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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9:04:44 作者: 夕階酒
    之前謝聞錦也是這樣,先想盡辦法接近姑娘,討姑娘歡心,最後傷了姑娘的人也是他。

    容清棠搖了搖頭,溫聲道:「今夜我們單獨相處只是為了談一樁正事。」

    「我不能與你們言明太多,但因為一些原因,我會與他成婚。」

    這下別說是綠沈,就連柔藍都沒法兒再靜下心來,她攔住衝動的綠沈,問:「姑娘要進宮嗎?」

    容清棠微微頷首,「若無意外,應該是。」

    柔藍本就不覺得姑娘和離後需要委屈自己孤獨終老,可她也知道,姑娘並不是才見過幾面就會衝動與人成婚的性子。

    其中的原因姑娘不說,柔藍也不會多問。

    但皇宮比之王府,似乎除了更富麗堂皇一些,實在說不上還有哪裡更好。

    規矩更多,人心更複雜,雖寬敞卻也可能會更冷清,待著恐怕更不開心。

    柔藍擔憂地問:「若進宮為嬪妃,姑娘豈不是很可能會被捲入後宮那些污七八糟的勾心鬥角里?」

    容清棠語氣自然道:「後宮裡現在還沒有嬪妃,即便以後有了,若她們朝我使那些腌臢手段,我應也可以應對。」

    而且以衛時舟的秉性,既然是他主動與容清棠約定讓她暫為皇后,到時應也不會坐視不理。

    即便容清棠和父親都看錯了人,到時她也有法子自保脫身,不會讓自己深陷困局。

    見姑娘已經決定下來,柔藍只好轉而問:「那……那位有說會給您什麼位分嗎?」

    既然是出於某些原因提前商議好了才讓姑娘入宮,這些應該也已經談及過了?

    若位分偏低,柔藍擔心到時姑娘的處境恐怕還比不上在王府時。

    謝聞錦雖待姑娘冷漠疏遠,但王妃讓姑娘執掌中饋後,府內還是沒有人敢慢待了姑娘。

    容清棠說道:「他讓我當皇后。」

    柔藍:?!

    這個位置的分量太重,柔藍猜測今晚姑娘與那位商議的內容應也茲事體大。

    「那待入了宮,我就繼續在姑娘身邊做宮女,守著姑娘。」柔藍說。

    難得安靜了一會兒的綠沈這才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那我和群青,是不是得……」

    他欲言又止,滿臉愁緒地看了柔藍一眼,又立馬轉身跑去暗處找他哥了。

    若要進宮,柔藍可以做宮女,但他和他哥群青是不是就只能做太監了?

    柔藍被他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但容清棠大概能猜出綠沈是想到哪兒去了,哭笑不得道:「讓他別亂想。我不會一直待在宮裡,等事情結束就能離開。」

    容清棠又囑咐了幾句,才回到屋內休息。

    和離之事已經塵埃落定,即便又與衛時舟商定了另一件大事,容清棠的心神也鬆快了不少,一夜好眠。

    翌日晨起之前,容清棠還少見地多懶眠了一會兒。

    待柔藍進屋幫她整理儀容時,容清棠才知道謝聞錦找來了,正在寺外等著想見她。

    「他何時來的?」容清棠問。

    前世謝聞錦不曾來雲山寺找她。

    柔藍:「聽群青說他昨晚便來了,但只是沉默著在寺外站了一夜,今晨才讓他身邊的小廝尋來,說是有話想跟姑娘說。」

    「不必管他,他願意等便等。」

    容清棠挑了根素淨的髮釵遞給柔藍,「我跟他已經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左右他不喜神佛塑像與僧人,不會進來擾了她的清淨,這就夠了。

    不管謝聞錦是想與她說什麼,來得太遲的同從沒來過是一樣的。

    雲山寺外。

    謝聞錦久未等到容清棠,卻等來了另一個人。

    「陛下。」

    謝聞錦掩飾好神情間的猶疑,垂眸行禮道。

    衛時舟剛下朝出宮,此時已經換上了常服,聲音淡漠地問:「謝郎中在禮部告了病假,是為了來雲山寺尋醫問藥?」

    沒得到平身的指示,謝聞錦只能繼續跪著道:「微臣近幾日告假是因為受了些小傷,來雲山寺……」

    他頓了頓,道:「微臣今日來雲山寺是為了接妻子回府。」

    「是嗎?」

    衛時舟的右手拇指在食指指節間捻了捻,眉眼間已隱有陰鬱戾氣。

    顧及著容清棠就在寺內,他暫時按捺著,沒有發作。

    謝聞錦勉強壓抑著心底的情緒,忍不住問:「陛下為何會在此處?」

    他昨日眼看著容清棠與陛下同乘一車離開,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終於忍不住想來見容清棠。

    可為何陛下此時也出現在雲山寺……

    衛時舟本不必理會他,卻居高臨下地淡聲說:「朕近日住在這裡。」

    「近水樓台才好得月的道理,謝郎中不知?」

    他故意漫不經心地將話說破,而後才抬步往寺里走去。

    昨日的蜜餞應只夠容清棠佐著服完上午的藥,他帶了新的想給她。

    謝聞錦倏地站起身,怒目直視眼前年輕帝王的背影,大膽失禮地追問:「京中貴女無數,陛下想要什麼樣的妃嬪都可以,但您為何非要橫刀奪愛?」

    聞言,衛時舟停下腳步,回身冷淡而極具壓迫地瞥了他一眼。

    謝聞錦還只是五品官,除了上朝以外未曾離皇帝這麼近過。

    此時來自上位者的威嚴讓謝聞錦不由自主地僵了僵脊背,這股壓迫感讓他幾乎以為眼前的人並非才即位不滿一年的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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