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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09:43 作者: 冰島
    胡不歸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哪裡有古怪。」

    她預想中的情景,是自己一箭射爆狗皇帝的腦袋,可如今狗皇帝倒是倒下了,自己的箭射在牆上劈了叉……

    箭沒到位,人躺下了……

    真是奇了怪哉。

    眼看著天理教就要攻破一個缺口,後方忽然響起一聲尖厲的口哨。

    似乎是譬如竹笛的聲音,短又急促。

    好似蜂鳴。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瘋狂的人立刻回頭。

    就連馬上的胡不歸都挺直了背,立刻調轉了馬頭,毫不戀戰道:「撤!」

    天理教眾後路變成前路,如海退潮般,退了回去。

    這回是天理教的人不再戀戰,有的腳下是教友的屍體,撤退的時候,居然扛著屍體,慢慢退了出去。

    錦衣衛這頭沈煉抬手示意:「窮寇莫追。陛下的安危要緊。」

    他剛說完,便看到四周還有官兵埋伏。

    他居然事先沒得到風聲,一無所覺。

    錦衣衛向來消息靈通,被稱為朝廷的鷹犬,狗的鼻子不靈了?

    那只可能是主人另有安排。

    沈煉握緊了拳頭,他失策了。

    若是他方才壓上一步,再饞上天理教的尾巴,那麼必然會將整個天理教,包成了餃子。

    可如今後路撤退得快,硬生生將這個埋伏的圓圈,撕開道口子,退了出去……

    沈煉心裡咯噔一聲,他壞了主子的好事!

    「沈指揮使——」

    一身戎裝的將軍過來:「末將乃徽州駐軍劉能,收到張嵩將軍之命,在此截殺天理教餘孽,現已斬殺六百餘人,天理餘孽看似往衡州退卻了,要不要圍截?還請示下!」

    沈煉並不知道陛下的打算,他本想說追上去——

    又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是以,沈煉心裡躊躇,並沒有立刻開口決斷。

    陛下的安危,永遠是重中之重。

    天理教早晚會收拾,陛下的安危,不容有失。

    沈煉沉默不語。

    劉能再次開口問道:「陛下傷勢如何了?」

    「我也不知。」

    沈煉說得是真的,客棧失火,他本是寸步不離地守在陛下的身邊,卻被他支走。

    跟隨陛下多年,他此時也並不知道陛下的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藥。

    不由得一個頭兩個大。

    只能硬著頭皮道:「一道去看看吧……」

    南宮燁躲過了要命的一箭。

    緊要關頭,六福身後突然竄出一個內侍,被喚坐福保的,手中拿著匕首,「狗皇帝,納命來——」

    只朝著南宮燁扎去……

    南宮燁重傷後仰,眾人驚叫……

    便是人群騷亂的由來。

    六福平日裡脾氣最好,見到南宮燁受傷,急得頭髮豎立,眼底充血,從自己懷裡抽出匕首,毫不遲疑一刀又一刀,將福寶給捅倒在地。

    完全殺瘋了眼,關鍵時候,手背忽然一熱。

    他抬頭一看,便看到蒼白著臉的陛下,捏了他手背兩下,接著,便人事不知了……

    六福全憑著直覺使然,高呼著:「陛下遇刺,深受重傷——」

    他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剛吼完,便覺得手背被人輕輕拍了兩下。

    似乎是誇獎他,不錯。

    六福再次望向陛下,便看到陛下放心又安然地「人事不知」了。

    第398章 以身為餌

    「爹,為何要倉促收兵?」胡不歸氣憤問道:「明明眼看著直搗老巢了!」

    大堂里,各個長老也都在,各個分壇的壇主也在,胡不歸的許多得力的手下也都在。

    將蕪冷冷地瞥了一眼胡不歸,胡不歸閉了嘴。

    一位長老看著將蕪的臉色,勸慰道:「壇主也是一心想要建一番事業,用心是好的。」

    其餘的人沒吭聲。

    將蕪揮揮手:「下去吧。」

    眾人魚貫而出,等到所有人的走光了。

    胡不歸這才興高采烈地跑到將蕪面前:「爹,剛才為什麼要倉促收——」

    只聽啪的一聲,巨大的耳光抽得胡不歸耳朵嗡嗡直響。

    「你打我……」胡不歸眼淚續滿了眼眶。

    她倔強地昂著頭:「明明是狗皇帝先搗毀了我的分壇,你從小教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有什麼錯?」

    將蕪身材魁梧,一臉的絡腮鬍子,氣得直抖。

    「不錯,這些是我教你的。」將蕪大步逼到胡不歸面前:「我也教你,別人打你一巴掌你要打回來,你剛才為什麼沒打我?」

    胡不歸被這麼無禮的要求給問楞了。

    她躍躍欲試地抬起手又放下,抬起手又看到她爹殺人的目光,再次放下。

    怯懦道:「那哪能呢,那你畢竟是我爹,我抽誰也不能抽你,我還沒那麼混不吝……」

    「你還知道你混!」

    將蕪嘆息道:「你娘死得早,我被教里的事情絆住手腳,沒辦法時時提點你,你又是女娃,打不得罵不得,才縱得你無法無天,給你這幾個兵,你就敢去弒君,再給你幾萬兵,你還不得把漠北給打下來?」

    「你知不知道,咱們今天損失了多少的兄弟?」

    將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疼地紅了眼眶:「咱們的教義是什麼,你說與我聽聽。」

    那麼多教義,背哪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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