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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8:09:43 作者: 冰島
「以後哀家不去上朝了,去了,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瞌睡而已。秀蓮,送客。」
清顏懶洋洋躺到床上,放下了帘子。
不想看他。
南宮燁起身,剛要上前。
清顏見他身影過來,心裡忍不住的厭惡,忽然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拿著剪子,頂到了脖子上。
狠狠瞪著他:「陛下莫要欺人太甚,再前行一步,試試!」
南宮燁慌忙抬手,往後退了一步:「別——別衝動。太后,剪子是利器,當心別劃傷自己,朕不逼你……朕先回宮。」
清顏恨恨地看著他:「滾!」
南宮燁收回手:「朕滾,你睡,好好照顧自己。」
說著,轉身離開了。
清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剪子隨手扔到了一旁。
忍不住雙手捂臉,崩潰地哭了起來。
南宮燁回到乾清宮,一腳踹倒了一旁立著的花瓶。
花瓶應聲倒地,還好地上鋪著地毯,花瓶倔強,才沒碎。
可南宮燁不解氣,恨聲道:「連個花瓶都跟朕對著幹?」
轉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隨手抄起了硯台,狠狠地砸了下去。
倒地躺著的花瓶,終於不堪重負,不復倔強,應聲碎裂。
陳桔雙手揣袖,耷拉下眼皮,心裡直道可惜。
個老天爺啊,花瓶遭誰惹誰了呀。
人家好生生在那立著。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陛下,陛下為了避免太后自責,當了惡人。
又生怕太后傷心過度,不許她去奔喪。
現如今倒好,太后跟他生分了。
想著發火了。
南宮燁發了一通邪火,坐到了御案前。
他還有一堆的奏摺沒批,強忍著看了幾個奏摺,心不順,奏摺也跟他對著幹。
都是些沒屁咯愣嗓子的主,越看越氣。
強壓著火一一回復。
提筆言簡意賅:
「是」
「朕知道了。」
「不必上奏。」
「言自不慚乎?」
誰曾想翻到最後,一個又是反覆請安的奏摺。
掃了一眼,杭州織造,這是他這個月第二十二封的請安奏摺了。
先前都是太后回復的,她還在朝堂特意提了一嘴。
仍然無用。
南宮燁終於安耐不住,提筆就罵:「放你的屁!」
寫完之後,覺得心情舒暢,他撂下了筆。
「擬旨。」
「京兆尹傅懷安,斷案如神,胸有溝壑,心懷百姓,特命為——」
說著,他起身朝著身後的輿圖方向走近,看了一下。
手指隨意劃了下,選了個離京城最遠的地方,停住,「儋州。」
陳桔踮腳望了下,鑾輿圖上面的一個點。
很是偏南,蠻夷之地,鮮有人居。
都是冥頑不明的罪臣流放之地。
心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神仙打架,遭殃的是傅縣令啊。
聽說李相很是看重他,想要招他當女婿吶!
陛下此時將人貶出京,還那麼遠,豈不是棒打鴛鴦?
南宮燁收回手指,似夸似諷:「他既喜歡為民請命,在京中未免屈才,此等棟樑之才,朕不忍埋沒,便去儋州做出一番業績來吧。」
陳桔應是,掌印太監很快擬好了聖旨,陳桔端著來到南宮燁面前。
就見他拿起玉璽,乾淨利落地蓋了上去。
他這頭心裡剛痛快了,就聽外面通報,北鎮撫司指揮使沈煉求見。
南宮燁皺眉:「宣!」
第116章 背後之人
「誰?」清顏不可置信起身上前問道,「你說是誰?再說一遍?」
沈煉回答道:「鴻臚寺少卿葛雲庭。」
清顏想了想,「葛雲庭……如果哀家沒記錯的話,是左相的人,你確定沒出錯?」
幕後的指使難道是她爹?
沈煉點頭,「人在昭獄,是他親口承認。」
「昭獄?」清顏冷笑道「鴻臚寺少卿,從五品的官職,現在居然在昭獄中,不是屈打成招?」
沈煉臉皮發燙,知道這是諷刺他。
還是直言:「稍微……用了一些小技巧。」
「據哀家所知,他所在的鴻臚寺是清水衙門,你是以何罪名請走的他?」
沈煉神色有些不自在。
「還是老樣子,他酒後做了幾句酸詩……」
清顏瞭然,這一招文字獄,羅織罪名,真是屢試不爽。
「你來,陛下可知?」
沈煉點頭:「臣來時已經向陛下匯報過了。」
清顏看向小鄧子,「去,到乾清宮那找陳桔,問一下,哀家今日要出宮,陛下手諭如何請?怎麼個流程,問問,是哀家跪求麼?」
小鄧子點頭,麻利得走了。
沈煉一驚,忍不住抬頭:「娘娘,昭獄血腥污穢,怎能屈尊……」
「無妨。」
清顏抬手打斷了他勸阻的話。
「春杏,伺候哀家更衣。」
等清顏換了玄色的男裝,披著黑色斗篷出來時。
小鄧子回來復命,身後還跟著陳桔,臉上陪著笑。
陳桔上來行禮,溫聲細語,和和氣氣:「太后娘娘這外道了不是,娘娘想出宮,隨時都可以,不過是看娘娘的心情——」
清顏心中冷笑,臉色平靜:「那也不能讓你們這幫小的為難,既然宮門要手諭,那哀家也不好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