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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04:44 作者: 夕階酒
    莫名想起出嫁前師娘說他若索求無度之類的那些話,容清棠神色有些閃躲,沒再與他爭此事,含糊地應下後便轉身往喜床走去。

    卻聽見衛時舟似是跟著她一起朝裡間走了進來。

    容清棠停在喜床邊,心如擂鼓,正猶豫著要說些什麼,便聽見衛時舟說:「我過來拿錦被和寢衣。」

    是了,他總不能就這樣在外間的榻上和衣而眠。

    她想到哪裡去了……

    容清棠暗罵了自己一聲不正經,溫聲道:「我幫你拿錦枕。」

    衛時舟笑著道:「好,那便有勞皇后了。」

    聞言,容清棠的心跳頓了一息,隨即莫名重重地跳了好幾下。

    她假作無事發生般,神態自若地隨衛時舟到了外間的榻邊,一起重新鋪好被褥,還閒談了幾句。

    「你先去沐浴吧。」布置好他今晚睡的地方後,衛時舟對容清棠說。

    容清棠今日實在有些疲累了,便沒有推拒,回到喜床上拿了自己的寢衣,往浴室走去。

    容清棠不習慣只在外人面前身著寢衣,但若還特意帶件外衣去浴室,似乎又顯得她是在防備衛時舟。是以容清棠暗自決定回來之前先仔細將領口系好,再神色自然地回到裡間。

    見容清棠披著濕發回來,衛時舟本想為她擦頭髮,卻顧忌著這個提議太曖昧逾距,只好轉而去了浴室。

    容清棠慢慢擦完頭髮,正小心翼翼地將換下來的婚服疊好放至一旁時,便看見衛時舟已經回來了。

    紅色的寢衣襯得他頸間的膚色愈發冷白如玉,微敞的領口露出半截漂亮的鎖骨,若再往下應也……

    容清棠立馬收回亂飛的思緒,迅速躺下後拉起喜被將自己整個人都藏了進去,唯恐被誰發現自己腦海中的念頭似的。

    明明什麼都沒做,也沒看見什麼不該看的,只是稍微想了想,容清棠的臉竟也越來越紅,越來越燙。

    真沒出息。

    喜燭會亮一整夜,容清棠本以為自己的心緒如此起伏,衛時舟又睡在離她不算遠的地方,今夜恐怕會難以入眠。

    但不知是因為今日各項婚儀已讓她筋疲力盡,還是因為她莫名覺得心安,容清棠躺下後不多時便睡著了。

    而她入睡後不知過了多久,真正難眠的衛時舟坐起了身。

    即便隔得並不算遠,衛時舟仍一直難以抑制地,在想她。

    他眸子微垂,神色柔和地看著屋內一應新婚的布置與不遠處那人所在的位置,不禁在心底無聲嘆道:

    他已能離她如此之近。

    失而復得,何其有幸。

    容清棠濕發時穿著大紅色單薄寢衣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清麗,纖細,曼妙,玲瓏有致。

    他並非清心寡欲的聖人。

    與之相反,他對她有太重的欲求與貪念。

    他無法不想要她。

    作者有話說:

    所以今晚離老婆這麼近,小衛睡不睡得著呢?

    今天整理大綱,加更失敗(。

    [1] 語出《禮記﹒四十四篇﹒昏義》

    [2]現實里的坤寧宮和乾清宮都在北京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7803188 5瓶;黎晨星、杜衡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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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燈下美人

    ◎虔誠地在她細白的指尖落下一吻。◎

    衛時舟闔眸靜思了須臾, 似是正在考慮著什麼。

    不遠處,燃著的木質燭心偶爾在深夜發出噼啪的聲響。

    捕捉到這一絲細微的動靜,衛時舟心裡一頓。

    終究還是睜開眼, 他起身朝喜床邊走去。

    只是再看她一眼。

    不會有什麼的。

    容清棠正安靜地熟睡著。宮燈無聲地散發著光芒,將她籠罩其間。

    明艷的新娘妝容已經卸去,她不施粉黛的面頰白皙而細膩,纖長的濃睫乖順地低垂著,眉間舒緩平和, 並無一絲蹙痕。

    看起來, 今夜與他獨處一室, 她應不算牴觸與排斥, 也並未帶著緊張或不安睡去。

    衛時舟放下心來。

    他瞥見容清棠將手放在錦被之外, 大紅寢衣隨意地往上滑了一段, 露出一截瓷白纖細的雪腕與她白淨的素手。

    鮮妍的紅是妖冶柔媚, 無暇的白則皎潔清雅, 兩色都極襯她。

    衛時舟本該轉身離開的腳步凝滯在原地。

    夜涼如水, 或許應該幫她重新蓋好錦被。

    這樣想著, 衛時舟便也這樣做了。

    他微微俯身, 先放輕動作將容清棠里側的右手置於錦被之下,幫她掖好被子。

    卻在轉而牽起她的左手時, 有些捨不得鬆開。

    燈下美人眠,他不想做君子。

    衛時舟倚著床沿坐在床邊的矮踏上, 牽著容清棠的手, 垂眸凝視著她細白的指尖。

    衛時舟輕輕掀起綢繡雲蝠龍鳳雙喜紋喜被的一角,仔細覆住容清棠的手臂, 獨獨沒有放開她的左手。

    心底某些見不得光的渴望與貪婪不斷攀升, 一寸寸, 一寸寸地,將衛時舟吞沒。

    衛時舟在暖黃燭火中垂首,珍而重之,百般虔誠地,在容清棠柔嫩的指尖落下一吻。

    一觸即分。

    終究沒能忍住。

    他卑劣地褻瀆了自己兩世的幻夢。

    容清棠的手指微蜷,卻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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