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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53:43 作者: 紙落風禾
    所以她曾動搖過,猶豫過。

    但若是以進宮為代價,嫁給程綏晏是一條還算可以的出路。

    至少她能感覺出來,程綏晏是喜歡她的。

    她,也不反感這段感情。

    因為她自小長在宮中,見慣了宮牆困擾了多少人的一生,將她們束縛在皇宮之內,看不見外面的世界。

    而且,她從小便跟在鄭朝允身後,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地叫著,一旦變了身份,成了她的夫君。

    她想像了一下,新婚之夜在身邊的人是鄭朝允,她連忙止住了大腦,趕緊搖頭,不行!

    若是身邊之人換成程綏晏,似乎也不是......不行。

    祝為錯張了張嘴,在考慮怎麼解釋她的權衡利弊。

    程綏晏等到了她的回應,不妨便再多給她一些時間,只要她能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

    他垂下眼,指尖輕挑,解開了她手腕的繩子。

    果不其然,繩子挪開,手腕上多了一條紅痕。

    縱然他昨晚刻意將繩子解得鬆了些,這柔嫩的皮膚不免還是會泛紅。

    微涼的指尖代替粗糙的繩子,撫上手腕細細揉著。

    祝為錯感受到手腕上的動作,條件反射就想躲,卻被身後的男子死死握住,不准她躲。

    「還沒說完,繼續。」

    程綏晏一邊輕柔著她的手腕,一邊提醒她繼續。

    祝為錯抿了抿唇,挑著話,委婉地解釋了自己權衡利弊的過程。

    程綏晏手指一頓,不知輕重地按了一下。

    「嘶。」趁這機會,祝為錯連忙將自己手腕收回來。

    程綏晏放任她收回手,躲開他的動作,他側頭看著她,睫毛輕顫,「所以,你還是再利用我對你的感情。」

    一個用來擺脫鄭朝允和聖旨的工具人。

    「......也不是這麼說的......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程綏晏心中神奇的那些希冀隨著她的這些話從歸於平靜,不想再繼續聽她的話,怕是再聽下去,他會將她仍在這半路上。

    他手臂穿過她纖細的腰,攬進懷中,似是這樣,她便永遠會在她身邊一樣。

    坐下的馬在寒風中狂奔著,不到傍晚,程綏晏也趕上了薛合一行人,幾人打算在小鎮上歇歇腳。

    小鎮上沒有多少商販還開著門,快將一條街看完才發現一個客棧。

    客棧大門敞開,小二打著哈欠攏了攏衣裳,一睜眼就看到好幾日沒人進的大門迎來了一群人。

    他連忙趕上問道:「幾位打尖還是住店?」

    薛合粗聲道:「住店。」

    隨後他扭頭數了數人頭,向小二道:「安排五個房間即可。」

    程綏晏擰了擰眉,「四間。」

    「......四間四間。」薛合扯著嘴角沖小二道。

    祝為錯被程綏晏送上房間後,手中的黑布又要蒙住她的眼睛。

    她咽了咽口水,在床上隨著他的步伐逼近往後退,「我真的不會逃跑的。」

    「......」程綏晏沒搭理她。

    她自然是躲不過程綏晏,又被蒙上了眼睛。

    隨即,雙手又被人抓住,祝為錯感覺這雙經歷磨難的雙手又要被綁起來,連忙趁著程綏晏不注意雙手背到了身後。

    「我手疼。」聲音委委屈屈。

    程綏晏半眯了眯他深灰的眸子,彎腰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面前。

    祝為錯縱然被蒙住眼睛看不見,也能感覺到程綏晏距離她之近,忍不住想要往後縮。

    她後傾,只一瞬,她背在身後的手被人捉了過來,在男人手中細細摩挲。

    警告她,「那在我回來之前,郡主千萬不要自己掀開了眼上的東西,知道麼?」

    低沉的嗓音中,暗含著威脅。

    她想起來,他說過,他不會再威脅她。

    說話不算話。

    「沒聽見?」程綏晏沒見人回應,眸色深了深,伸出手撫上了她下巴上的傷口。

    祝為錯回神,識相地趕緊點頭。

    「嗯,等我回來。」程綏晏笑了笑。

    待他走後,門也被鎖上了,祝為錯忍住了想要動手的手,乖乖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一片黑色,她都快要睡著了。

    「咔噠」一聲,門開了。

    她透過黑布勉勉強強能看到一些光亮。

    「餓了麼?」

    程綏晏見她乖巧的模樣,心情不由地好了些。

    「餓了。」祝為錯點頭,等待對方讓她恢復光明。

    程綏晏哼笑,端了一盤米糕,坐到她面前,捏起一塊糕點,「張嘴。」

    「......」

    好久沒有吃東西了,餓確實是餓,但......這確實羞恥。

    「怎麼,不餓?」說著,程綏晏便要收起糕點。

    「餓。」祝為錯靠著聲音辨別他的方向,抓住了他的手。

    「不想挨餓,就張嘴。」

    她雖然沒有說,但確實是真的餓了,此時糾結了一下,反正自己也看不見,張一下嘴也...沒事。

    程綏晏滿意地將米糕送入她口中。

    吃了幾塊後,祝為錯也吃不下去了。

    程綏晏拿起一邊的瓷瓶,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在她的傷口上塗藥膏。

    下巴被捏得疼了,她忍不住輕呼,「你輕點。」

    嬌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程綏晏指尖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啞聲道:「輕不了的,祝惟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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