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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那些小廝一聽見袁秀珠搬出轉運使與安撫使這兩位杭州城內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哪裡敢再耽擱下去,立即走到溫遲遲跟前。
但面前的到底是個芙蓉美人,他們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這畢竟將來要是少爺的人,家裡以後也是要少爺做主的。這哪裡是他們敢肖想的?若是發現了他們誰有不軌的心思,還不得第一個將他逐出府外?
因為他們也只是虛虛地出手,都在等著彼此第一個出手,好推出去做替罪羔羊。
袁秀珠著急去見情郎,見著此景,啐了一聲,便火急火燎地走到溫遲遲面前,攥著她的下巴,「你究竟是什麼狐狸胚子?男人見著你都走不動道了!心中得意嗎?」
說著,便高高地揚起了自己的手,預備將窩在心中的氣盡發泄出來。
卻不想,還未拍出來,手上吃痛,一時間整個胳膊酸麻,再抬不起來了。
袁秀珠低頭,恰好見著了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子,惱怒道:「什麼刁民?」
只見宋也靠在徐府門前的石柱上,抱著手臂,扯唇譏諷,「少夫人,當眾欺凌女子,有損徐家與袁家的門楣啊。」
「與你何干!」袁秀珠看到宋也那張臉時,立即反應了過來,冷笑道,「原來這對姦夫淫*婦都在這兒了嗎,好啊。」
宋也聽見她這麼說的時候,眉頭皺了皺,便見著溫遲遲微微離開地面,要從地上起來。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他在這,她孤立無援,自是要他救她的。
宋也想起昨夜他不過是沐個浴的功夫,她便不告而別了,心中有些慍怒。
這不是她自找的麼,何況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顛了顛手中還剩的一粒石子,微微轉動手腕,如法炮製,無人注意之時,飛了一粒小石子出去。
恰好打在溫遲遲膝上,她吃痛,重又撲在了地上。
她微微發愣,去瞧宋也,便見著他微微昂首,溫遲遲將頭低了下去。
「在這鬧什麼!」
徐成昨日在勾欄裡頭玩得歡,喝了一通宵的酒,此時回來時腳步還有些虛浮,此時看見家門口圍了這麼多人,瞬間清醒了過來,原來是袁秀珠這女人又在作妖。
徐成上前一步,將溫遲遲從地上拉了起開,看向面前的人牙咬切齒,「袁秀珠,你又要做什麼!我徐家娶了你,當真是晦氣!」
「好啊,你一上來就不問青紅皂白指責我,」袁秀珠氣極反笑,「你問問你懷裡的這個女人跟他做了什麼勾當!」
宋也沒管袁秀珠指著他,將目光轉到徐成搭在溫遲遲腰間的手上,皮笑肉不笑,「少夫人這意思我當真是不明白。」
「你和溫遲遲.......」
宋也提聲蓋過袁秀珠,「徐公子,你來的正好,宋某的弟弟正有一樁事要說與你聽。」說罷,宋也朝一旁招手。
宋銘不知何時到的,從宋也身後出來,撥過人群便進來了。
袁秀珠瞥見來人,眉心卻猛然跳動。
宋銘的手中捆著的人,她再熟悉不過,不是她的情郎裴肅還能有誰。
宋銘將裴肅扔到地上,「徐公子,這個人您認識嗎?」
徐成點了點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宋銘,「我老丈人的手下,怎麼了,有什麼事?」
宋銘哼了一聲,「我將才打馬路過走馬坊時,見著此人對著一介手無縛雞的之力的老婦人動手,一問,那便是溫家的人。」
徐成將目光轉向溫遲遲,又轉向袁秀珠,咬牙切齒,「袁、秀、珠!」
「徐公子您先彆氣,後頭還有,」宋銘頓了頓,「我想著溫氏女不正是你要納的妾麼,對溫家不敬,可不是對您乃至整個轉運使府不敬麼,我便盤查了起來。聽說.......」
宋銘附在徐成耳邊耳語幾句,末了才道:「那裴肅還說,他走馬坊的院子裡頭還有您夫人的肚兜呢,我想著,若真是一個烏龍便解開便是了,所以便喚人拿了來,您看看?」
徐成本就沒腦子,又早就對袁秀珠懷恨在心,恨不得尋個理由休了她,如今時機正好,他點點頭:「拿出來我瞧瞧!」
他說罷,立即便有僕人提著匣子過來,徐成一瞧便七竅生煙,自己的女人,穿的什麼他再清楚不過。倒是戴綠帽子的是他啊!
他一把將粉色鴛鴦甩到袁秀珠臉上,又甩了她一巴掌,「紅杏出牆,姦夫淫*婦!」
「我今日便要休妻,去將我爹請回來!」徐成吩咐底下的小廝。
然而小廝還未走多久,便見著轉運使徐敬與安撫使袁立二人走了過來。
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兩人的臉都黑了,然而聯姻才是將兩家合作最基礎的保障,除了壓下去又如何?
袁立看向宋銘:「宋二公子,在徐家門口血口噴人不太好吧?」
袁立:「女子的名節你說毀就毀了,哼!來人,宋二公子酒喝多了,帶下去醒酒!」
宋銘避開了來抓他的二人,看向徐成,「徐大人,我試問一句,袁秀珠做下歹毒事還少嗎,你徐家當真要容下這麼一個婦人?」
徐敬冷哼一聲:「你住嘴!」
「哦,我倒是忘了,你徐家,」宋銘一聲笑了出來,指指天,「你徐敬和徐成做的虧心事與她不相上下。」
宋銘繼續道:「這數年來,你父子二人好色成性,強搶民女,鬧出過多少人命?其中徐成更甚,納的數房妾室皆因為無所出而香消命殞,家破人亡。那分明是你兒子生不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