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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09:43 作者: 冰島
    沒等她說完,就被他一把拉入了懷中,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安撫地摸著她的頭,既沒說你不該,也沒說你活該。

    無聲的沉默,有時卻勝過了萬語千言。

    他分明沒說一句話,可假山縫隙,微風吹過,帶起了他的頭髮,就連他的頭髮絲,都寫滿了心疼。

    第264章 禿毛鳳凰

    古語有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要多難受才會不斷地自殘身體?

    莊毅心裡堵得慌。

    成文公主見莊毅默不作聲,反倒安慰他道:「我其實很久沒割了,真的!」

    莊毅沉靜地望著她,依舊沒說話。

    成文公主低頭扣手:「這不是前幾天,母后為了要鞏固太子哥哥的位置,請來了琅琊王氏的公子——」

    剩下的,她沒多說。

    母后打得什麼心思,她再清楚不過了。

    只是她的哥哥,太子殿下,才幹不能說沒有。那幾分才幹都不如花在女人身上的心思多。

    值不值得搭上她的終身幸福去鞏固勢力!

    母后的理所當然,讓她實在是寒心又生氣,無處發泄,便只能割自己的手……

    莊毅沒繼續追問琅琊王氏,而是低頭再次仔細地看著她的手。

    「值得你受傷之人,不願見你受傷,而樂見你受傷之人,也根本不值得你受傷。」

    莊毅平日裡話不多,難得說了這麼繞口的話。

    南宮玥聽得心裡美滋滋。

    她本想開口保證自己再不用刀割,想想……

    保證不了。

    氣急眼了,她想毀天滅地。

    見她欲言又止,莊毅倒是從腰帶下解下來一個布袋,鬆開繩子,赫然是一隻白玉簫。

    她先前還以為是燒火棍。

    「想聽否?」

    公主點頭,「自然是想聽。」

    「真想聽?」

    「真想聽!」

    「答應我一件事,想什麼時候聽,我就什麼時候給你吹……」

    公主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不肖他說,她便知道他要她答應什麼事。

    她不願意隨口敷衍他,又做不到,只好垂下了頭,「那我若是傷心難過,疼的時候怎麼辦?」

    「我朝著宮人發脾氣,讓他們頂蘋果,你又不許——」

    公主反咬一口,莊毅一時被問住。

    「我哪有——」話剛出口,又想到當初兩人不打不相識,一時被問住,呆在了原地。

    公主見他吃癟,到底笑了:「好嘛,答應你了,我儘量!」

    「不是儘量,是——」他沒等說完,外面響起了零碎的腳步聲。

    遠處還有宮人不停地喚著:「公主……皇后娘娘找——公主?」

    「我先出去,你稍後再出來。」

    莊毅彎腰撿起了一顆石子,往對面扔了過去,趁著宮人低頭的時候,快步出了假山。

    成文公主緩和了下心神,剛緩緩步出假山,外頭視線讓她抬手,微微眯眼。

    剛想邁步,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來了葵水……

    此時前面皇后設宴款待琅琊王氏,什麼這個公子那個公子。

    她不想湊上去。

    可是要回寢宮,必須要走花園,被人瞧見她這個樣子……有失公主威儀。

    她人站在假山外,並不知道莊毅已經先她一步,找秋月給她要衣服去了。

    她見外頭一個身著披風的貴公子走過,當即喚道:「餵——」

    那人聞聲停步,轉過身來——

    整個花園隨著他的轉身,霎時間安安靜靜。

    一位儒雅謙和的貴氣公子,站在陽光下,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

    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外罩黑色斗篷。

    他面冠如玉,眼帶流星,氣質出塵,皎如玉樹。

    饒是見慣了京中公子哥做派的成文公主,也不由得晃了下神。

    心中暗道,好皮相。

    只是如今她早已心有所屬,並沒有尋常女子見到他驚艷又失禮地盯著他看。

    公主瞬間便轉開了視線,仰著下巴,命令道:「將披風脫下來!」

    花園裡,陽光輕撒,微風拂柳,翠綠的柳條一晃一晃,晃得人心不由得跟著癢。

    成文公主方才動了情,臉上此時猶帶著紅暈,眼睛明亮,朱唇水潤。

    對過的公子也不由得怔了一下,按捺住心頭的悸動。

    他似乎是面帶訝異地挑了挑眉,嘴唇微啟,如玉石般擲地有聲,道了句好。

    說著,他伸出如蔥玉手,低頭解下了披風的繫繩,將黑色披風遞了過來——

    成文忙上前一步,作勢欲接,手還沒等觸碰到披風。

    那人卻突然鬆了手。

    披風逕自落在了地上,沾了一地的灰!

    「對不住,手滑。」

    成文公主冷冷地看向他。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態度,讓他不悅了。

    於是,她上前了一步,逼近他面前,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面寒若冰。

    「不願便不願,給本宮滾——」

    那人臉上雲淡風輕,視線凝在她臉上。

    片刻後,他微微一笑,「的確是手滑,公主見諒。」

    說著,他低頭自在地拾起披風,還故意抖落下灰。

    剛要往身上批,冷不妨餘光掃過,這才看到她身下褲子上的斑斑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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