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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他也正是因為只有溫遲遲這一個女人,才會全然將目光放在溫遲遲身上。讓她隨意地擾亂了自己的心緒,反而助長了她的氣性。
有這樣一位解語花,有什麼不高興的。
漫長的沉寂讓荔紅額汗不止,正當她要打退堂鼓時,只聽宋也道:「我又怎會不給跟在身後伺候的女子一個名分。」
宋也默了一瞬,頷首道:「荔紅......這名字不好。『何物能消暑,盤中降雪甜』【注】,便喚盤雪吧。盤雪,從今天起,你便是爺的貴妾。」
荔紅神色立即激動了起來,對著面前的人越發感恩戴德了,立即跪在地上叩首:「多謝爺垂憐,也多謝爺賜名,荔......盤雪定然以爺為天,盡力侍奉爺與夫人。」
說到最後,盤雪的眼角都開始濕潤了起來。
有人絲毫不在意的東西,卻有人珍而重之。有一個全然敬仰自己的人,聽自己話之人,陪伴在身側,不好麼?
宋也從座位上起來,徑直走到盤雪身邊,將她扶了起來,看見她眼角的淚,頓了一會兒,斜了一眼溫遲遲,「帕子。」
溫遲遲聞言,立即將帕子遞到了宋也手中,宋也拿著往她眼角壓,只卷了兩下,便停了下來,柔聲道:「行了,不必哭了。」說罷,便攬著盤雪往門外去。
溫遲遲收回手,見著宋也與盤雪往外頭去,心中也只是淡淡的,沒什麼波瀾。
她朝外頭走去,只見晴雪與晴雨立即迎了上來,「公子正要此時出發呢。」
「現在?」溫遲遲看了一下天色,「此時天還沒亮呢,便要走嗎?」
晴雪點頭道:「是呀,不久便要過年了,公子能趕回京城參加宮宴與家宴呢。說起來本打算夜裡就走的,但公子疼姨娘,所以咱們就候到了現在。」
溫遲遲知曉將才宴請官員規矩高,關卡把控的嚴,她二人沒能進樓里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她錯開可眼睛,心想他對她哪裡算得上什麼疼,她於他而言不過是縱情發泄的工具罷了。只面上不顯,她淡笑道:「行了,既然如此咱們便走吧,別耽誤了時間。」
「對了,可有看到秋香?」溫遲遲步子頓了下來,看向晴雨晴雪。
晴雨正要搖頭說沒看見,就見著秋香咚咚地跑到了樓上,「姨娘,我在這兒呢。」
「幹什麼去了,這般匆忙?」晴雨忙攔住了她,給她順氣,但也只是隨口問問,沒想真打探她去做了什麼,於是又道,「到了京中可萬不能此番咋呼毛躁,須得小心謹慎一些,不說規矩了,你衝撞了姨娘,公子豈會輕易饒過你?」
說罷,晴雨便想起來,那日溫姨娘生病,她與晴雪照顧不利,還被公子罰跪在庭中跪了兩個時辰呢。
大冬天的,地上涼氣又大,兩個時辰的跪罰不光令她腿疼,還讓她腿寒意陣陣,那滋味至今她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知道啦,姐姐。」秋香甜甜地同晴雨晴雪道了謝,「我將才過來的時候,見著公子似是在前頭尋你們呢。」
見著晴雨晴雪往前頭去了,秋香這才到溫遲遲身邊,瞧見身邊沒人,這才將一個小小的荷包放在溫遲遲手中。
「姑娘,我本想在廟裡待一夜再回來的,但見著你傳給我的信,便立即趕了回來。不過您放心,我在山上替何濯何公子祈過福了。還求了根簽,是上上籤呢。」秋香微微喘息,歇了一會兒。
溫遲遲心中安定了下來,她那日夢見阿濯在戰場上的那般模樣,心中著實不安,才尋了個時間喚秋香上山祈福,如今聽了這話,才稍稍心安。
「那這是什麼呢?」溫遲遲打量秋香將才塞到她手上的香囊,笑著問她。
秋香里忙道:「哦對,只不過寺廟中的有個僧人同我說,何公子近日隱隱有血光之災的跡象,不過您放心,只要心誠之人掛著這平安符七七四十九天,便可消災避難,化災為福。那僧人還說何公子是極其富貴的命格呢。」
「何公子是姨娘的表哥嗎?怪不得您姓溫,何公子姓何。」秋香一臉單純之色。
溫遲遲不想騙著她,但總覺得她知曉太多不好,於是便沒有否認。
她摸了摸秋香的頭,「好了,辛苦你了,咱們立即過去吧。」
說罷,便挽著秋香一同往酒樓外去了。只見將才她過來時與宋也同乘的一輛車停在酒樓正門口。
見著這輛馬車,將才的記憶便全然湧上了腦海中,溫遲遲只覺得小腹的墜痛更甚,腳下頓了頓,便轉身往後面的馬車去。
宋也在馬車內等了一會兒,知道溫遲遲自覺地去了堆放物件的馬車,同下人一起坐,擰了擰眉,沒說話。
此般一坐便就是一日,除卻在客棧短暫地落腳用飯,其餘時間皆在趕路。
宋也除卻用飯之時,同盤雪說了幾句話,其餘時候都在看書,盤雪知曉禮數,自然也不敢同他多說什麼。
宋也此時卻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則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覺得礙眼。
二則今日從早膳開始,便沒見著溫遲遲露面了,即便是勞累,睡了上晌便罷了,此時算什麼樣子?她可曾將他這個夫主放在眼裡?
宋也眼睛從書上挪開,挑了帘子,問長柏:「溫遲遲呢?叫她來此處跪著伺候。」
長柏一怔,看向了馬車內的坐著主子與雪姨娘,馬車寬敞,是夠容得下幾個人的人,但此時怎能跪著呢,溫姨娘腹痛了大半日了啊。長柏此時來此也正是為了將此事稟告給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