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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09:43 作者: 冰島
    第191章 婦人生產

    清顏絲毫不意外,既然放了她走,霍家也是要遭到清算的時候了。

    她夾菜入口,艱難咽下。

    到底還是食不知味。

    二丫擔憂地看著清顏:「嬸子,你怎麼不吃菜?」

    清顏摸著二丫的頭:「嬸子沒事,嬸子不餓。」

    百姓們並不知道清顏就是霍家的太后,因此議論起來絲毫不顧忌。

    「霍家這個太后說是有先皇的遺脈……」

    「到底還是礙人眼……」

    「霍太后一倒,霍家的靠山也就沒了……」

    「霍家還有霍相呢,說來也是奇怪,霍相是先太子太傅,先太子一派,陛下能不計前嫌,知人善用,心胸寬廣啊……」

    「當今聖上英明神武……」

    百姓們胡亂地議論著,清顏面無表情地聽著。

    霍家……她先前說過霍家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如此想著,也是如此安慰自己的,可肚子還是抽疼了一下。

    她臉色變白,季雲伸手把脈,疑惑道:「怎會情緒起伏如此之大?你這樣,咱們今日沒辦法趕路。」

    清顏只好說道:「那暫且在這多休息一日吧。」

    季雲同意了。

    清顏本起身要回房,忽然客棧隔間傳出一聲婦人的尖叫聲:「我,我不行了……」

    隨後,婦人的相公跑了出來,他跑得急,出門摔了一腳,卻顧不得:「快,快去叫大夫,快去叫穩婆,我娘子要生了……」

    季雲聞言,上前一步道:「我就是大夫。」

    男子看著季雲卻搖頭:「不行,我家娘子是婦人,我要找的是穩婆……」

    店小二很伶俐,「這隔兩條街就有穩婆,小的這就去——」男子趕緊往店小二身上塞了銀兩。

    店小二匆匆出門,不多會兒,就帶來了穩婆。

    客棧的樓梯都是木質的,並不隔音,來人上上下下的,發出沉悶的聲響。

    清顏雖不顯懷,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整個客棧都是婦人的驚聲尖叫,那聲音撕心裂肺,跟殺豬一般,清顏的心不由得跟著也緊張了起來。

    門這個時候開開,季雲端著一碗藥,不緊不慢走來。

    「把這碗安胎藥喝了吧。」

    清顏伸手接過,一飲而盡,看了季雲一眼。

    季雲似乎明白她所想,搖了搖頭:「婦人生產,接生的還是穩婆,我畢竟是男子……」

    清顏望著季云:「你的醫術,我信得過,若是我生產,你可為我接生?」

    季雲輕咳一聲,點頭:「當然,你若是不介意,我當然卻之不恭。」

    兩個人正說著,隔間的婦人叫聲,卻更加尖厲,而孩子的哭啼聲,遲遲沒出來。

    二丫嚇得躲在了清顏的懷裡:「嬸子,好嚇人。」

    清顏安撫著二丫:「你先睡,睡了就好了。」

    二丫點頭,蓋著被子,堵著耳朵,不多會兒睡著了。

    隔間的婦人哭喊聲,似乎變了音調,聲音一下比一下弱。

    季雲雖沒說什麼,起身在屋裡踱著步子。

    同季雲相處的日子也不短了,清顏也漸漸摸透了季雲的脾氣。

    他看上去性子冷淡,雲淡風輕,實則妙手仁心,狹義心腸。

    「你喝了藥好好歇著,我去一趟……」

    季雲到底是沒忍住,去了隔間,他敲了敲門,誰知沒等他開口,婦人丈夫逕自關門。

    仍是吃了閉門羹。

    隔間的女子相公雖然疼愛自己的妻子,愚昧也是真愚昧。

    堅決不許季雲診治,甚至話都不讓他說,季雲只好悻悻而歸。

    清顏被吵得幾乎一宿沒睡,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才隱約聽到一聲啼哭。

    她心裡剛鬆了一口氣,心道古代生產如此艱難。

    她腹中還是兩個孩子,到時候更是艱難萬分。

    隔壁走廊再次傳來各種凌亂的步伐,這次是穩婆:「快,夫人雪崩了……」

    清顏穿衣下地,本想帶季雲過去看一眼,誰知仍舊被婦人丈夫攔住。

    「好意我心領了,內子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季雲終於沒忍住:「見死不救,你的心就如此之狠麼?」

    婦人丈夫冷冷地看著季雲,清顏趕緊開口道:「我相公醫術過人,好歹讓他診一下,切個脈……」

    「也罷,那你就請個脈吧。」婦人丈夫到底讓了一步。

    卻是朝著身後使了個眼神,房間的下人立刻將婦人的被子蓋好,只露個胳膊出來。

    季雲進門,清顏也跟著進來,一進門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道。

    季雲趕忙到床前給婦人問脈,婦人氣若遊絲,臉色慘白,一動不動地安安靜靜躺著。

    清顏看她面容姣好,剛想走近一步,季雲已經起身,搖了搖頭。

    退了出來。

    「晚了。」季雲只鐵青著臉,說了兩個字,看也不看女子相公一眼,逕自出門。

    清顏也不方便留下,也跟著出門。

    兩人一前一後,剛回到房間,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了慟哭之聲。

    季雲眉間慘澹,「拖的時間太久了,回天乏術了。」

    清顏心情也很沉重,她眼睜睜地看著婦人生產,殞命,鼻間似乎都縈繞著血腥氣。

    她昨日進門的時候,還看到那個婦人和相公言笑晏晏的樣子,才不過一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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