開得多又雜,那應當是花粉飄到泉水中所致。我給公子開副方子。」
溫遲遲未曾往深處想,只道了一句有勞,便將郎中送了出去。
將餵宋也將藥喝了下去,他眼睛眯了眯,醒了過來,便將溫遲遲的手握在了手中。
溫遲遲眉目舒展開,「郎君,你醒過來啦?餓不餓?」
「嗯。」宋也應了一聲,本想同她說話,翕動嘴唇卻發現嗓子沙啞得不行,便放棄了。
溫遲遲輕輕撥開了宋也的手,端著一空的藥碗出去了,不多久,又端了一碗粥到了樓上。
宋也目光落到了溫遲遲身後的髮髻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攔住了溫遲遲給他餵粥的動作,淡淡地道:「苦。」
溫遲遲正耐心地將滾開的粥吹涼,沒聽清宋也說的話,於是低頭湊得更近了一些,「嗯?」
宋也托著溫遲遲的後腦,一口啃到了她的薄唇之上,「我說,藥太苦了,給我嘗嘗你的味道。」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撬開了溫遲遲的牙關,開始攻城略地,二人氣息交織混雜在一起。
溫遲遲渾身癱軟成一灘水,鼻翼兩側噴灑的熱氣越多,她的呼吸便也更加急促,溫遲遲沒了力氣,粥碗正要滑落的時候,那隻骨節分明的手這才將粥碗穩住。
宋也饜足後打量了溫遲遲一眼,舀了兩勺粥,不緊不慢地送到口中,評價道:「味道不錯,甜的。」
溫遲遲看著白米粥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宋也說的什麼,臉頰上即刻染上了薄薄的一層紅,不太自然地錯開了眼睛。
宋也病來的快,去的也快,下午的時候燒已經退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帶著溫遲遲一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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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便來到了三月中旬,溫遲遲正與秋香收拾去郊外獵場打獵的衣裳,窗外便傳來了幾聲動靜,秋香連忙起身去看,回來便說:「又是四姑娘來鬧了,不過青松大哥已經去趕人了。」
溫遲遲點了點頭,手上沒停。
自上次從山間暖泉處回來沒幾天,三夫人便被押進了大牢中,溫遲遲起先還不清楚情況,直到四姑娘宋慧為著她阿娘過來鬧,溫遲遲才知道這事。
宋也應當也在外應付三夫人的娘家王氏忙得正厲害的時候,見面也說不上幾句話,便又匆匆離開了,還是她同秋香做糕點時多分給了青松一盤才從他口中套到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