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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宋也接過,只抿了一口便放在了一邊,「還不是很渴。」說罷,便要拿起手邊的東西繼續。
剛下頭,眼睛一晃,宋也便撈起了溫遲遲在底下的一雙手,仔細地打量。
只見溫遲遲指尖微微泛著紅,上頭還有幾處清晰可見的扎傷口,顏色比別處還要深一些。
宋也將溫遲遲的手裹在大掌中,「怎麼搞的?」
溫遲遲手頭一熱,一時還適應不過來,連忙要將手縮回來。
宋也鬆開手,淡淡地瞥了溫遲遲一眼,「上來吧,地上涼。」
「這......不合規矩吧。」溫遲遲說。
「有什麼合不合規矩的,你是我的女人,自然是郎君說什麼就是什麼,」宋也輕笑一聲,「何況這兒又不是國公府。」
宋也將溫遲遲撈到內側的榻上,給她蓋上半條被子,這才將溫遲遲的手重新握到手中,給她暖著。
「今冬便不必再做女紅了,冬日裡容易生瘡,遑論做針線之時扎的手儘是水泡。」宋也話語輕飄飄的,然而態度卻相當強硬。
溫遲遲手指無意識地蹭了蹭宋也的手掌,「我下次做的時候注意些,儘量不讓手指被扎到。」
宋也語氣柔和了下來,「我看還是不必做了,不急在這一時,那個荷包不就還剩半株蘭草了?先歇一段時間,開春做也不遲。」
溫遲遲聽見他說到荷包之時手一怔,幾乎是同時便反應了過來宋也說的是那日她一定要回去撿的荷包。
她這些時日還一直奇怪,為何她執意回去尋,不光傷了他,還令他險些喪命,他都不曾計較過。
不會是因為他誤以為那荷包是她繡給他的吧......?
溫遲遲喉頭微緊,手心蒙出了綿密的細汗,她沉默了一瞬,生硬地轉開話題道:「郎君,我們還要在這裡住幾日,什麼時候回去?」
溫遲遲手心的汗沾到他手上,宋也抬頭時恰好看見溫遲遲翕動的睫毛,沉默的樣子,極心虛的表現。
宋也眸色黯了黯,半抿唇,心中怪異,卻不戳破,只順著她的意道:「過幾日吧,長柏此時正在外地解決一些不安分之人。」說著,眼底已經是一片冰涼。
溫遲遲有些驚訝,「你聯繫上長柏了?」
「要不然呢,」宋也嗤了一聲,「你以為我手下養那麼多人幹什麼吃的。」
溫遲遲一時也說不出什麼話,這幾日她幾乎日日都守在宋也身邊,他也只是一直在雕刻東西,她都不曾見著他與什麼人通訊過,那他究竟是什麼與長柏聯繫上的?
溫遲遲只覺得渾身儘是冷汗。
宋也察覺到溫遲遲臉色白了下去,眸子凌厲地掃了溫遲遲兩眼,繼而捏了捏她的手,「歇會兒?」
「嗯。」溫遲遲手上吃痛,忙將手縮了回來,繼而撈起被子的一邊攏在身上。
宋也盯著她的眉眼看了幾眼,掀開被子,強硬地將她撈到了自己懷中,這才幫她掖好被子。
漏屋聽風,雪拍門帘。然而屋內燃著昏黃的油燈,床上被衾厚實,宋也身上又很暖和。
所有的疲憊與喧囂盡數散在了柔軟的棉被裡。
溫遲遲正要昏昏沉沉睡去之際,只覺得身上一涼,她睜開眼睛,只見宋也在脫她的衣裳。
溫遲遲連忙將他的手撥開,低聲喚他,「郎君!」
宋也笑著拍拍她的後背以安撫,「你睡。」
「你這樣......我睡不著。」臉轉瞬之間便羞得通紅。
「嗯,」宋也低低地應了她一聲,「那就不睡。」
「你想不想?」宋也沉聲問。
「不了......」溫遲遲圓潤的腳趾碰在他的小腿上,蜷了蜷,推拒他道,「現在是白日,大爺和大娘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外邊還有兩個孩子。」
「何況......」溫遲遲感受到異樣,她著急地道,「何況,郎中說現在也不適宜,您得養傷!」
宋也看著她說話時嘟囔著小嘴的樣子,目光漸漸柔和了下來。
嘴上扯上一抹極淡的笑,他道:「放心。」
信他就怪了,溫遲遲幾乎快哭了出來。
忽然想起什麼,溫遲遲驟然往回縮,「當真不行,這兒沒有避子湯......」
「你不是小日子剛走?」
「若是當真那麼巧呢......」
「沒事,郎中說,」宋也附在溫遲遲耳邊聲音沉沉的,柔柔的,一股熱氣噴灑在她耳邊,惹得耳側一陣酥麻。
溫遲遲又癢又暈之際,疼痛便像潮水一般倒灌上來了。
宋也嘴角彎了彎,便也沒再說話。
溫遲遲晶瑩剔透的汗水自額間滑進了枕頭裡,她這才意識到她被宋也這心思詭詐的騙了,他根本沒有想說的,只不過是分散她的注意力罷了。
溫遲遲適應了一會兒,指了指一旁自己的衣物,「那也得拿東西墊一下吧。」
宋也嗯了一聲,抱著她去,而後又貼了回來。
好一會兒,都沒人再說話。
溫遲遲卻抽泣不已。
「你很喜歡小孩子麼?」宋也手輕輕撥著她汗濕的頭髮,漫不經心道,「你對那兩個小孩說話語氣都柔和的不行。」
溫遲遲說哼唧了一聲,說不出話。
「你若是喜歡,那便生,生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宋也親了親她,頓了頓,補充道,「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能護住他們一生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