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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17:09 作者: 洱珠/劍無吟
    長柏連忙應是,「棗紅色那匹,張大人送的。」

    宋也哦了一聲,輕飄飄道:「命人宰了,叫宋銘拖到球場,給徐成知道。」

    長柏知道那匹棗紅色的馬匹是北疆送來的良駒,日行千里,敏捷有靈,帶著徐成進了好些球,因著這個大家都願意在球場上捧著他,這馬就是他的臉面,被殺拖到球場就是公然的挑釁,徐成定然坐不住。

    長柏見識過宋也手段的狠厲,立即領命去辦。

    「事情辦完了,自己下去領罰。」紙上落滿了飄逸卻不失筋骨的字,他又拿了下一張繼續落筆。

    長柏腳上的步子頓了一下,他跟著宋也這麼久了,知道自家主子雖然神色平靜,但能在處理公文的間隙掃他兩眼,便就是對自己辦事不力的不滿。

    此刻聽見他罰,倒是鬆了一口氣,畢竟心落到了實處。

    他應了是,便匆匆離開了書房。

    ·

    徐成精蟲上腦,便拉著溫遲遲往最近的低矮排房中的一間去,匆匆關了門,就將她往床上拎。

    情急之下,溫遲遲打翻了床頭的一壺茶水。

    茶壺滾到床上,茶壺肚裡頭滾開的茶水潑了好大一灘。

    白色的霧氣從上頭升騰起來,徐成低頭,看見了一床粗糙的被子,上頭還落了些白色屑子與幾根髮絲,他這才意識到他隨意進的低矮屋子是下人下榻的地方,瞧著邋遢的模樣還應當是下等下人的。

    何況這屋子裡連炭都沒有,今日他沒吃藥,雖能快些,但褪下半身衣服也很冷的。

    徐成掃了性,恨得牙癢,但也無可奈何。

    畢竟是自己用,打她吧,破了相,看起來不好看,影響心情的也是自己。

    徐成低斥,「爺花千兩買了你,你倒是淨壞我的事是吧?安穩些!」

    溫遲遲斂下眸子,「對不起爺,我不是故意的。」

    徐成無暇顧及她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畢竟是自己房裡頭的人,八九不離十的事,即便是拖一會兒,他也必定要得手的。

    而徐成不知道,早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他。

    長柏找到徐成與溫遲遲時,那間點了燈的廂房早已經攏上了。

    長柏凝神片刻,發現裡頭並沒有動靜,也不知是剛還是還是已經結束了。

    其實跟著宋也那麼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溫姑娘不清白了,便給銀兩好生安頓了她,若是溫姑娘還清白,那就不能讓徐成碰她。

    聽他家主子責怪他的意思,應當是不希望溫姑娘失了清白的。

    正想著,便聽見茶盞墜落到地上的聲音,以及徐成的呵斥。沒多久,兩個衣衫完整的人從裡頭出來了。

    他在江湖上行走這些年,有些事有沒有發生,他自是有眼力瞧出來的。但他又想起主子的叮囑,他沒有及時出面解救溫姑娘,而是悄聲跟在後頭。

    徐成走的很急,走了一路便喘了一路。

    沒多久,離院子門口最近的廂房的門被「哄」地一聲關上了。

    長柏站在門外,留意著裡頭的動靜。

    只是怎麼許久都聽不見裡頭有聲響,長柏頓了一下,正猶豫要不要敲門,只聽裡頭的人帶著哭腔道:「徐公子,不要......」

    徐成惱火的不行,揚起的巴掌頓了頓,又放下,扯下她身上的襖子,又撕開她的外裳,流暢的肩頸線條大片似雪的肌膚便顯露了出來,下頭還有裹藏的豐滿,眸子頓時又黯了黯。

    長柏聽見布帛撕裂之聲,又略微等了會兒,便聽見一陣清晰響亮的巴掌聲。

    長柏不做猶豫,立即敲著面前的的門,「徐公子,我家大人特遣小人來給您賠罪。」

    徐成肝火正盛,「去他娘的大人,我還大爺呢,不見!」

    長柏轉眼間,便見著兩個人穿大氅穿過抄手遊廊往此處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是國公府的兩位公子,宋也和宋銘。

    「是麼,徐公子?」一雙骨節分明的玉手叩了叩門扉,宋也道,「那本官親自攜家弟來給您賠禮,您不見上一見嗎?」

    第15章 任君擷

    徐成認出來是宋也,縱然聲音溫潤如玉,然而上位者的壓迫與威嚴卻嚴絲合縫地滲透在其中,壓得他根本不敢說一個「不」字。

    下意識地地鬆開了溫遲遲,朝外面走過去開門。

    他這還什麼都沒幹呢!

    預備推門的手頓了一下,又惱怒地抽了回來。

    不對,他爹是轉運使,杭州城乃至這兩浙路說一不二的人物,而他不過是一個九品京畿縣尉,而今轉運判官的身份也是兼任罷了,他有什麼資格勒令他!

    「有什麼事明日再說,爺累了,要歇著。」說罷,便轉身往床榻處走,邊走邊譏諷,「不過是一個靠裙帶關係上來的小白臉,伺候人的技術了得,入了太后娘娘的青眼便當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呵呵。」

    這話就是說給人聽的,門外的幾個人自是一字不落地聽見了。

    長柏霎時渾身冷汗,將頭坑的低低的。

    倒是宋也神色平常,置若罔聞,看向了宋銘。

    宋銘因為愛馬被宰憋了一肚子氣,瞟到宋也的目光,嗤了一聲,又在他的威壓下忍著氣裝地吊兒郎當,「哎?徐公子,還睡呢?你的愛馬被我大卸八塊,扒了皮丟到馬場上掛著呢,這你也睡得著?」

    繼而咳了一聲,話鋒一轉,「我阿兄叫我來好生給你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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