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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09:43 作者: 冰島
    不由得高聲道:「朕可以向你保證,定護著你和孩子的周全!」

    「不必了……」清顏高聲道:「放我們走吧,既然不是相守的時機,又何必執著在一起,南宮燁,放了我吧。」

    從一開始,她們就有緣無分,陰差陽錯的,一路走的位置都不對。

    既然相守這麼難,不如相忘吧。

    南宮燁不可置信地看著霍清顏,「放?朕放了你,誰放過朕?霍清顏,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丟下我……」

    南宮燁眼神閃過一絲狠戾,捏著韁繩的手指關節發白。

    「回來。」

    南宮燁渾身顫抖,這一刻,男人的勝負欲占了上風:「你乖乖回來,朕既往不咎,聽到沒……」

    回應他的,是霍清顏決絕的背影,船終歸是入了江,越來越遠,最後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了天際。

    而馬上的南宮燁一動不動,遠遠地望著江邊,望著夕陽西下。

    一動不動。

    傍晚起了風,江邊漲潮,翻滾的浪花拍打著岸邊,只朝著南宮燁所在的土丘上來。

    南宮燁身下的凌風抬腳往後退了兩步。

    「陛下——」身後又有人來勸。

    「江對岸是哪?」南宮燁忽地問道。

    「啟稟陛下,是徐聞和儋州。」

    「儋州……」南宮燁忽然想到這個在他鑾輿圖上隨意一指的地方。

    傅懷安好像就是被他貶到了儋州。

    因為遠,眼不見心不煩。

    距離京城,隔著南北,遙遙相望。

    南宮燁調轉了馬頭,心裡茫然無措。

    便是他天縱奇才,胸有丘壑,可一個女人的都降服不住,他深深地覺得挫敗。

    「朕記得,不遠處是福州的水師吧。」南宮燁眼尾發紅,心中恨極。

    「若是朕派了水師過去——」

    六福心裡咯噔一下,那便是一座島,都能給干沉嘍。

    知道陛下瘋,但是萬萬沒想到會如此的瘋……

    「若是朕,若是朕派了水師過去……她還不跟朕回來,朕該怎麼辦?」

    誒?

    六福有些傻眼,陛下向來是心狠手辣,如今被她當著眾人的面落了面子。

    帝王的威儀呢,男人的尊嚴呢?

    六福湊近前,沒等開口,便聽陛下又低聲嘆道:「也不知道銀票帶夠了沒有……」

    六福:……

    「孩子的名字朕都起好了,吾兒便喚作南宮棣,吾女便喚南宮麗,長樂公主,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六福聽得心中不是個滋味,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低垂著頭,往後躲了下。

    這一刻,前面的人縱然是帝王,可也只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也有孩子氣的時候,心裡縱然冷硬如鐵。

    也仍然會有一絲柔軟,給予心愛之人。

    一顆真心便是被對方如何蹂躪踐踏,便是心中恨極,也不過是怒髮衝冠一瞬間,沒等夕陽落山,氣便煙消雲散。

    轉而擔憂她的安全……

    這男男女女,情情愛愛,看得真是折磨人啊。

    六福不留痕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下面。

    還好自己煽的乾淨,不懂箇中滋味。

    可若是有的選,他又怎會不想當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呢?

    一時之間,他的心裡也是百爪撓肝,愁結入腸,無聲地掉了幾顆淚。

    一主一仆,哀聲嘆息,一個長嘆,一個短嘆。

    若是有酒,兩人說不定會醉飲三百杯,偏偏此時,一匹馬快速疾馳而來。

    「報——」

    「陛下,永州賊匪,反了!」

    原本情緒低落的南宮燁瞬間恢復了神志:「反了?」

    「啟稟陛下,是,賑災糧丟失,賊匪俘人而食,日殺數千……」

    「好一個俘人而食!」南宮燁利落上馬,「走,回去!」

    南宮燁說完,雙腿夾緊馬腹,回頭只給身後無邊江水一瞥的瞬間,便調轉了馬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的聲音恢復如常,甚至還命令道:「王猷文重傷,王家定然大亂,王家暫時沒人做主,將永寧伯楚修明叫來,讓他想個法子,將王家的礦,給朕弄到手。」

    身後的麻頗立刻應是。

    心裡卻在想,反賊也好,逆匪也罷。

    不足為懼。

    眼前的陛下,便是傷心之餘,都不忘算計王家。

    便是不走空的賊子,到了陛下這裡,也要扒下了褲衩,乖乖投降。

    第297章 我是雜種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清顏正蹲在院子裡研究種的東西,她分明記得灑下的是豌豆,結果種出來的卻是扁豆。

    竄秧子了?

    餘光忽然看到葉子上有一隻碩大的大青蟲,微微蠕動著。

    她一個哆嗦,趕忙後退了幾步。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果果忽然跑回來,「娘,哥哥跟冬瓜打起來了!」

    清顏拽了根黃瓜就被果果牽著手出去,一邊走一邊狐疑:「你哥哥會跟人打架?」

    清顏一百個不相信。

    她的好大兒,完全不像南宮燁。

    有句話說得好,三歲看老。

    嚴碩從小就早熟,才幾歲啊,就跟小大人似的。

    天天跟他師傅莊毅在一起學武。

    兩個人都是鋸了嘴的葫蘆,一天能扎馬步從早上扎到太陽落山,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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