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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53:43 作者: 紙落風禾
    大小姐在京城被嬌慣壞了,吃軟不吃硬罷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最終馬車緩緩停在了總督府。

    總督府門前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今日迎客的人換了,一位清瘦且面容發灰的公子,不過穿得倒是喜慶,只是再明亮的衣裝也遮掩不住他眼下的青黑與疲憊。

    祝為錯隨著程綏晏下了馬車,見到來人時迅速牽起笑容,得體又不失禮法。

    「你這表情換得倒是快。」

    祝為錯瞥了說話的人一眼,溫和又惹人親近,不客氣地回應道,「彼此彼此罷了。」

    門前迎客的公子見到祝為錯朝他走來,美人帶著笑意,極為惹眼,忍不住一改方才的疲憊,直直地看著她,愣了半晌。

    如此熱烈的眼神祝為錯自然是沒有錯過,她眼中划過一絲厭惡,抿唇忍了忍,走到大門時刻意朝程綏晏那邊擠。

    程綏晏斂眉垂眸看她,走動兩步剛好遮住了對方的視線。

    迎客的公子視線被遮擋,正要皺眉發脾氣就看到面無表情的程綏晏,腦中突然想起他爹說的話立刻笑呵呵地說:「想必這位就是欽差程大人了吧,平日裡我總聽我爹說程大人年紀輕輕,堪當如此大任……」

    話還未說完,李建成趕了過來,見程綏晏面色不善,以他這長子的德行,不想也知道是他招惹了對方。

    他打斷長子的話,朝著程綏晏拱手道:「犬子長宇,不善言辭,言語間多有得罪,還望程大人多多「海涵,我定會好好教育他。」

    程綏晏冷淡地應了一聲,「是該好好教育了。」

    話落便帶著祝為錯進了府。

    待程綏晏走後,李建成冷下臉來,轉身教訓李長宇,「昨日與你說得話你是一句沒聽進去!讓你來迎客是為了你能在程綏晏面前混個臉熟,等我幫你打點好,日後你進了京城也好少走些彎路!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雖說程綏晏曾離京三年,遠離朝廷,近日才官復原職但,但其畢竟曾是天子近臣,如今又有實權在手。

    何況他年紀輕輕既能堪任欽差大臣想必仍是入了皇上的眼,日後前途定不可限量,能拉攏定時要拉攏來。

    李長宇低頭挨罵,想要反駁抬頭看到父親滿臉怒氣又閉上了嘴,心裡卻是不服氣。

    門口行人來來往往,很快馬車又停一輛,李建成也不好在繼續斥責,只好生氣地甩了甩袖子,低聲警告,「好好迎客!」

    時間尚早,晚宴還未開始,來往的下人將程綏晏兩人引到庭院,院中設了些許乾果,並沒有什麼客人。

    看來她們來得算是早的,祝為錯看中了院中的涼亭。

    下午陽光炙熱,正好亭子可以遮擋這強烈的陽光,她把程綏晏一起拽了過去,左右也是一個位置,他也隨著她去了。

    果然一進亭子,頭上就少了一層灼熱,祝為錯手中拿著一個蜜餞眯著眼睛咬了一口。

    浸入心裡的甜味。

    沒吃多久,李建成便循著味找來了,程綏晏心中若還是有芥蒂,可不方便日後行事啊,他心中惱怒李長宇不識眼色,邊朝著程綏晏笑道:「程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程綏晏看來一眼吃得正香的人,溫聲道:「別亂走動,在這等我。」

    祝為錯嘴裡嚼著東西不好說話,抬眸看了一眼李建成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快點走。

    程綏晏無奈,「總督大人,請。」

    蜜餞吃多了,有些膩,祝為錯便挑著乾果時不時地放進嘴裡,可這些乾果的甜味並不比蜜餞少,她急需茶水解解膩。

    一盞茶水潤過嗓子,仍覺得不夠,於是她就瞄上了對面程綏晏沒動過的茶水。

    小心思正活絡的時候,一道陰影便覆蓋在她身旁,她以為是程綏晏與李建成談完了,看都沒看就開口問道:「你的茶喝不喝?你若是不喝了那我就喝了?」

    「美人若是喜愛品茶,本公子那有許多茶,不妨美人與我一同?」

    一句帶著粗俗調笑的話語傳進耳朵,祝為錯猛地警惕起來,轉頭看向來人。

    一身耀眼的衣裳不是李長宇又是誰。

    「我不喜歡。」祝為錯立刻拉下臉,拒絕道。

    聽聞她的拒絕,李長宇並不生氣,自顧自地坐了下來貪婪地看著她,話語也越來越放肆,「美人怎麼獨自坐在這?竟無人相陪。」

    祝為錯不欲再與他糾纏,沉著臉要離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院中開始熱鬧起來,李長宇自知此時不是好時機,只是笑了笑放她離開,目光卻緊緊盯著她的背影。

    院中添上燈火,晚宴開始,程綏晏來尋人正巧看見祝為錯腳步匆匆,沉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何事了?」

    祝為錯一臉怒氣,恨恨道:「這一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回京後一定要添油加醋地告狀!」

    聞言,程綏晏目光一凝,「李長宇碰你了?」

    言語突然之間變得凌厲,祝為錯也被嚇了一跳。

    她後退半步,有些不解,看起來程綏晏比她自己還生氣。

    見她不說話,程綏晏凝視著她,「他可有碰你?」

    祝為錯一臉莫名,還是回道:「沒有,只是言語放肆了些,他還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有什麼別的動作。」

    程綏晏看過去,李長宇仍然坐在涼亭里,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見正形,他的眼中愈發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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