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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09:43 作者: 冰島
    成文將卷好的紗布放到了王猷文的口中。

    這頭季雲過來又伸手點了王猷文身前的幾處大穴。

    接著手起刀落,一刀下去,王猷文胸前便血流如注。

    成文看得心驚肉跳,本想別過頭,又強忍耐著。

    更漏一滴滴過,整個過程十分得漫長,成文公主汗濕了一身,王猷文和季雲也沒好到多少。

    好在提前準備了冰鑒,可季雲額頭還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

    他的隨從拿著帕子,不時地給他擦臉和額頭。

    成文眼也不眨地盯著王猷文,隨著季雲的一刀下去,他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如今更加的蒼白。

    季雲手掐上王猷文的脈搏,又再次從包里掏出數枚金針,手法利落地扎在王猷文的胸前。

    再次揉捻針尾,昏迷不醒的王猷文忽然睜開了眼。

    成文欣喜若狂,幾乎是喜極而泣,季雲卻在一旁不客氣道:「先不忙高興。他此時還沒完全甦醒,不過是幻覺罷了。」

    果然王猷文的眼神很飄忽,仿佛透過成文看向別人,嘴裡卻反覆呢喃道:「阿玥…」

    成文心中一酸,若是王猷文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喚自己阿玥的,他只會喚自己公主,或是娘子。

    她……終歸是太過任性,虧欠了他。

    季雲仍沒放鬆,此時瞪大了雙眼,緊緊盯著王猷文的臉,側頭對公主吩咐道:「我要收針了,人給我按住了!」

    說完,便陸續拔針,隨著他每針收起,王猷文突然毫無徵兆地痙攣了起來。

    手不受控制地一揮,不偏不倚正打在了成文公主的臉頰上,她卻顧不得發火。

    幾乎是手腳並用的上前按住了他。

    季雲也沒閒著,陸續收了金針。

    又快速從隨身的包裹里掏出了藥丸,掏出了紗布,掐著王猷文的下巴,將藥丸放了進去。

    此時王猷文好像終於力量散盡,軟了下來。

    生死不知。

    季雲又摸了他的脈象,轉頭對成文公主道:「成了。」

    成文喜極而泣,沒等開口道謝,便被季雲抬手止住:「不忙謝,我說的成了,是該我出手的地方,我出手了。至於他能不能挺過來,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說著,人收拾收拾東西,將針包放到藥箱裡。

    本要背起藥箱,人卻晃了下,一旁的助手立刻攙扶他,眼明手快地將藥箱接了過來:「公子累極,還是小的來吧。」

    季雲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往門口走去。

    「今夜守著人,人若是醒了,便能保他多活十年,若是發了熱……便是止步五年。」

    說完,打開了門。

    前腳剛跨過門檻,角落裡忽然竄出了一個人,正是王猷君派來的。

    「謝公子,家主請您移步東府,他有事相求……」

    季雲渾身虛脫,幾乎是大汗淋漓。

    聞言,側頭看了過來,「便是騾馬,也得歇口氣不是?」

    他能放下王謝兩家的仇怨,親自前往,已經很給王家面子了。

    王猷君行事,也太沒有分寸了些。

    照這樣下去,王家在他手裡,也長久不了。

    季雲心想。

    第390章 返回京中

    「將軍,王家的王猷君最近迷戀上了一個女子……」

    連庚希在院中練拳,掌風伶俐,推拉反身,凌空一踢,拳下風聲陣陣。

    他緩緩收勢,接過隨從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汗,隨口道:「他什麼時候能從鴛鴦帳里爬出來,我倒是高看他一眼。」

    男人對女人的看待,都很稀鬆平常,不以為意。

    隨從猶豫著道:「他最近贖身的女子,出身有些特別。」

    連庚希擦汗的手一頓,側頭望了過來。

    隨從見四處無人,湊到近前,嘴唇動了動,只動了動嘴型。

    連庚希若有所思,緩緩拿著帕子擦手,「他為何要節外生枝,多此一舉?」

    「屬下也是奇怪。還想那人手中,會不會有當年案子的一些蛛絲馬跡……」

    「那倒是不會。當年的冤案,與我無關,我向來不屑做那些事情。」

    不過順水推舟,落井下石他倒是順勢而為了。

    為了收攏兵權,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

    「派人盯緊了些,別壞我的事。」連庚希又問道:「宮裡娘娘那頭,最近怎麼樣?」

    「娘娘身子最近一直不是很好,宮裡倒是有個太醫一直盯著呢。」

    「該打點的,都打點好,讓她舒心些。」連庚希嘆了口氣。

    「將軍……」隨從猶豫道:「屬下聽到了點風聲。」

    連庚希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皺起了眉。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裡又沒外人,做什麼扭扭捏捏的。」

    「卑職聽到了一些傳聞,是關於……關於陛下的……」

    連庚希疑惑:「陛下?」

    這些年,兩人雖然不似先前的親密無間,但是大面上還維持著。

    嫌隙這個東西,好比瓷器上的裂紋,即便是修補好了,也還是脆弱不堪一擊。

    如今他們的關係,並不似以往的主子下屬,同袍兄弟。

    而是變成了君臣。

    君臣便多了絲猜忌,越過線,便是大忌。

    連庚希近年來嫌少打聽陛下的事情,他怕主子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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