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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愛有，但不多。

    褚庭燦請了假回別墅過年，他看得出來，大家在逗他開心，可他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致，在家人們的縱容下，他的壞脾氣越來越一覽無遺。

    實際上，他的主治醫生也交代了，別把什麼都悶在心裡。

    褚京看著褚庭燦包的餃子，嘲笑：「你這什麼狗啃的玩意兒?」

    「不是狗啃的。」褚庭燦認真道：「狗啃的都比我包的好。」

    褚京剛想說，你挺有自知之明。

    就看褚庭燦把餃子皮一扔，托腮思索著問：「可我為什麼要包這個?家裡應該有阿姨的。」

    褚京：「你快動動手吧，再不動你就四肢僵化了!你看你梁息哥哥多努力。」

    褚庭燦看向一旁，梁息哥哥確實努力，但凡事不是努力就有回報的。

    「梁息哥哥，」褚庭燦從梁息包的那一坨東西上挪開眼神，真誠地勸他：「你別努力了。」

    梁息：「……」

    「不是，這包挺好的呀。」褚京拿起梁息包的餃子：「皮是皮，餡兒是餡兒的。」

    褚庭燦半是情願半是不樂意地又拿起一張餃子皮。

    褚時微笑著看了他一眼，耐心指導：「你看，你要這樣子，餡兒不能太多。」

    看褚天河大爺一樣地端坐在沙發上看春晚，褚京高聲道：「誒，誰包的誰吃啊，不包的人沒有的吃。」

    褚天河揚起下巴瞥他一眼，沒有搭理。

    褚京嘖了一聲：「您老能動動手嗎?」

    褚天河突然問：「你為什麼沒上過春晚?」

    褚京不假思索道：「不想去。」

    「是沒人邀請你吧。」褚天河毫不留情道。

    褚京不甘示弱道：「你為什麼不是福布斯排名前十呢?」

    褚天河挑起眉梢。

    褚京微笑道：「是因為不喜歡嗎?」

    褚天河：「……」

    僅有的一點點父愛也沒有了。

    除了褚時的餃子，其他人包出來的都不盡人意，褚京又炒了幾個菜，這個年過得…大概可以，褚京心想。

    年後復工的第一天，褚京在工作室門口遇到了曹清晨，他原本沒認出來，因為曹清晨裝扮的挺嚴實，但曹清晨過來打了聲招呼。

    「學長。」曹清晨的聲音里有遲疑。

    褚京和艾瑞同時回身，艾瑞看清曹清晨後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敢來啊?」

    曹清晨摘掉半邊口罩，他的墨鏡上籠罩了一層霧氣，「我是來道歉的。」他聲音不大，甚至算得上不情願。

    褚京挑眉：「我接受了。」

    曹清晨詫異抬眼。

    褚京以手示意：「你可以回去了。」

    「…我想跟你聊聊。」曹清晨的態度比剛才軟了幾分。

    褚京抬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戒指，禮貌微笑：「不好意思，你身份特殊，我要有已婚男士的自覺。」

    「不會耽誤你太久。」曹清晨忙道，停了一下，他又道：「你知道的，我討厭你，不會跟你炒緋聞。」

    褚京兀自點頭：「這理由不錯。」他微微側身，示意曹清晨進門：「請。」

    艾瑞不滿道：「哎哥!」

    「沒關係。」褚京對他道：「你今天不是有要面試的藝人嗎?你去忙。」

    艾瑞走時惡狠狠地警告曹清晨：「別給我搞小動作。」

    來到褚京的工作室，褚京客氣地給他倒了杯熱茶，直接道：「有什麼想聊的，你可以說了。」

    「之前借梁息的手黑你的事，是我的錯，對不起。」曹清晨低頭看著桌面。

    褚京道：「你已經道過歉了。」

    曹清晨陷入了沉默。

    褚京提醒他：「說完了?」

    「你可以放過金源嗎?」曹清晨艱難開口。

    褚京喝了一口茶，緩緩道：「我沒有要找他麻煩，是他先侵犯了我和我愛人的名譽權。」

    曹清晨：「……」

    「我告訴過你吧，綁架的事我可以不追究。」褚京道：「但電影首映禮那天的熱搜，我不能原諒。」

    「金源知道錯了!我已經說他了…可他，他年紀還小…」曹清晨慣常淡漠的神色終於出現了焦急，他道：「學長，你就當熱搜那件事是我做的，你可以起訴我，而且金源本來就是因為我，他…」

    褚京打斷他，道：「我只會公事公辦，誰做的誰負責。」

    「跟你作對的是我，黑你的也是我，金源買熱搜也是為我!」曹清晨略顯激動道：「你要負責找我啊，我可以全權負責!你起訴我要賠償什麼的，我都可以。」

    「曹清晨…」褚京放下水杯，神色嚴肅地看著曹清晨。

    曹清晨繼續自說自話，他著急道：「學長，就當我求你了，金源的處境真的很艱難，我可以發聲明道歉，只要你撤訴，學長，你就當…可憐我，行嗎?」

    褚京略顯疑惑地注視著他，「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只是在維護我的權益，說直白點，就算我起訴成功，對他也構不成什麼人身威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