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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室內燃著上好的銀骨炭,她身上還披著宋也的大氅,他身量很高,大氅此時穿在她上,幾乎快拖到了地上。
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她,一寸一寸地侵入她的骨髓,向上升騰,在她的面上點彩,渲染。
那句話卻在她頭頂轟然炸開——「該怎麼做,姑娘當真明白了?」
宋也一雙手扶上溫遲遲的腰,帶著她的腰肢往上一提。
溫遲遲怔神了片刻。
宋也將溫遲遲身上的大氅拿了下來,便收了手。卻對外頭吩咐道:「送水來,姑娘要沐浴。」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小丫鬟提著水進去,溫遲遲也跟著進了淨室。
不習慣沐浴的時候有人伺候,溫遲遲揮了揮手便叫兩個小丫鬟退了出去。
她脫了身上的衣裳,赤著足跨進了浴桶中。
熨帖之氣從腳趾升到了頭頂,布滿了周身。
周身舒展放鬆之餘,溫遲遲腦海中卻盤旋著事情。
她這幾日是在有意地避著他,但她並非讀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可她不願意。
他性子風流,縱然皮相很出眾,可畢竟不是她的歸宿。
她憑著一張臉,若是僅僅因著得了他的幾分垂憐,便沒名沒分地跟著他,那將來她年老色衰的時候呢?
可她也確實清醒地認識到,她如今囹圄之中,頭頂上便就是隻手遮天的權貴,無論是徐成還是宋也,沒有一個會放過她。何況她身後還有軟肋,她如何逃,又逃去哪兒呢?
何況,她如今也確是有求於他。
她也見了,徐成惱怒時是會打她的,家中主母也是會磋磨她的。可是宋也卻護過她兩次。
至少目前看,徐成還不如宋也,不是嗎?
宋也將才的手攀上她的腰肢,她也瞧出了他眼裡的炙熱,而他卻沒有再碰她。
她將才進來時悄悄聞了聞身上,她怕帶了徐成的味。
宋也雖然嘴上沒說,但她也瞧出他其實是個很挑剔的人。
只是除此以外呢?
溫遲遲又仔細地想了一番他的話,臉倏地一下便紅了。
風流公子哥要的還能有什麼?
很快便沐浴完了,溫遲遲從淨室裡頭出來的時候,宋也半靠在床頭看書。
聽見動靜,隨意翻動紙頁的手停了下來。他放下書,拍拍身邊,「過來。」
「公子,我得絞發。」
宋也的眼神在溫遲遲一頭秀髮上停留了片刻,便越了過去,落到自己的書上。
又耐心性子等了會兒,見著溫遲遲仍舊在彆扭地給自己絞發,眉頭皺了皺,「不絞了,過來。」
溫遲遲呼出了一口氣,將帕子放了下來,她已經竭力加快了,好在如今已經大差不差了。
溫遲遲站在床邊,見著宋也只靠在床上看她,半天都不曾動,緊張的腳趾蜷了蜷。
又想起他所說的。
誠意。
暗自掐了一把手心,她褪了鞋子上了床,跪在床頭拉了拉他衣角,見他沒有不悅,這才小心地坐在了他身上。
又學著他的樣子,磕磕絆絆地含住他的耳垂。
溫熱濡濕的觸感從耳邊傳來,宋也斜眼瞧了她一眼,她雙目緊緊閉著。
沒過多久,痛感便驟然傳來。
宋也失笑,果真是不上道啊。
正在溫遲遲正愣神地啃著,便覺得身子一空。
宋也凡客為主。
箍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慢慢收緊,宋也丈量每一寸秀美的山河,手臂青筋逐漸凸起。
帷幔撒開,三千青絲散發的淡香纏繞鼻尖,溫遲遲瞬間心跳如擂鼓,面紅耳赤。
她手腳慌亂,窘迫交加;而他,揮灑自如,遊刃有餘。
感受到下方的人的情動,宋也忽然問:「我和徐成誰好一些?」
蒙蒙的霧氣在溫遲遲眼中逐漸散開,她搖了搖頭,「徐公子沒有碰我。」
宋也有些玩味,他聽出溫遲遲尾音裡頭的顫抖,自不是因為害怕。
他也知曉徐成沒碰過她,否則她還會出現在這兒嗎?
逗她罷了,只是確實有意思。
「公子,這兒不行,不能留下印記的。」溫遲遲推開她脖頸間的溫熱。
宋也沒再動,問她:「叫什麼。」
溫遲遲沒聽清,宋也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
溫遲遲怔了一瞬,才抽抽搭搭地說出了自己名字。
笑了一聲,趁著她失神,宋也毫不留情啃了上去,
溫遲遲的兩處都吃痛,牙關咬的更緊。
於是,疾風驟雨。
事畢,宋也起身穿衣,捏起她的下巴,看她。他問:「徐家人給了你幾個巴掌?」
溫遲遲才察覺到了臉上的痛感,她搖了搖頭,「我不太記得了。」
宋也看穿她,並不點破,「你嫂嫂無礙,明日昏禮照舊,安心便是。」說罷便轉身進了淨室。
溫遲遲如墜冰窖。
昏禮照舊,那今夜算什麼?
溫遲遲瞬間冷靜了下來,既要繼續嫁給徐成,那今夜是留不得了,不宿在自己的廂房中,是要落人口舌的。
她顧不得身上的酸痛,撿了地上的衣服,趁著月色便回到了徐家給她安排的那間廂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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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床更衣之時,溫遲遲特意挑了件滾邊的襖子,將領子立了起來,才能將脖頸上的痕跡勉強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