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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04:44 作者: 夕階酒
「若皇后出自劉家,這些榮光便是相府的,可惜楚楚她……」劉相頓了頓,沒再將這話繼續說下去。
不知是否因為那些妾室無甚才華,又眼皮子淺,不知教導,這兩個庶子的資質與天分實在有限。若要與劉楚楚這個嫡女比起來,到底還是難以望其項背。
若劉楚楚是男兒身,他也無需費心教這兩個了。
「行了,自去將昨日給你們的策論仔細研讀清楚。我出府一趟,午後回來考校你們其中內容。」
帝後離宮了,劉相要去見一見太后。
*
狀元府中。
容清棠剛從馬車中探出身子,便看見師父、師娘以及幾位師兄都在府門外等他們。
一身女子勁裝的李詩月也在。
柔藍還未來得及從馬車邊走近,衛時舟便先抬起手臂,想要扶容清棠。
容清棠微怔了一息,旋即神色自然地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走下馬車。
容清棠站定後,狀元府前的眾人便齊齊俯首跪叩於地,異口同聲地向帝後見禮。
容清棠這兩日雖已經在宮裡受了很多次這種大禮,但看著師父和師娘他們也這樣,容清棠心底很不自在。
她下意識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是看向了衛時舟。
衛時舟是君王,應由他做主。
衛時舟也側首望向她,無聲頷了頷首,讓她隨心便好。
容清棠心裡一松,連忙上前,衛時舟則順勢跟在她身側。兩人扶起了她的師父和師娘,容清棠:「師父和師娘不必多禮,否則清棠都不敢回來了。」
衛時舟轉而對一旁的懷文等人說:「幾位師兄也平身吧,今日是家宴,不必顧及君臣之禮。」
聞言,懷文和懷樂才接連起身。懷谷抬眸看向衛時舟,停了幾息後才站了起來。
容清棠越過懷谷,徑直走到李詩月身旁,挽著她的手臂帶著她站起來,嗔道:「不來扶你就不願起身,是不是在跟我撒嬌?」
李詩月連忙悄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皇上,低聲和她說:「別拿我打趣了,快回陛下身邊去。」
李詩月莫名感覺方才陛下看過來的那一眼怪怪的。
像是她搶了他的人似的。
容清棠沒有多想,轉身朝狀元府里看去,柔聲說:「我們都進去吧,總不能一直在門外行禮。」
回來的路上衛時舟說過,她可以就像以往一樣,不必時刻端著皇后的儀態與禮數。
但他是皇帝,還是應被尊著敬著。
衛時舟神情溫和地看著容清棠,知道她是想讓自己走在前面,便抬步往府里走去。
容清棠隨即以眼神示意師父走在前,自己在後面。
懷荊作為府里的長輩,便走在落後於皇上半個身位的位置,道:「陛下請。」
容清棠這才一手挽著李詩月,一手挽著師娘,跟在他們後面入府。
懷文和懷谷等人緊隨其後。
剛邁進府門,踏入正堂外的庭院,容清棠便聽見李詩月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問:
「清棠,陛下佩在腰間的那枚香囊是尚衣局做的嗎?我看著那龍鳳的眸子似是用髮絲繡的,莫不是宮裡哪位繡娘有這般玲瓏心?」
李詩月自己從不動針線,但她的母親十分精通繡藝,耳濡目染下,她也聽過見過不少上好的繡品。是以一眼便看出了那枚香囊上的點睛之處。
但對香囊稍有些了解的人便知道,男子隨身佩戴以女子髮絲入繡的香囊,便是願讓其常伴左右的意思。
莫非是哪位繡娘動了這心思?李詩月覺得應該提醒容清棠。
但容清棠聞言渾身一僵,心也猛地提了起來,連忙在李詩月耳畔用氣聲說:「香囊是我做的。」
李詩月恍然大悟,輕聲回道:「原來你對陛下情深至此,看來是我之前多慮了。」
她還以為容清棠是不得已才嫁入宮中。
容清棠:……
容清棠不敢再說什麼,只期盼她們的聲音放得足夠低,走在前面的衛時舟沒聽見。
但事實是,在場的只有容清棠和跟在她後面的柔藍不曾習過武。
走在前面的衛時舟和懷荊,一側的懷文三人,包括後面的群青與綠沈。
都聽見了。
作者有話說:
小棠:我們說小話的聲音小,應該沒人聽見
除了柔藍以外的所有人:其實……我們都聽見了
第50章 折柳贈花
◎好似已經觸手可及。◎
雖說都聽見李詩月和容清棠方才在竊竊私語, 但無人顯露出來,仍神色如常地繼續往正堂走去。
只有走在最前面的衛時舟,在容清棠看不見的地方將那枚她親手做的香囊握入掌心, 又輕輕摩挲了幾息她以髮絲入繡的地方。
衛時舟知道,容清棠並非當真是像李詩月說的那樣,已對他用情至深。
可僅僅是這些特殊之處,便已足夠讓衛時舟的眼角眉梢都覆上一層柔和,唇邊也盈著淺淡的笑意。
只是, 還不夠。
他還想要更多。
一直沉默著不曾出聲的懷谷緊攥著拳, 目光沉斂地側首看著容清棠的身影, 隨即看向走在她前面的衛時舟。
即便是自幼便定下婚約的謝聞錦, 容清棠都不曾親手為他做過香囊。
可對相識不過一月的皇帝, 容清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