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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他們可是親姐弟,你瘋了是不是?!」溫遲遲將茶盞扣在桌上,情緒激動。
溫遲遲聽著布料撕碎的聲響與輕微的喘息聲,使勁地搖了搖宋也的胳膊:「他們是親姐弟,不能是這樣的,你即便要算計他,也不能這樣,你快讓他們停下,停下......」
宋也冷眼瞧她,並不為所動。
溫遲遲使勁地扯了一把宋也的胳膊,急得帶著哭腔道:「停下呀!」
溫遲遲看著宋也不由地失笑:「付將軍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呀,你怎能讓他蒙受這種屈辱,啊?他那樣正直的人,怎能受得住這等陰謀詭計的摧殘?」
「娘娘不也是你的青梅竹馬嗎?往日是同你有過婚約的人呀,你怎可算計到她身上......停下呀。我求你了郎君,叫他們停下呀!」
溫遲遲每說一分,宋也的面色便沉一分。
「你就不怕遭報應嗎?報應到孩子身上?」滾滾晶瑩的淚自她眼尾滑落,溫遲遲哭得絕望:「你還配做人嗎?!當真無恥!與其這般侮辱人,你還不如將他殺了!」
宋也沒有半分動搖,溫遲遲卻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地起身往門外走去。
宋也一把撈住溫遲遲,將她帶在懷裡,陰冷地笑道:「你聽啊。」
「他們可有不願的樣子?」宋也唇角微彎,「若是正人君子,若是貞潔烈婦,又怎會與人廝混?」
宋也掏出一方上頭繡有蘭草的帕子,給溫遲遲擦拭臉上的淚水,「軍營出生的哪個男子不嫖不狎妓?莫哭了,你就是心思太單純。」
「放開我!」溫遲遲試圖掙扎著出來,卻發現宋也將她箍得死死的,再不讓動分毫。
「他不會是這樣的人。」溫遲遲流著淚,不住地搖頭,「是你,是你的心思齷齪,所以看誰都骯髒。」
溫遲遲掙脫不得,一種無力感從心中升了上來。
就這麼倒在他懷中哭了一會兒,任由淚水將他的前襟盡數打濕,溫遲遲哭著哭著便笑了:「你說這些話時可曾想過你我是怎麼珠胎暗結的,是怎麼躲在徐府不可見人之處偷情的?」
宋也的笑凝固在唇角,臉色已然沉了下去。
溫遲遲瞭然地笑了笑,「我身上的罪名是洗脫不了了,付荷濯的干係也難以摘清了,丞相大人,我們一身清白。而你滿手的血,滿身的污濘,你才是最骯髒的人,不是麼?」
「是,我的手段是不光明,可他付家的手段就光明了?」宋也看著溫遲遲,嘲諷道,「楊尚書是付荷濯坐上樞密使之位的最大攔路虎,你說付家要不要除?我也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不是你動的手?」
「毒是娘娘身邊的佩蘭下的。」
溫遲遲反應過來:「你一早便都知道,你算計好了他們會下毒,你也算計好了祭祀上會有人行刺,你算好了一切。我所受的那些屈辱與折磨,不過是你實現陰謀詭計的墊腳石......」
「你是有幾分腦子,不過你有一句話說的不對,我沒有算好一切,」宋也目光沉沉地看向她,「若知道你這麼麻煩,我在杭州便會將你解決了。」
溫遲遲譏諷道:「你現在也可以。」
宋也微笑道:「殺了可以,不過你做鬼也要待在我身邊。」
溫遲遲不說話,自暴自棄地將宋也手上的手帕抽了回來,窩成一團便往炭盆中跑過去。
火舌很旺盛,先是燃了一角,而後便將手帕吞噬殆盡。
宋也就這麼沉默地看著粗糙地繡著蘭草的手帕燃成灰燼,看向溫遲遲,神色很是瞭然:「你也沒想送我吧?」
「今後我便如同這輕薄虛無的娟紗,沒有實心,只有假意,即便你要留我待在你身邊。」
「你以為你的真心值幾分錢?」宋也將溫遲遲撈在懷中,神色驟然變冷,近乎瘋狂,「我只要你這個人,你這輩子,無論做人還是做鬼,也只能待在我身邊,由我占有,由我支配。」
溫遲遲忽然放聲大哭,苦笑道:「是我害了他,都怪我。」
宋也看著溫遲遲,神情卻驟然怔住,急急地鉗住她的口舌,語氣中帶了一絲慌亂:「溫遲遲,你若是敢死,我連他的狗命都不會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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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了好幾日,傍晚之際,溫遲遲這才昏昏沉沉地醒過來。
晴雪見著溫遲遲醒來,驚喜地喚人將溫著的粥端了進來,而後回到了榻邊,她問:「姨娘,奴婢扶您起來吧?」
溫遲遲點了點頭,剛由著晴雪扶著坐起來,晴雨便端著托盤進來了,她揭開白釉瓷碗上的瓷蓋,舀了一勺送到溫遲遲嘴邊。
「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說著,便接過瓷碗。
一口剛送進嘴裡,溫遲遲便擰了擰眉,一骨碌咽了下去。
晴雨連忙問:「是太燙了嗎?」
溫遲遲搖了搖頭,是舌尖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她沒說話,只慢慢將一碗粥用完了,又將晴雨遞上來的湯藥喝完了。
她用帕子掖了掖嘴角,啞著嗓子問:「這兒是國公府嗎?」
晴雨幫她將身上的被衾攏了攏,「是呀,姨娘如今進了府中便好好保重身子,如今腹中也有小公子,大意不得。」
晴雪也在一旁應和道:「公子很疼姨娘您呢,說頭三個月要坐胎,還不許奴婢說出去。待到小公子生下來,姨娘與公子的感情必然更加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