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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09:43 作者: 冰島
    又拿出水袋,喝了口水,再次上路。

    這次的路很順利,直到最後,路越來越窄,越來越低。

    又變成先前那種,要匍匐著爬過去的通道。

    清顏爬到盡頭的時候,前面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絲的光亮!

    她精神一震,再次加快速度,爬了出來,腳才落地。

    轉身四顧,空間逼仄狹小。

    這才發現所在之處,是一口廢棄的枯井。

    清顏抬頭一看,就看到外頭的天,蒙蒙亮了起來。

    先前,她困在後宮,猶如井底之蛙。

    如今,她真的坐井觀天,卻忍不住心潮澎湃。

    清顏折騰了幾乎一整夜,筋疲力盡,此時覺得一切都值得。

    她踩著井壁往上爬。

    起初不是很順利,井軲轆上吊下來的桶繩,經過風吹日曬,都糟了。

    受不住勁兒,不過微微用力,就拽斷了。

    險些把她摔了下來。

    還好她人高腿長,蹬住了井壁。

    清顏幾乎是手腳並用,猶如練蛤蟆功一般,呈現一個大字,一點點往上挪。

    衣服的水,臉上的汗,不斷地往下滴落。

    她咬牙堅持著。

    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爬了上來。

    從井邊落地的一剎那。

    野外的呼呼風聲,咆哮著刮來。

    她氣喘吁吁,凍得人都快成冰雕了。

    舉目望去,方圓數里,再看不到明黃龍袍,雕樑畫棟,朱牆碧瓦,鋪地金磚……

    心頭格外地暢快。

    清顏不斷喘著粗氣,這是位於京郊的樹林,白雪皚皚。

    她如今又冷又累,亟需一個落腳點,她想要找個廢棄的茅草屋落腳。

    雪地里,四下空無一人,只有她留下的一深一淺的腳印,伴隨著咯吱咯吱的響聲。

    她走了半個時辰,看到了一個小村落。

    一般村落里,都是群居。

    她一個女子貿然出現,怕惹眼。

    因此,她也不敢腳步聲太重,怕驚到狗。

    好在這個時辰,都是睡熟的時候。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一座看起來比較高大的院落前,翻牆過去,人剛落地。

    就聽到村口響起了犬吠聲,以及馬蹄聲。

    她趕忙墊腳探頭,就見數名騎著高頭大馬,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

    朝著清顏所在的院子裡奔來——

    為首騎著白馬的青年,還是個熟人。

    不是北鎮撫司的頭頭沈煉是誰?

    清顏唬了一跳,心都要跳了出來。

    她忙活了一個晚上,這不又自投羅網,跳到了錦衣衛的包圍圈了嗎?

    清顏眼裡滿是絕望,四下打量,趕忙躲在了馬棚的草垛子裡。

    沈煉一馬當先,揮手示意,數名錦衣衛頃刻間,圍住了院落。

    沈煉利落地下馬,敲門:「請問神醫雲機子,是住在這裡麼?」

    清顏:「……」

    原來不是捉她的。

    怎麼會這麼巧,錦衣衛要找的人,不偏不倚,正好就住在這個院子裡。

    人要是倒了霉,真是放屁都砸腳後跟。

    清顏感嘆著,趕忙把草垛子往自己身上埋。

    如同一隻老母雞扎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才藏好,屋子門開了,走出來一對兒,上了年紀的夫婦。

    老丈疑惑地問:「來人……是錦衣衛?」

    沈煉點頭:「正是!北鎮撫司沈煉,特意前來拜會神醫雲機子。還請神醫雲機子幫忙救個人。我沈煉,定感恩於心,銜環以報。」

    老頭點頭:「可惜,實不湊巧。雲機子昨個兒,夜裡就走了啊?」

    沈煉風塵僕僕幾乎是折騰了一宿,一連好幾個地方都撲了空。

    都說雲機子剛走,去了下一家。

    沈煉聞言,也不沮喪,神情木然:「這次,他去了何處?」

    老頭搖頭:「神醫沒說。」

    沈煉面無表情地打量了他一眼:「多有打擾。」

    說完,轉身離開了。

    清顏鬆了一口氣,想不到沈煉如此好說話。

    而沈煉上馬,出了村口,勒停了馬。

    冷聲命令道:「留下一個人守在這裡,給我盯緊了!」

    第143章 紅顏枯骨

    「指揮使?」屬下不解,不是說神醫離開了麼。

    沈煉冷笑一聲:「這對兒老兩口,不是一般人。」

    他們錦衣衛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上到朝中官員,下至尋常百姓。

    見到他們無不心驚膽戰,戰戰兢兢,哆哆嗦嗦的如淋了雨的小雞子。

    可剛剛的老丈見到他,面容淡定,絲毫不懼。

    跟前面幾家,幾乎是嚇破了膽,匆忙打發他走的人,完全不同。

    因此,他斷定,這個老頭鐵定知道雲機子的下落。

    「本座先回去了,盯緊了,若有風吹草動,及時來報。」

    說完,沈煉率眾人駕馬揚長而去。

    只留下一人,負責盯梢。

    此時的院子裡,清顏一動不動,等到馬蹄聲消失,意識就開始有些模糊。

    她腦袋昏昏沉沉,看東西都變成了模糊的重影。

    她不停地打著擺子,眼皮沉重。

    剛想起身,只聽院內門再次打開。

    她不得不再次趴了回去。

    側頭一看,就見方才的老丈,推著一個木製輪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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