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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53:43 作者: 紙落風禾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她問。

    「好多了。」程綏晏應。

    祝為錯不放心,又熟練地伸出手放在他額頭上貼了貼,沒想到居然那麼快就退燒了,虧得那老大夫的話讓他嚇一跳。

    程綏晏傳來冰涼又柔軟的觸感,他身子不由得僵硬起來,他聽見她道:「果然好多了。」

    他的目光放在她衣服上,「郡主套著濕衣服會著涼。」

    「但是我沒有衣服可以換。」說到這她也有些委屈,穿著一天的濕衣服的確很難受。

    一整天都在下雨,空氣中瀰漫著濕氣,縱然是把濕衣服套在身上也很漂亮干。

    晚上若是吹來一陣冷風,更是凍得她發抖。

    況且她也一直沒空出去買衣服。

    「家中還有我母親年輕時留下的新衣服,郡主若是不嫌棄,可以換上。」

    「不嫌棄不嫌棄……」話說一半她突然想起來點什麼,話語頓住。

    程綏晏看懂了她的表情,解釋道:「以前家中貧困,但家父在時,常會買些衣裙什麼的給我母親,從未讓我母親受過委屈,但她都捨不得穿,都留了下來。」

    那這就更不合適了,祝為錯搖了搖頭,「不用了。」

    見她搖頭,不知她還在顧忌什麼,但穿著濕衣服總歸不好。

    「……不然,我……還有些衣服,新的,從未穿過。」

    「這樣……也行……」

    兩人說話都猶猶豫豫,斷斷續續的。

    程綏晏點頭,繞過他走到柜子錢拿出了一件月白的衣袍給她。

    「那……我先出去,郡主先換。」

    祝為錯接過衣服點頭。

    寬大的衣袍上身,哪哪都不合適。

    她無奈翻出腰帶固定衣服。

    一件乾淨溫暖的衣服果然舒服多了,或許是放在柜子中放久了,其中還夾雜著些木質的香味。

    她換完衣服開門,門外人站在門前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開門聲,程綏晏抬頭,女孩瘦弱的身體套著他的衣服,衣擺拖地,顯得格外寬大。

    兩人走到床前又犯了難,「要不你睡床?」

    兩人異口同聲。

    程綏晏透過窗子看了眼天色,天也快亮了,溫言推脫道:「我睡了許久,不用再睡了。」

    祝為錯將信將疑,但他畢竟是個病人,還是得多休息,但她也的確很困,很想躺著睡覺。

    程綏晏見她有所動搖,繼續哄著她,「聽話,上床睡,我自己身體自己清楚,我在床上躺了許久,也該下床走走了」

    祝為錯就這麼連哄帶騙被騙上了床,臨睡前還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那你多穿點衣服。」

    「嗯。」

    剛挨上床,祝為錯就閉上眼睛睡著了,但仍然在不老實的亂動。

    寬大的衣衫終究抵不過她折騰的動作,衣領滑落肩膀,漏出光潔又細嫩的皮膚,在昏暗的燭光下也泛出一層層光暈。

    程綏晏連忙斂眉遮了眼睛,猶豫著伸出手將她的衣領提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小姐:(粗暴、邪惡)

    第22章 造反倒計時

    山間雨後空氣清新,晨鳥在林中嘰嘰喳喳不知疲倦,震得枝葉亂顫。

    沒過多久,床上的女孩翻了身,手臂垂到他眼前。

    衣袖上翻,原本平滑的手臂此時卻增添了幾道突兀的傷口,被石子劃傷的口子並未結痂,加上好幾處泛著淤青,看著還略有些猙獰。

    他抿了抿唇,出門翻箱倒櫃翻出來一瓶藥膏,輕輕地抹了上去,緩緩按壓輕揉著。

    浮生早早就起來了,端了一碗白粥進來和兩碗藥進來。

    今天他下定決心,要拿出以往勸公子的本事,一定要把這碗給郡主勸下去。

    一進門看見公子端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在幹什麼那麼認真。

    他沒想到公子那麼快就醒了,只端了一碗粥進來。

    他將粥和藥都放在床頭,問道:「公子,你怎麼醒了?」

    程綏晏的目光反而注意到床邊的藥碗,眉眼往下壓了壓,默不作聲。

    浮生一見這樣子,就知道又要廢不少口舌,還沒等他苦口婆心地勸,就聽見他家公子問道:「怎麼還有一碗?」

    「這碗是郡主的,」浮生將昨日老大夫的話重現了一遍。

    程綏晏轉身,「先將藥溫著,等著郡主醒了再喝。」

    「……」浮生無語,「公子,那這白粥。」

    「我沒胃口,不用了,留些給她。」

    浮生無奈,又費力地端著三個碗出去,程綏晏看他走得艱難,幫他拿了個白粥碗一同出了門。

    院前,二十多年前的竹林如今綠意正濃,一場大雨反倒讓他們長得更加茂盛。

    程綏晏一番洗漱過後,一身素色的披風立於竹林前,也不知在想什麼。

    屋中祝為錯睡足了,半閉著眼睛穿上了鞋,從屋中歪歪扭扭地出了門。

    程綏晏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回頭,單薄的衣衫掛在她身上,並不保暖防風,他將自己的披風披到她身上。

    「醒了?」

    祝為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剛從床上坐起來,她感覺一陣頭暈,這下迎著風,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噴嚏,抖著聲音,「好冷。」

    「當心染了風寒,」程綏晏上前替他攏了攏披風,「餓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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