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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59:44 作者: 寂洛漓
    「那是要去的。」常宿城捋了捋鬍子點頭,心中卻也是狐疑的,怎麼好好一個書肆開在了這樣的地方。

    到了書肆門前,李鳳濟也算完成了任務,他並沒有和常宿城一起上前,而是道:「我想有了書你就不會想喝酒了,常大人,您在這慢慢看著,我家裡還有些瑣事要處理,就先走一步。」

    「好好,你去吧。」常宿城也是愛書之人,看到書肆便急切的要和人道別了。

    兩人分開後,常宿城直接推開了書肆的木門,這裡空間確實很小,完全沒有可供人看書的地方,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往往越是這樣的地方越會找到絕世的好書。

    進了門,常宿城剛好和正從裡間出來的星澤打了個照面。

    兩人頜首示意,常宿城便去選書,而星澤也沒有多說什麼就穿過書架中間的空隙來到了前面的櫃檯邊坐下。

    又過了好一會兒,看著櫃檯上差不多都快被堆滿,這人還要回去拿,星澤道:「這些書我找人幫您送回去吧,您也可以明日再來,不急於一時。」

    「明日這書可就不一定在不在了?」

    「我這書肆平常沒什麼人來,您大可放心。」

    「那你這如何能維持生計?」

    「我這算好的了,您恐怕還沒親眼見過那些流民的樣子,那才是真正的難以維持生計。」

    聽到這話,常宿城目光緩緩向上抬眼看向星澤,卻並未順著話題說下去,而是道:「我會再過來,那邊的書你給我留著。」

    「好。」星澤看著門被關上後就收回了視線,有些事情不急於一時。

    見外面天色已晚,今日的目的也已經達到,星澤就轉頭對坐在不遠處看話本的人說:「木木,和我去一趟雜五巷。」

    「好。」

    就在兩人關上門板轉身離去的同時,很多輛馬車正在他們行走的地下暗道中緩慢行駛著,車中的幾個男人正圍坐在一起說話,其中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抬頭:「咳咳,上面說最遲五日,把這些人都送出去。」

    「怎麼突然又要我們轉移,這不才剛來貴興?」

    「誰知道,有錢拿就行,我們幾個這次應該能多分點兒吧?」

    「當然,貨都在這裡了,這大行動理應拿多點。」

    最後面的一輛馬車上,一個女子和哥兒緊緊挨著,其他三人也抱作一團,細細一看,他們的嘴巴似乎在說話,卻完全沒有發出聲音。

    「聽這動靜馬上就要出城了,別猶豫,孟哥兒,趕緊走,去找人救我們。」

    「可,他們清點人數時你們怎麼辦?」

    「看樣子要走好遠的路,不會這麼快清點,我會一路留下記號,等你來救我們。」

    「聽晴姐姐說她在雜五巷有留人,去找她。」

    「我們等你。」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覺得他們無處可逃,這次運送人,安置女子和哥兒的馬車上竟然不像從前那樣找人特意看守了,孟鶴飛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逃跑機會。

    自己和幾個師妹都會腹語,也有一定的功夫在身,只是現在被下了藥,行動不便,但前幾日他找准機會拿到了一粒解藥,是的,他能逃,他也能救出自己的師妹們。

    「好。」

    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走出了暗道,夜深人靜,只剩下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音,車夫也有打盹的時候,雖然趕車的路上不至於睡著,但也不會在浪費心神到幾個中藥人的身上。

    輕輕「咯噠」一聲,是馬車底部木板鬆動的聲音。

    「你們一定等我。」孟鶴飛無聲的說出這句話後就消失在了濃濃的黑夜中。

    幾個女子相視一笑,她們知道在這樣一群亡命之徒手中被救出是有多麼不容易,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孟哥兒救自己,他能逃掉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孟鶴飛儘量減輕自己落地的聲音,而後便是一滾,滾進了旁邊的樹林裡,他抬眼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還好,才剛剛出了貴興,他需要馬上回去,找人,對找人來。

    在貴興生活這麼久,即使關閉城門他也有機會進去,摸索著走了好長時間,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個洞,孟鶴飛眼睛一亮,還好,沒有被堵上,他用力將堵在洞前的石頭挖開,手指都滲出血來也沒有停下。

    終於進了貴興城,孟鶴飛卻覺得兩眼發黑,不行,不能倒下,他勉強支撐住身體緊緊貼著牆壁走著,還好,雜五巷應該距離他現在的位置不遠,否則很難做到不讓人發現。

    雜五巷聚集了貴興城內外的三教九流,想要在這裡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很容易,想要不知不覺的隱藏一個人的蹤跡也不難。

    之前有消息說,有人在雜五巷看到湯進,星澤就想著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湯進的消息沒有,竟是讓他撿了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個哥兒。

    「你這紙包從哪裡來的?」

    星澤看這人在他面前昏倒時還攥著東西,就稍微注意了一下,沒想到這一細看,就發現了端倪,這小哥兒手中拿著的竟然是略賣人組織用來包藥的紙包。

    「你問這個做什麼?」孟鶴飛眼裡充滿警惕。

    「或許我知道有人和你有同樣的遭遇?又或者你和那些人是一夥兒的?」星漫不經心的說著話,但卻是讓人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意。

    「我怎可能與那群牲畜是同夥。」孟鶴飛一個激動說出了心裡話,又趕忙閉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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