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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53:43 作者: 紙落風禾
    距離那日她成婚也有了近一個月之久,這一個月見,也並無任何成綏晏的消息。

    她爹在臨近離京之前,或許是放心不下,特意給她留下了些人保護她。

    她在府中並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想起當日程綏晏滿身的血,,又是一陣心煩意亂,索性便把那些人全都派出去找程綏晏去了。

    不過已經快十天了,也並無傳來任何消息。

    這邊確實沒有什麼消息,但宮中的消息和謠言每天都不帶重樣的傳進她的耳中。

    這些謠言聽多了,就連姑母都要召她入宮,她也擔心鄭朝允發瘋做出什麼驚人的事情來。

    她便整日躲在府中,盡心盡力地扮演一個剛成婚便失了丈夫的傷心女子,整日以淚洗面,思戀丈夫,將自己與謠言隔絕開來。

    不過終究還是逃不過聖旨。

    第二日,祝為錯照常在院中無聊地等消息,不過消息沒等來,反而等來了從宮傳來的聖旨。

    姑母的召令她還敢大著膽子回絕,但是聖旨若是不接便是抗旨不尊,她被迫收拾了一番進了宮。

    徐有明將她帶進御書房等在書房外,她看著桌上的熱茶和糕點長了記性,縱然有些餓,但她今日絕對不會再嘗一口宮中的吃食。

    她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片刻,書房的房門打開,鄭朝允一身龍袍出現在她面前。

    「惟惟。」

    說話見鄭朝允將周圍的下人都揮退,獨留兩人在此處,他隨意地坐在祝為錯的對面,看到這桌上一動未動的糕點和茶水。

    默了默,隨後扯著唇角笑了起來。

    「朕聽聞你整日在府中以淚洗面,不過今日一看,朕也放心。」

    「……」祝為錯抿唇,隨後立馬低下頭,「今日進宮,不好衝撞了陛下。」

    鄭朝允啟唇輕笑,「你哭得花臉的模樣朕見得少麼。」

    祝為錯沒有應聲。

    鄭朝允見此收斂了笑意,沉下臉色,「朕過些日子會立你為後。」

    祝為錯原本心不在焉,這句話一出讓她忍不住猛的抬頭,「你瘋了!」

    「惟惟說得不錯。」鄭朝允靠近她,半眯著眼睛,「我對你的心思,已經這樣明顯了,惟惟還想躲什麼?」

    祝為錯擰眉反抗,「可我對你又沒心思。」

    「無礙,常言道,日久生情,這一天總會有的。」

    祝為錯發現她和鄭朝允根本講不通,但她又真的不想被困在後宮之中,只能採用拖延策略。

    「可我……現在好像喜歡上了程綏晏。」祝為錯話語頓了頓,在鄭朝允冰冷的目光下咬牙繼續說:「你給我些時間,讓我忘了他,我再入宮如何?」

    「惟惟這是打算這麼拖著朕麼?」鄭朝允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打什麼算盤。

    「……」就算是被戳破了算盤,她也拒不承認,「沒有,我只是需要些時間消化接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鄭朝允看著她,半晌,他嘆了一口氣,妥協。「好,我給你時間。」

    「三年……」

    「呵,最多半年。」鄭朝允不等她說完便開口打斷她過分的開口。

    「半年就半年吧。」

    「如今程綏晏的下場毫無音信,至於在什麼地方都沒人知道,所以你也趕緊歇了心思。」在她臨走之時,在身後悠悠加了一句。

    鄭朝允看著前面的女孩腳步頓了頓,接著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

    至於關於程綏晏的消息,他自然不會將真實情況告訴她,省的她還念念不忘。

    自祝為錯回到府中,也確實是沒有再聽過那些謠言。

    鄭朝允也算是說話算數,好些日子沒有來打擾她。

    她想起在離宮之時,鄭朝允說得話,她自是不信,所以就又多派了些人去察。

    不過他依舊是毫無頭緒。

    但鄭朝允卻不一樣,果然順著查便查到了九尾山,不過他的人還是九尾山的地勢阻隔在外。

    這山,即便是把它炸了,也要將程綏晏給他找出來。

    ***

    兩個月後。

    深秋已過,轉眼間便入了冬。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今年剛入冬,京城便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

    眾人都說「瑞雪兆豐年」,也算是一個好兆頭。

    可這雪一下便不停了,即便是「大雪是麥被」,也經不起這一下不停的大雪,不光是雪,就連今年的氣溫都比往年要冷許多。

    莫說是北上的京城,就連南方也出奇的冷,甚至是家畜都凍死不少,照這樣看,普通百姓家沒了存糧,也無厚衣,下一步,凍死便是人了。

    現在即便是沒有消息傳到京城,難保當地官員不會瞞報。

    京中朝堂也吃了上次秦晉一帶大旱的虧,長了記性,決定先派人南下,大雪封路,欽差在路上耽擱許久,到了江南一帶,果真亂了套。

    欽差回京又用了些許時日,如今江南的情況更是嚴重。

    為此,朝堂每日吵得鬧不開天。

    一邊是京城這邊因為連續不斷的大雪,確實也是困難,一邊是江南已經凍死了不少人。

    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點子,京城糧倉既然無糧,便從其他地方調用。

    京城酒樓。

    大雪漫天,樓中只有寥寥幾人。

    只剩幾個談論朝政事的官員端著熱茶圍在屋中嘆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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