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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一離開會場，裘律抱著阿什上了車，車門一關，他一低頭就看見懷裡的小阿什腦袋上冒出來的小龍角。

    拇指大小的小龍角支棱在她兩邊額角，肉呼呼，好像還有點茸茸的感覺。

    裘律都忘了多少年沒見過未成年小龍角了，沒忍住伸手摸了幾下，手感極好，有點軟，還有一層沒有褪去的薄薄小胎毛，難怪看起來茸茸的。

    「嗚嗚嗚……」阿什還在小聲抽噎，感覺龍角被rua的有點癢，於是晃了晃腦袋，可憐巴巴的哭訴：「哥……哥哥，麻麻不要我了嗚嗚嗚……」

    「不對，他也不要哥哥們了……」

    「嗚嗚嗚好可憐哦，哥哥，我們好可憐哦嗚嗚嗚……」

    越想越覺得可憐，自己可憐，哥哥們也好可憐，難怪她還在蛋里的時候哥哥們從來不主動提起麻麻，麻麻也從來沒和她說過話，因為她和哥哥們都是被麻麻拋棄的小可憐龍嗚嗚嗚……

    越想越難過，替自己難過，也替哥哥們難過，於是阿什哭得更大聲了。

    「小十，那不是你媽媽，也不是哥哥們的媽媽。」裘律找來紙巾替她擦眼淚，溫柔的解釋給她聽，「小十，你是龍，他是人類，而且他還是個男人，男人是不可能會生小孩的，人類也生不出你這樣血統純正的小龍，所以他不可能是你媽媽，你能明白大哥說的嗎?」

    「那……那我的麻麻呢?」阿什仰頭看著他，黑溜溜的眼裡有小小的期待，「如果他不是我的麻麻，那我的麻麻呢?」

    裘律被問住了，說實話，從龍蛋里的小十第一次問起媽媽這個存在的時候他們九個兄長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小十的媽媽呢?

    不知道。

    快一千年了他們也沒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那他就是我的麻麻!」見大哥回答不出來，阿什氣呼呼道，「你們不是說小寶寶從蛋裡面破殼出來看見的第一個人都是麻麻嗎?小龍也是小寶寶!小龍也是從蛋裡面破殼出來的!他就是我麻麻!」

    裘律頭疼，決定把這個難題交給其他人。

    當初哄著小十說破殼就能看見媽媽的可不只是他一個，憑什麼現在讓他獨自來面對這個難題?!

    片刻後，邊境某片雨林內，眉眼鋒銳的男人剛將想要越境的最後一名罪犯制服在地，他動作一頓，下一刻猛地站起身，拎著妄想趁機逃跑的罪犯往身後一拋，腳步匆匆朝營地跑去。

    「睚眥，你去哪?!」隊友愣了一瞬，喊著他的代號追問。

    男人頭也沒回：「艹!小十破殼了，老子要回家!」

    ……

    幾乎是同一時刻，被譽為「世界之巔」的雪峰上、某高等學府的講台上、A市警局內……全球各地好幾處地方都上演了類似的一幕。

    小十是誰?從這一刻開始，這個疑問盤旋在了無數人心頭。

    而阿什已經被自家大哥帶去了郊外一處農家樂，說是農家樂，可在農家樂背後的山上卻屹立著一座普通人看不見的寶塔。

    寶塔的入口處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妖管所」，俗稱妖怪管理處。

    裘律帶著阿什過來的時候就驚動了整個妖管所，等裘律把話一撂：「想個辦法讓我們小十相信她媽媽不可能是一個男人!」

    阿什打了個哭嗝，眼淚汪汪看著周圍一圈妖怪。

    雖然明知道眼前的小娃娃是龍，傳說中的龍!但大家還是被她的眼神給戳得心裡直冒軟泡泡，甚至有忍不住的妖怪小小尖叫了一聲：「她真可愛!快別哭了，哭的姨姨心都要碎了。」

    阿什委屈的撇嘴，眼裡含了兩泡淚，一張嘴，奶呼呼的：「我要找麻麻。」

    「好好好，找麻麻，姨姨(叔叔)帶你去……」話還沒說完，一群妖怪就感受到了某處傳來的威壓，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連忙改口，「小乖乖，找麻麻可以，但你要知道哦，你的麻麻肯定不會是一個男的。」

    娃娃臉的女妖怪隨手拽過旁邊的男妖，指著男妖朝阿什道：「不信你問問怪蜀黍，看他能不能生寶寶……」

    「他不會不代表別的人不會啊?」阿什撇嘴，挺了挺小胸膛，語氣無比自豪，「我麻麻就可以啊!」

    妖怪們：……

    「那個……要不還是您來?」妖怪們齊齊扭頭看向裘律。

    裘律張嘴想說什麼，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又看看阿什，嘆了口氣，朝妖怪們道：「在我回來之前看好她，別讓她跑出去。」

    說完他拿著手機一邊接聽一邊朝會議室那邊走。

    沒一會兒妖怪管理處的十幾位高層就都從外面趕了回來，一個個腳步匆匆，一邊走一邊擦額頭上的冒出來的汗。

    可就算是這樣，在經過裘律辦公室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腳步一頓，探頭往裡面看了看，可惜阿什被妖怪們團團圍住了，從門口也看不見什麼。

    妖界有一顆龍蛋的消息在人界某些高層那裡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龍蛋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破殼的消息，本來大家的心態都已經佛了，誰知道突然就給了大家一個這麼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