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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04:44 作者: 夕階酒
    而此時陛下剛處理完政事,便一刻不停地走出了屋子,朝和容姑娘約好見面的涼亭去了。

    即便是見過不少事情的余平川,作為旁觀者也不由得咋舌——

    誰能想到謝世子竟對自己的弟媳有別樣的心思?

    且如今眼看著容姑娘和離,他像是也想做些什麼了。

    但陛下似乎早有察覺,自謝世子返京那日起便派了人暗中盯著他的動向,今日才能在他想來見容姑娘時提前將他截住。

    余平川覺得,在這般嚴防死守下,或許也沒有別的男子能先於陛下獲得容姑娘的芳心了。

    宮裡已經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三月的立後大典。旁人都以為皇后人選還未定下,此時只是先行布置一應事宜。

    但余平川很清楚,從陛下還是太子時開始,他身邊的那個位置便不可能會有別的人。

    只會是容姑娘。

    衛時舟剛走到兩側寮房中間的院子,便看見容清棠也正朝他走來。

    傍晚的霞光在她身後溫柔鋪灑,為她雲色的裙衫點染了些許黃昏暮色。

    看見他,容清棠白皙美麗的臉龐上似乎帶了些淺淡的笑意。

    她步伐稍快了些,走到他面前停下,抬眸望著他,柔聲道:「真巧,您也正好走到這裡。」

    衛時舟心裡一動,笑著回她:「好在我沒有來遲。」

    幸好,這回他沒有再錯過。

    作者有話說:

    某皇帝:誰也別想趁我做作業的時候接近她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冰原之光 2瓶;黎晨星、啊皮皮 1瓶;

    第20章 商議大婚

    ◎隱秘的,不為人知的愉悅。◎

    微紅的晚霞依依不捨地在天際流連。

    天幕下,衛時舟和容清棠並肩往涼亭內走去。

    衛時舟越來越喜歡這座小而僻靜的涼亭了。

    只因這一世他在此處見了容清棠很多面,幾乎他每次更靠近她一些,都是在這裡。

    兩人按照之前說好的,以市價將那個容清棠很喜歡的地方進行了交易。

    看著自己和容清棠的名字寫在一式兩份的契書上,衛時舟心底某個角落不自覺地起了些波瀾。

    若是婚書,大抵會寫得更近些。

    衛時舟收下自己那份契約,隨即溫聲問容清棠:「明日可有外出的安排?」

    容清棠想起了什麼,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蹙,才道:「沒有,應就在寺內讀書畫畫,或者做點別的事解解悶。」

    前世,她便是在明日摔下了山階。

    容清棠以為自己已經淡忘了當時的事,可甫一想起來,她還是覺得身上各處似乎都有被折斷和捶打的疼痛。

    雖然已經提前有所防備,劉楚楚無法再效仿前世的做法,但容清棠明日仍不想出門。

    聽了她的回答,衛時舟語氣自然道:「明日休沐,無需上朝,我應也會一直待在寺里。」

    「不如明日我們還到此處來,談談大婚之事的細節?」

    如此一來,他便能順理成章地待在她身邊。

    容清棠聽見衛時舟說起「大婚」這兩個字時心裡一頓,旋即意識到他之前定下了三月初一的立後大典,的確也算得上是他們的大婚。

    既然只是暫為夫妻,一應布置和安排按照儀制來便可,應也不會有太多需要容清棠參與決定的事情。

    「好。」容清棠答應下來。

    衛時舟執起還隱約泛著熱霧的茶杯,垂眸淺飲了一口茶,藏起眼底那些無法示於人前的隱晦偏執。

    前世的明日他眼看著容清棠長眠於那場山野大雨中卻無能為力。

    這一回,他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夜幕低垂,衛時舟和容清棠回到各自的寮房內休息。

    但他們分別懷揣著同一個與前世明日有關的秘密,都徹夜難眠。

    而同在雲山寺內的謝聞諶直到夜深人靜時才得以從了塵大師的禪房內離開。

    他沒想到了塵大師今日竟會與他連下數個時辰的棋,且隻字未提與邊關戰事有關的內容,只時不時地說起幾句經文,問他有何見解。

    莫非和父親的看法不同,了塵大師當真已躍出紅塵,包括江山社稷在內,什麼都不再在意了?

    謝聞諶一時也無法確定其中真假。

    但很清楚的是,此時已月上柳梢,他只能改日再去見容清棠了。

    有些遺憾,但想見卻見不著的現狀也更惹得他意動。

    *

    余平川早得了陛下的消息,回宮後便安排人將明天罷朝一日的消息傳了下去。

    陛下一向勤勉,除了每月的旬休和重要節日外從不會暫停朝會。余平川不知到底是何事讓陛下改了習慣,將旬休提前挪到了明日,但也多少猜得出應與容姑娘有關。

    他希望陛下能如願。

    可罷朝一日的消息剛傳下去,余平川便被太后身邊的人「請」到了仁壽宮。

    坐在美人榻上的太后今年四十歲,可她數十年來一直容貌無暇,氣質優雅,任誰來看都會覺得她是格外被歲月優待的女子。

    太后隨意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旁,開門見山地問道:「皇帝明日為何要罷朝?可是近來在朝政上懈怠了?」

    余平川跪在地上,頭垂得很低,聲音里滿是尊敬道:「回太后,奴婢不知,陛下並未透露緣由。」

    「恐怕即便是他透露了,你也會替他遮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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