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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06:47 作者: 提子多肉
此時她俯臥著,身上搭著大紅色的絲衾,露出滑膩美肩,愈發顯得肌膚白膩嬌嫩。
趙奉安卻仍然清醒,他靠坐在床頭,一手仍然輕輕撫著身邊宋宛兒肩頭柔膩肌膚,腦中回想起昨夜在香緣樓和青顏的對話。
「公子,太好了,您來盛陽五年,忍辱負重,如今事情就要收尾,大仇得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您捨不得她嗎?可她是仇人之女。一旦成功,您要如何與她相處?」
第2章 蝶戀花
第二日,宋宛兒悠悠轉醒時,天色已經大亮,寬敞的紫檀雕花架子床上只余自己一人,想來趙奉安早已上值去了。
宋宛兒擁著柔軟絲衾坐起來,掀開青竹色輕紗床幔,看到窗外的藍天碧空如洗,陽光燦爛明媚,愈發覺得昨晚暗夜中的暴風驟雨和抵死纏綿如同夢境一般。
回想起昨夜趙奉安用力掐著自己的腰,他眼中的炙熱火焰似乎要灼穿自己,誰能想到平日冷傲清高的趙奉安會有如此痴迷瘋狂的一面?
宋宛兒按著額頭出了一會兒神,想不明白自己是看不懂男人,還是看不懂他。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想。
宋宛兒伸了個懶腰,出聲叫錦寒進來伺候。
錦寒服侍公主盥洗穿衣,看到她身上痕跡,又見她面色紅潤,神態嬌懶,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昨夜駙馬和公主並無嫌隙,害得奴婢白白擔心了一場。」
宋宛兒嘟了嘟紅唇,「擔心什麼?駙馬那個脾氣,想吵都吵不起來。」
錦寒扶著宋宛兒坐在梳妝檯前,拿起象牙雕花梳子,一邊替公主梳著頭髮,一邊感嘆說道:「倒也不是擔心吵架,只是不想見公主難過。」
宋宛兒蔥白般細白手指隨意把玩著一隻碧綠的翡翠簪子,神態慵懶,「自始我就知他對我無意,是我靠公主身份強求來的姻緣,既然是我自己選的,我才不會難過呢。」
看著銅鏡中公主嬌俏容顏,錦寒不由暗暗嘆氣,公主長得嫵媚明艷,性格亦聰慧可人,卻不知駙馬為何對公主總如堅冰一般。
不過這樣說似乎也不妥,其實錦寒有時也能感受到駙馬對公主亦是十分在意的,只是駙馬性子太過冷淡內斂,讓人無法琢磨看透。
錦寒暗自思忖片刻,想不明白駙馬對公主的態度如何,也就不再多言,熟練地將公主一頭烏髮挽成蓬鬆的墜馬髻。
接著,她將檯面上鎏金團花紋妝奩打開,裡面滿滿地都是各式精美妝面。
宋宛兒是當今最受寵的公主,自小錦衣玉食。
當初出嫁之時,嫁妝車隊更是鋪滿了整整一條街,盛狀空前,至今仍然會被盛陽城的百姓津津樂道地提起。
如今公主自立府邸生活,卻時不時仍有皇上賞賜來的各式用品,衣食住行竟比在宮中絲毫不差。
宋宛兒只是隨意將手上那根翡翠簪子插入髮髻,不在意地掃了眼滿盒珠光寶氣的首飾,說道:「不用了,這翡翠簪子水頭不錯,戴了別的首飾反而會沒了它。」
說著,她目光掃過窗外灼灼陽光,又道:「今日天氣炎熱,穿那件銀紅色紗衣吧,配這簪子不錯,也涼快些。」
「是。」錦寒麻利地將妝奩收拾好,又去柜子中取來紗衣,替公主換上。
那紗衣的布料是御賜下來的,薄如蟬翼。製成衣衫,宛如一片銀紅色薄霧輕煙籠罩在身,即涼快又十分美麗。
烈日炎炎,碧空如洗。
用完午膳後,宋宛兒在書房有一搭無一搭地臨摹王獻之的《中秋帖》,寫了幾行,她撐著腮看著窗外的藍天,不知不覺又想到昨夜的暴雨,趙奉安陰鬱的神色,還有青顏那憐憫的眼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心中泛起一陣煩郁,不覺手上用力,碧玉筆桿一抖,不小心滴下一滴墨汁,在上好的宣紙上迅速氤氳開,污了一片。
宋宛兒鼓了鼓腮,索性將筆放下,起身到書房門口,吩咐錦寒:「去讓廚房準備幾份冰鎮的綠豆沙,然後備車,我去給駙馬送點綠豆沙消消暑。」
*
趙奉安如今在吏部供職,官至吏部侍郎。
質子雖說是一國王子,說到底只是人質,原本是不能有任何職位的,尤其趙國只是個依附於宋國存在的羸弱小國,趙國質子的身份更加低微。
而趙奉安能在六部之首的吏部供職,最根本的緣由當然是因為他駙馬爺的身份。
其實還有層原因。
趙奉安本姓周,是趙國老臣周雲忠的小兒子。
當年趙王為了向宋國示好,欲送質子來宋國,又不捨得讓自己親生兒子成為質子,於是選了周雲忠的兒子周奉安,將其賜姓為趙,以趙國王子身份送來宋國為質。
後來趙奉安和宋宛兒成親,宋帝在任用趙奉安時,思及他並不是趙國皇室後代,反而少了些顧慮,從而讓他進入吏部任職。
如果說趙奉安進入吏部靠的是駙馬的身份,而能在三年之內,便官至吏部侍郎,成為僅次於吏部尚書秦應的吏部二把手,則全完是因為趙奉安本人的能力卓群,材優幹濟。
至於趙奉安是趙國質子的事,亦或是大臣周雲忠之子的身份,早就無人敢提了。
公主的鸞輿鳳駕到達吏部衙署時,正是申時初,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陽光灼灼。
宋宛兒扶著錦寒的手臂,款款下了鳳儀,目光掃過衙署門口的一輛精緻小巧的車輦,一看就是女子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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