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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09:43 作者: 冰島
    清顏真誠地誇了傅懷安兩句。

    「我剛到儋州的時候,環境很簡陋,儋州未開化,所以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動手,不知不覺便學到了很多。在京城不會的事情,譬如鑽木取火……」

    「儋州很苦嗎?是不是跟京城天差地別?」

    「沒有,儋州的民風淳樸,雖然住的地方不比京城,可是氣候很好,環境宜人,有時候看著湛藍的海,金黃色的沙子,看著海邊的落日,便覺得人生渺小,世事不過如此……」

    清顏聽他說得真誠,於是也說道:「其實南方的氣候的確是很好,不比京城的乾燥。」

    「我覺得徐聞也很好,這些年待習慣了。」

    「有機會的話,可以去儋州看一看,那裡氣候更暖,風景也別致……」傅懷安眸光微閃,忽而說道。

    清顏沒做他想,點了點頭:「那一定了,有傅大人在,在儋州我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了……」

    她開了個玩笑。

    誰知,傅懷安望著她笑著的眼睛,鄭重地點頭:「可以,若是你來,有我在,定然讓你橫著走。」

    見傅懷安一本正經地說著,清顏一愣,忽然笑了起來。

    「嗯,那我一定是屬螃蟹的,到時候我前面再放一個螃蟹,看我倆誰走得快……」

    傅懷安顯然沒想到清顏會這麼說,腦海里頓時有了畫面感,他忍俊不禁。

    「那我給你們做裁判。」

    說完,眼裡閃過了笑意,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本就生得極好,折騰了這麼久,也不見狼狽,反而有種頹然美。

    有些禁慾風,煞是好看。

    清顏看得有些眼熱,慌忙轉過了頭,視線一轉,卻落在了他受傷的腿上。

    她大驚失色:「你的腿?」

    先前傅懷安的腿本就受了傷,是開放性的傷口,如今又泡了水。

    患處腫了起來,傷口顯得極為猙獰。

    「不礙事。」傅懷安搖頭說著,臉色卻有些白。

    他剛要站起,人卻一晃,逕自倒了下來。

    清顏一把拉住了他,傅懷安看起來瘦,實則有些重,險些將清顏帶倒。

    清顏下意識摸了下他的額頭,這才發現他發著高熱。

    昨夜落水的不止自己,想必傅懷安也身體不適。

    只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照顧自己。

    清顏忙將傅懷安扶到一旁,兩個人夜裡又是逃命,又是跳海又是生病的。

    如今腹中都在唱空城計,清顏將原本搭在自己額頭上的帕子放在了傅懷安的頭上。

    本想轉身出去,手卻被一雙滾燙的大手握住。傅懷安意識模糊,嘴裡嘀咕著什麼。

    看著口型,好像是別走。

    清顏小心地撥開了他的手,低聲說:「我得出去找點吃的,要不然沒有體力,怎麼逃出來?」

    傅懷安仍沒撒手,清顏扯了兩下,伸出右手曲起手指,在他胳膊上的麻筋彈了一下。

    沒功夫的傅懷安哪裡是清顏的對手,手鬆了開來。

    清顏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出了山洞。

    她剛轉身,身後的傅懷安睜開了眼睛,他燒得雖然厲害,意識還有。

    他怔怔地望著清顏的背影,水潤的眼裡,到底還是浮起了絲絲的哀傷。

    雞鳴狗叫,村郭吵鬧,南宮燁被六福伺候著起身,剛穿好衣服,一轉身。

    正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南宮燁本是見女兒睡得香,不忍心吵醒她,可如今見她亮晶晶地望過來。

    直覺得整個心都酥了,他腳步不由得放輕,走路險些同手同腳。

    回到床前,彎腰看著自己的女兒,輕聲問道:「醒了,我的公主。」

    嚴果直勾勾地望著南宮燁,清晨的陽光透過來,給南宮燁罩上了一層金光。

    他身著月白色綢衫,氣質卓然,仿佛天上下來的神仙。

    其實南宮燁的身上肅殺的氣息比較多,只不過在女兒面前,他只把自己最溫和無害的一面露出來。

    顯得整個人,仿佛不食煙火的神仙一般,仙姿雋秀。

    「你是我爹?」嚴果打了個哈欠,不確定地再次問道。

    南宮燁眼裡倒映著她小小的可愛的樣子,他的眼裡溫柔得仿佛能溢出水來。

    「如假包換。」他拍了拍胸脯,甚至還用手掐著眼角,做了個鬼臉。

    想不到小包子先是笑了下,很快手拄著下巴,長長地嘆了口氣。

    南宮燁心猛地懸起。

    她為何會這樣愁眉不展?是不喜歡自己,還是昨日嚇到了?

    也是,第一次見到殺人,她還那么小,肯定是嚇到了,這幫該死的人……

    嚴果忽然道:「娘親果然沒騙我。」

    聽她提到霍清顏,南宮燁的心再次被吊起,好奇心也被吊得十足。

    「哦?」他裝作淡定的樣子,輕咳了一聲,問道:「她……你娘如何說的?」

    「我問我娘,我爹長什麼樣,我娘說,你見到最好看的人,就知道了。」

    「……」南宮燁好氣又好笑。

    氣她胡謅騙小孩,又想到她如此說,心底好比沸騰的水,不斷向上湧出歡喜的氣泡。

    「你娘……倒是實話實說。」南宮燁握拳輕咳了一聲,難得臉上浮現一絲不要臉的紅潤。

    嚴果再次嘆了一口氣:「你既然是我爹,那我豈不是長大了不能嫁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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