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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04:44 作者: 夕階酒
    懷谷不知道。

    但曾經品嘗過被容清棠全心信任的滋味,一朝失去這種體驗,懷谷覺得很不悅。

    他的確曾在給容清棠的藥囊中下藥。

    可那藥囊幾天後便被摘下,並未真地傷害到她。

    而容清棠待在衛時舟身邊不過幾日,便驟然病倒,分明衛時舟才是更不適合她的那個人。

    懷谷不明白,師父為何會對自己如此苛刻,容清棠又為何會不聲不響地便疏遠了自己,甚至都不曾質問過他此事。

    見懷谷的神色難掩陰鬱,已再無以前溫潤君子的模樣,懷文在心底無聲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懷谷能否想通,又能否放下畸形偏執的執念。但除了多注意懷谷的動向,以免師妹再受傷害之外,懷文不打算多說多做什麼。

    無論今後清棠和陛下之間的關係會如何,懷文和懷樂、師父一樣,都希望她能平安康健,無病無痛。

    懷谷獨自在宮門外站了許久。

    直到夜色低垂,他才從高高的宮牆上收回目光,轉身朝筆墨閣的方向走去。

    那些畫還沒有畫完,他得回去繼續畫。

    懷谷想把那些作品完成,在容清棠生辰時贈與她。

    坤寧宮中。

    容清棠、衛時舟與她的師父、師娘同坐一桌,已經用完了晚膳。

    懷荊和溫蘭正在繼續和容清棠叮囑著生活中需要注意的事時,余內侍悄聲行至衛時舟身旁,附耳稟報了什麼。

    聽聞懷谷在宮門外站了許久才離開,衛時舟長指微捻,眼底情緒不明。

    派人去狀元府將師父和師娘請進宮後,衛時舟便知道懷谷也得知了此事,是以他才會命人在暗中盯著,想看看懷谷會有什麼反應。

    果然,他還沒有死心。

    容清棠這般好,自然不只是他心悅她。

    衛時舟一直都知道這一點。

    可傾慕與覬覦,與不惜想用傷害她的方式來占有容清棠,便是另一回事。

    當初懷谷在藥囊中對容清棠下藥一事,衛時舟還沒有忘。

    謝聞錦曾對容清棠做了些什麼,前世容清棠又為何會早早殞命,衛時舟也一直記得。

    至於謝聞諶,那日他在棲霞山獵苑時也曾意圖對容清棠動手動腳,還讓她生出了不適與不安的感覺。

    衛時舟之前一直沒有做什麼,只是因為他和容清棠的婚事在即,他不想讓別的人和事打擾了他們。

    如今容清棠已經成了他的皇后。

    聽暗中布置的人匯報了懷谷近來的動向,得知他在畫什麼後,衛時舟覺得是時候開始清理一些礙眼的存在了。

    離容清棠最近的人,可以與她執手並肩的人,能被她擁抱的人。

    只會是他。

    作者有話說:

    小衛:看見這個善良溫柔漂亮(此處省略一本褒義詞詞典)的棠棠了嗎?

    (自信上前)她是我老婆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啊皮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2章 安靜陪伴

    ◎他不允許自己給她帶來任何負擔。◎

    仁壽宮中。

    花瓶碎裂後的瓷片四處散落, 宮女和內侍跪了一地,人人都低垂著頭,不敢有任何動作, 唯恐自己會格外招惹太后的注意。

    太后坐在正殿上首,臉色陰沉得駭人。

    「那個死太監走的時候還做了什麼?」她冷聲問。

    貼身伺候的嬤嬤硬著頭皮說:「回太后,余內侍走時命人在宮門外上了鎖。」

    「廢物!」太后揚手給了她一巴掌,「他要鎖你們便任由他鎖了?誰允許他在仁壽宮放肆!」

    嬤嬤立即跪下,甚至連臉都不敢捂, 更不敢說余內侍是得了陛下的吩咐。

    見皇帝當真想讓她禁足, 太后的怒意正盛, 看什麼都不順眼。

    瞥見近旁的一名宮女容貌出眾, 身段也很好, 太后心底的恨意更甚。

    她隨手將桌上的茶盞砸向那名宮女, 厲聲道:「滾過來!」

    宮女戰戰兢兢地跪行靠近, 將頭垂得更低了。

    看見她低頭時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 太后眼底淬了毒似的凝著那一處。

    「你今年多大了?」她問。

    宮女的聲音有些不穩, 答道:「回太后, 奴婢今年十六了。」

    「真好, 花兒一般的年紀,樣貌也美。」太后意味不明地說。

    話音剛落, 她又問:「若哀家讓你去侍奉陛下,你可願意?」

    宮女身形一晃, 一顆心狠狠地沉了沉, 連忙叩首,斷斷續續道:「奴婢無能, 恐……恐無法……」

    「沒用的廢物!」太后打斷她的話, 命令道, 「將你腳邊的碎瓷片撿起來給哀家。」

    宮女心裡一緊,惶恐不已,卻也只能照做。

    從宮女手中接過碎瓷片,太后唇邊忽然浮現出一道莫名的笑意。

    片刻之後,仁壽宮的正殿中響起一道悽厲的尖叫聲,驚飛院中的鳥雀,又很快歸於沉寂。

    *

    太后被皇帝禁足一事很快便傳到了劉相耳中。

    手下試探地問道:「相爺,太后那邊,我們可需要做些什麼?」

    劉相放下手中的茶盞,搖了搖頭,「不必,她本就是個蠢的,成不了什麼事。」

    劉相一直都知道太后為何會主動與自己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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