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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宮女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俯首道:「將軍。」
付荷濯瞥了她一眼,沉聲道:「你們要幹什麼?前來赴宮宴的貴客被你們這般對待,簡直不像話,我即刻便去秉明太后娘娘與丞相大人,看看天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幾個小宮女心中明了,一聽見丞相大人,當即跪了下去,即刻跪了下去,霎時臉色慘白。
付荷濯見著小宮女聳著肩顫抖,擰了擰眉,「退下吧!」
見著人走了,他這才看向了溫遲遲,仔仔細細地打量她,懊惱道:「你怎會......」
「是我不好,沒護住你。」付荷濯眼裡儘是心疼之色,便一把將溫遲遲擁在懷中,再不肯撒開。
溫遲遲剛從極度的恐懼中緩過來,手腳還在顫抖,又見著付荷濯,眼淚一直落就沒有停下來過,好半晌,思緒才漸漸清晰起來。
她從付荷濯懷中掙了出來,將眼淚擦乾,付荷濯的手指已經抵上了她的眼見,將她眼眶中的眼花一一抹去。
手指粗糲得非常,一瞧便知是手握冷劍真正在戰場上廝殺翻滾過的,溫遲遲打量他,神色冷毅,面如鐵削,幾年的時間讓一個青澀的少年郎長成了雄姿英發的男人。
又見著面頰上爬著一記刀疤,當即眼角又濕了,連忙錯開眼睛,不再看他。
付荷濯見著溫遲遲有意與自己避嫌的意思,心中苦澀,「阿遲,你可是自願的?你......過得好不好?」
看著溫遲遲沉默的瞬間,付荷濯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去:「若你過得不好,我便是殺到他家門口,也要將你接過來!」
溫遲遲情急之下便去捂他的嘴:「這話不能亂說。」
「郎君待我不錯,我過的很好。」溫遲遲臉上極力扯出一絲笑以寬慰他。
「可他若是當真在意你,怎會放心你一人在這,又怎會讓你做妾?......」
站在不遠處的長柏聽見付荷濯這話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再去瞧自家的主子時,只見他已經走遠了,長柏咬咬牙,立即跟了上去。
他剛跟到身後沒多久,便聽見冰冷的聲音響起:「太后手下的幾個宮女?」
長柏應道:「是太后娘娘宮裡頭的。」
宋也回首瞥了長柏一眼,目光若有似無地往更遠處看去,須臾便收回了眼睛。
他淡道:「處置了吧。」
「去太后宮裡。」說罷,宋也便斂袂走了,留下長柏發了一會兒愣。
長柏見著宋也此時面上的風平浪靜,晃了晃眼睛,只覺得將才見著他面色鐵青的模樣定然是眼花了。
將才散席,主子撇下了家中幾位長輩便帶著他往這邊趕,到這時便見著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他與主子都已經往那邊去了,只沒想到付將軍比他更快了一步。
後來,他與主子就這麼站在這兒,看著溫姨娘與付將軍......
「長柏。」
回過神,只見宋也正盯著他看,臉色已經全然冷了下去。長柏只覺得渾身發毛,再不敢多想,立即跟了上去。
長柏跟著宋也一路往太后宮裡去,宋也走的極快,沒一會兒便到了。
宋也走進鋪金描漆、金碧輝煌的殿內,便見著付清漣半靠在榻上,腰間引著玉枕。
深深看了一眼,宋也錯開眼睛,垂首道:「娘娘。」
「宋相,」付清漣頷首,輕笑道:「哀家心想宋相一路舟車勞頓,定然倦乏不已,有心寬慰幾句,卻不想著佳人在側,一路左擁右抱的,衣裳上竟不沾一絲風塵。」
宋也眉頭微擰,須臾後低笑道:「娘娘有心了。只是這話臣實是不明白,難不成臣納個女人也要遞摺子上報宮中?」
付清漣瞧著宋也臉上的冷笑,心中便有了些惱意。
這些年宋也對她的態度朦朧而曖昧,若即若離,直到先帝駕崩後,他還是那副模樣,她一個年輕的婦人早早沒了丈夫,長夜漫漫,孤衾獨枕,那人又是自己曾經的未婚夫,也有過兩小無猜的時候,於是她便主動了些。
回回這樣,回回他都是摟著她說不急,直到他父親去世要守喪,倒是徹底的不急了。
她也知道宋也孤傲,對女人很是挑剔,自然是芥蒂她並非處子之身,也正因為他不清不楚,時遠時近的態度,她也心存了幾分幻想,忍了幾年沒找過旁人。
不過剛出孝就帶回個身份低微的商戶女是幾個意思?
付清漣心中憋了一口氣,身下略微動了動,羊絨毯便稍稍錯開些,染著紅蔻丹的一雙嫩白玉足便完完全全./裸露了出來。
她心中笑了笑,好歹是開過葷的男人,見著她這副樣子又如何能忍得住?
然而付清漣心中所想,宋也心中便如同明鏡一樣,他的目光從她的腳趾挪到了付清漣面上,就這麼直直地盯著她看,目光平靜,沒有半分意動的意思。
付清漣看清他的眼神,腳趾縮了縮,面上燒紅了起來。
宋也的目光收了回去,冷道:「你的人臣已經處置了,不該伸的手別伸,不該動的人也別動,娘娘?」
付清漣心中微動,睨著宋也,質問他:「難不成你覺得以哀家的身份還處置不了一個商戶女,難不成你心裡也認為她比我重要許多?」
「怎麼會呢,你是太后,身負鳳命,她的身份怎麼趕得上你,」宋也拿了條更為厚實的毯子蓋在付清漣腿上,「聽聞近日娘娘身子不適,臣讓她給你侍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