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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晴雪失望地地叫喚了一聲:「姨娘,上頭還有露水呢,不適宜摘下來做香料,咱們怕是又來空了。」

    溫遲遲並不意外,投以淡淡一笑,「閒下來也無事,便在這坐會兒,吹會風也是極好的。」

    晴雪連忙將湯婆子遞到了溫遲遲手中,「姨娘若是冷了倦了,便招呼奴婢扶著您回去。」

    溫遲遲應了聲,卻站起了身子,抱著湯婆子往梅林裡頭去。

    走了走,便頓了下來,狐疑地盯著面前的石頭看了好幾眼。

    溫遲遲又嗅了嗅鼻子,將才聞見的血腥味又消失了,不由地覺著奇怪。

    她問晴雪:「你可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聞到了,」聽著晴雪的回答,溫遲遲面上一喜,便又聽見她道,「梅花的清香。」

    「怎麼了?」晴雪問。

    溫遲遲搖了搖頭,心中卻不由地疑惑了起來。因著懷有身孕,所以她的鼻子向來比旁人要靈敏些,她卻是聞到了血腥味。

    溫遲遲看了看地上的石頭,足有男子腰身那般大,此時矗在梅林里瞧上去並不那麼突兀,也不引人注目。

    溫遲遲眉心跳了跳,直覺告訴她不應當探尋,但是不行,這座府邸中人心詭詐,若有些東西她自己不摸清的話,只怕會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

    她沉聲道:「晴雪,你幫著我將這塊石頭搬開。」

    須臾她便與晴雪搭把手,本以為要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勉強將石頭搬起來,沒想到要比想像中還要輕鬆許多,僅一下便將石頭搬了起來。

    晴雪剛想問溫遲遲放哪,便見著她面色一沉,吩咐道:「快放回去!」

    溫遲遲連忙掏出了帕子,掩住口鼻,也藉機遮掩住了內心的慌亂。

    她將才瞧見那石頭底下好多的蟲子在一處相互間廝殺啃咬,但是這麼冷的天什麼蟲子能活得下去?

    那塊石頭的中心是鏤空的,因而輕上許多,那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蟲子,難不成是有人在府中養蠱?

    溫遲遲只覺得心中大駭,連忙對晴雪道:「走吧,回去吧,風大,冷得緊。」

    才走出梅林沒幾步,便見著遠處遠遠地跑過來一個小小的身影,溫遲遲內心的驚訝如今已然平復了許多,立即認出了這就是二房的滿哥兒。

    於是便頓了頓,見著他朝自己奔過來,眼見著就要打滑了,連忙蹲下身托著他小小的身子道:「雪還未曾化幾日,地上路滑,小心摔著。」

    「伺候你的嬤嬤婆子呢?」溫遲遲見他額間儘是汗水,拿出了帕子給他擦了擦,又瞧了瞧身後,沒什麼人,便道,「我著人送你回去吧?」

    滿哥兒問:「你知道我是誰?」

    溫遲遲點了點頭,「知道,你是國公爺的嫡長孫。」

    滿哥兒滿意地哼了一聲,推開了溫遲遲,指了指她腰間別的平安符道:「我要這個!」

    溫遲遲見著他鼻尖被寒風吹的紅紅的甚是可愛,不由地笑了笑,親自將腰間的平安符摘了下來,遞給了滿哥兒。

    「這是你繡的?」滿哥兒含糊地問了兩句,眼睛卻亮了亮,「你也會繡東西?」

    溫遲遲沒聽得清,只吩咐晴雪道:「你將滿哥兒送到二夫人處吧。」

    滿哥兒聽了這話順時不高興了起來,推了一把溫遲遲,便攥著小老虎平安符往前頭跑了過去。

    溫遲遲踉蹌了一下,好在被晴雪及時扶住才沒有倒下去,溫遲遲凝眉瞧了一眼:「沒遇見咱們還好,遇見咱們就不可大意了,滿哥兒身後沒人,你可快些追上,將人好好地帶回去。」

    晴雪擔憂地問:「姨娘記得回去的路嗎?」

    溫遲遲是有印象的,但如今身上也沒什麼力氣了,於是便搖搖頭,「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順道摘些梅花,如今太陽出來,上頭的露水便要幹了。」

    溫遲遲環視了一圈四周,剛走到梅花前嗅了嗅,又撿著幾處乾的摘了好些,放入手中瓶罐中。

    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也沒回頭,只吩咐道:「拿帕子來,瓶口處都沾了些露水。」

    一隻帕子便出現在溫遲遲面前,溫遲遲去接,卻見著了一隻肥手,她下了一跳,連忙用手一推。

    來人是宋四郎宋章,三房三夫人王氏所出。是一個最為好色的酒肉之徒,此時見著溫遲遲,滿臉堆笑:「姑娘,我的帕子你要還是不要?」

    溫遲遲抬眼,只見他眼下發黑,眼神虛浮,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此時正死死地盯著她看,連忙推開她往一旁去,「公子,我已然有了夫君,不適宜再要你的帕子。」

    「破過瓜的婦人?那豈不是正好,那些處子之身說來也沒什麼勁。」說罷,便去脫溫遲遲的褲子。

    溫遲遲臉色一白,她沉聲道:「我的夫君便是宋二郎,宋也,當朝的宰相,你莫要胡來!」

    宋章冷冷地笑了笑:「那你還不是遭了他的厭棄,夜夜獨守空房?跟著爺不好麼?若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你以為爺願意來這麼冷的地方打炮啊。」

    見著溫遲遲掙扎地劇烈,一把將她推到在了雪地中,便開始捉她的手,將她摁住。

    溫遲遲身後沾的滿是殘雪,有些已然沾到了她的脖頸處,將她凍的牙關打顫,然而身上越冷,腦子便越清楚。

    聽他這話的意思,便是一早盯上了自己,究竟是受人指使還是見色起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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