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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喜愛的女子?

    怎麼會。

    溫遲遲是與他有過一段露水的姻緣,他才會不顧諸多麻煩納她為妾。

    只是她這樣一個商戶出生的粗鄙女子,也妄想得到他的喜愛麼。

    不過既然已經成為他的女人,她又豈是旁人能隨意指染的?如此一來不過是為了給她些教訓,給她些苦頭吃罷了。

    離開他她還不是得伺候別人,結局就比待在他身邊好麼,未必吧。

    宋也低低地笑了,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她跪在他面前委屈求饒,滿面淚水的乖順模樣,內心滿腔的怒火便消散了許多。

    ·

    事實上王德和溫遲遲被待到隔壁廂房時,王德也瞧出了宋也眼神中流露出的警告之意,他便知曉或許這女子並非如他所想只是丞相大人身邊的一個普通侍酒女,一時也不安了起來。

    而當他看著廂房的門扉毫不留情地被帶了上去時,恍惚中又覺得自己將會錯了他的意,若這女子與丞相大人關係不一般,又怎會將她賜給自己?

    可他著實察覺到了丞相大人的不喜。

    他著實有些拿捏不住,便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好半晌,才開口問:「你與宋大人是什麼關係?」

    溫遲遲聽見王德這麼問,心中一懵,她與宋也是什麼關係呢?前些時日他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的妾室,轉瞬間又將她賜給了別人。

    她此時聽王德如此話,啞口無言的瞬間,難堪與羞辱之感一時間全都從罅隙中瘋狂地滋生又洶湧而出。

    她明明是青白的姑娘家,如今卻被折磨地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多麼可笑。

    不清白的關係她又如何能說出口。

    縱然千般萬種思緒,可唯獨沒有委屈。

    她沒有仰仗之人,不會有人在雨霏之時為她撐傘,也不會有人在雪紛時喚她添衣服,沒有人提燈為她而來,亦沒有哪一盞燈火為她而留。

    她的難過與苦痛於他人而言不過是雲煙與困擾,她又怎敢有委屈?

    王德將面前姑娘面上一閃而過的怔神與難為情看在了眼中,心下立即不好了起來,便隱隱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那丞相大人究竟是要做什麼?他也拿捏不住,不過丞相大人的女人他在不敢任意糟蹋。

    他呼出了一口氣,面對溫遲遲時面上仍有些尷尬,他沉吟道:「今日站了大半日,先去沐浴吧。」

    看著溫遲遲走進了淨房,一顆豆大的汗滴從王德額上滴了下來,他正要站起來活動一下,便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見著長柏,王德立即站了起來迎他。

    只見長柏在王德耳邊嘀咕了幾句,王德即刻道:「既然如此,下官立即去見李大人,協助他辦事。」

    「那裡頭的那位姑娘.......」

    長柏拱手笑道:「大人放心,今日的缺憾我們大人來日定會彌補給您。」

    王德聽罷這話,壓在心中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是落下了,他心中喟嘆,腳上不敢耽擱,立即馬不停蹄地朝外面趕去,生怕再出什麼變故,落在他身上便是無妄之災。

    ·

    溫遲遲在內里沐浴出來時,身上穿著雪白的寢衣。

    除了宋也外,她不曾這般模樣去見外男,因而也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只略微抬頭以便自己瞧清前路,而始終錯來眼睛,以防目光相觸徒,亦或是看見什麼旁的。

    她不抬頭,自然也沒法看見一旁半靠在椅子裡頭的人。

    宋也頭戴玉冠,穿著一身深紫雲錦衣裳,坐的隨意而瀟灑,一身清貴之氣卻難以遮擋。

    他抬頭輕掃溫遲遲兩眼,眼睛先是落在她寢衣下起伏的玲瓏曲線上,目光沉了沉。

    向上打量,沒有見著想像中眼淚連連,惶恐緊張的模樣,反倒被她臉頰上的緋紅吸了目光。

    臉上的紅潤是因著竟是內霧氣氤氳,蒸騰熱氣惹得,然而宋也卻不會這麼覺得,落在他眼中,她是因著旁的男子而羞得面紅耳赤。

    不可命說的滋味在他心中滋生蔓延,宋也面色難看。

    半晌後,他輕笑,釋然地將這種滋味理解為對女人的占有欲。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溫遲遲,道:「我不說話,你難道要一直杵在那兒?」

    溫遲遲聽見耳熟的聲音,眉心跳了跳,當即循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觸及到他冰冷的視線時,溫遲遲臉色「唰」地一下便白了,眼前的情景盡數都模糊了起來,指甲深深地陷進手心,溫遲遲逼自己抬起頭。

    她顫身問:「丞相大人,您此時來這處做什麼?」

    「您究竟要做什麼啊?」她幾乎是用盡了畢生的勇氣與力氣問出了這句話。

    是聽她牆角還不夠,他此時過來,是還要當場看著她與旁人行那事?

    看著她醜態畢現,再用榔頭將恥辱一根根釘入她骨縫中,讓她忍著骨髓啃食般的劇痛,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麼?

    宋也盯著她半晌,忍著氣,這才沒有立即拂袖離去,沉聲問:「我來不得?嫌我壞了你的好事?」

    溫遲遲啞聲反問:「我能有什麼好事?」

    「沒有什麼好事?」宋也心中窩了一團火,「找著下家了,找著皮肉可寄託之處了,有人給你伺候還不算什麼好事?」

    溫遲遲白著臉道:「我又豈是那樣的人。」

    宋也滿臉譏諷,「你是仗著我對你幾分縱容,膽子大了,竟然質問我?你這樣的女人向來是不安於室的,唯有一身皮色引誘旁人,只要能達到你心意的,是誰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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