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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說起來,這事能辦得成,離不開娘娘身邊佩蘭這個丫頭,引得宋也為那個女人驚慌失措跳下樓去,也虧得她,」付太傅眼睛轉到了付荷濯身上,「待過段時間,父親將她賜給你作賢內助如何?」
付荷濯連忙站起來,垂首道:「娘娘心性純良,身邊離不開這等機靈之人的。」
說到付清漣,付太傅不滿地輕哼了一聲,繼而將眼睛落到了付荷濯身上,訓斥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日幹了什麼,那可是丞相,再怎麼著,他要動你,也是分分鐘的事,你怎可為著這一個經過人手的婦人這樣魯莽行事!」
付荷濯道:「父親,兒子與她是有過婚約的,兒子不想做背信棄義的小人。且也並非是她想淪落至此,說到底,她同母親、大哥、二哥一般都是受了宋相迫害的可憐人。」
「你......」付太傅氣得手直抖,而後呷了口茶這才緩過來,「既如此,便將那姑娘接回府里吧。」
付荷濯眉梢將將染上了喜色,便聽見付太傅繼而道:「瞧著宋也的意思,是對那姑娘是有幾分在乎的,否則他不會不要命地跳下彩樓,咱們的人也不會這樣快得手。這樣一顆棋子,可得好好用起來。」
「父親,利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本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遑論她還是一個受害者,請恕兒子難以從命!」
「你,兵不厭詐!兵法之策簡直是枉讀了!」付太傅又睨了一眼付荷濯,「咱們的人落到了周若安手中,憑著宋也的本事定然得使出什麼花招來,你要挾了那女子換那些人,這樣那女子也不必流離失所,咱們也省下不少煩心事,這都是極好的,於你我,於她,都是極好的。」
付荷濯脊樑挺的直直的,一道猙獰的刀疤爬在他的臉上,卻並不顯得醜陋,然而更顯出他錚錚的骨氣。
「以女子為餌,請恕兒子難以從命。」說罷,付荷濯轉身便走,而後在離去之前停下,「不過父親放心,兒子會將落在皇城司中的人處理好。」
付荷濯又招來親信,親自詢問了一番布防與籌謀之事,便悄聲去醫舍尋了郎中往溫遲遲原先住的客棧中去。
領了郎中上了客棧,將到了樓梯的拐彎處,便見著一道人影自他面前一閃而過,付荷濯眉心跳了跳,心中即刻大駭了起來,將郎中丟在了一邊,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跟著往樓上去了一路,將走到溫遲遲廂房所在之處,付荷濯也不由地亂了陣腳,正屏氣凝神之時,肩後傳來重重的一記,接著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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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便過去了好幾日,付荷濯都不曾露過面,若是沒有委託過他事情那也還好,只是託過他請郎中,這一連過去了好幾日,郎中既沒有來過,亦不曾有過口信,她便難免擔憂了起來。
晚上又是同一個小二過來送飯,溫遲遲瞧著這一桌子擺滿了菜,不由地蹙了蹙眉頭,心中的預感更是強烈。
在小二將要離開之時,溫遲遲叫住了他,「我不曾傳過菜,亦不曾給過銀兩,這飯菜又是如何送進我的房中的?」
小二道:「夫人的夫君不是支過銀子了?否則定然沒有這等上好的菜餚的,這些都是咱們客棧裡頭的跑堂專程去南頭農戶家採購的,頂頂新鮮。」
「夫君?」溫遲遲心驟然一沉。
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中,手心的痛感襲來,這才令她找回了些許理智。
溫遲遲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勞煩您傳個音訊,將我那位夫君請過來,就說我肚子疼。」溫遲遲將那聲夫君咬的極重。
第48章 停靈柩
溫遲遲只略等了一會兒, 便見著店裡的小二領著郎中進了廂房內,給溫遲遲把完脈後,郎中沉吟了片刻, 只說身子沒有大礙, 便給她開了藥。
藥端上來之時,溫遲遲問了一旁的小二,這才知道碗裡裝著的是安胎藥。
這一刻,溫遲遲聽見了弦崩的聲音,心內像是有什麼頃刻間便崩塌了。
端著藥碗的手開始漸漸顫抖,半晌後,她將泛著澀澀苦味的黑色藥汁推在桌上, 對小二道:「我要見他。」
小二道:「夫人,主子如今公事正繁忙著, 抽不開身,待到閒暇之時定然會來見你的。」
溫遲遲抬頭盯著他,「你是相爺的手下, 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二, 是不是?」
青松頓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是。」
溫遲遲低低地笑了, 「所以從一開始, 他便在監視我?」
長柏不說話,溫遲遲一下便推開椅子, 站了起來, 徑直往外頭去。
將推開門, 只見外頭站著好幾個穿著寒甲、腰佩彎刀的士兵站在門口, 重重把守, 將這處廂房守的牢牢的, 見著溫遲遲要往外頭去,便即刻將她攔了下來。
溫遲遲當即便明白了過來,這客棧里外怕都是宋也的人了。
這個日日給她送飯的小二既然是宋也的手下,那便恰好說明了她從一開始便沒逃出過宋也的手掌。
既這客棧是阿濯好友藍五郎名下,而今這又儘是宋也的人,那是不是......阿濯好幾日沒出現,是因為出了事情?
溫遲遲越想越覺得渾身冷汗直冒,她推開門口配著寒刀的守衛,「我要出去。」
「夫人,莫要再為難小人了,您請回。」守衛堵在門口,擋住溫遲遲,伸手對她道。
溫遲遲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的主子沒空來見我,那我便去見他。」說罷,推著面前的魁梧之人,便要往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