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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7:29:09 作者: 疆戈
    謝譯橋蹲下.身,示意她上來。

    「你幹嘛……」

    「我背你回去。」

    「不用了,沒那麼誇張,現在止痛藥起作用了。」

    「別廢話,快點上來。」他的言辭間難得強硬,梁晚鶯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在他的催促下最後還是不好意思地趴了上去。

    外面飄著一點小雪,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裡面則是經典的西裝三件套。

    看樣子是從機場直接趕過來的。

    男人寬闊的背脊在風雪中依然挺拔,即便是行走在這樣難走的山路,他的每一步依然都踩得很穩,不會讓人感到半點不安。

    鹽粒子一樣的細雪落在他的發頂、睫毛,像是掛雪的松針。

    梁晚鶯抬手幫他撥了撥。

    男人側過頭一笑,眉目間的冰雪瞬間消融。

    第45章

    山路崎嶇難行, 謝譯橋背著她走了二十多分鐘,梁晚鶯漸漸有點犯困, 於是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處打起了瞌睡。

    溫熱的呼吸像是軟綿綿的雲朵落在他的脖頸, 他看著這崎嶇不平的山路,感覺突然變成了美妙曲折的音律。

    他的步伐反而愈發輕快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梁晚鶯睡得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屋子裡熱烘烘的,被子也好厚,就想把被子踢掉。

    可是下一秒,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是被謝譯橋從診所背回來的。

    那她現在在哪裡?

    腦子裡瞬間清醒。

    她睜開眼,可是四周漆黑一片, 只能感受到後背被男人的胸膛貼緊, 腹部有一雙溫熱的手正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熱意。

    察覺到她的動靜,男人的聲音帶了點鼻音, 「怎麼了?」

    「你你你怎麼在我床上!」

    謝譯橋的鼻腔中輕擲一笑,胸前的震動清晰地傳到她的後背,「是你在我的床上。」

    梁晚鶯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拉了下燈繩,房間被白熾燈昏黃的光照亮,她這才發現,確實不是自己的房間。

    「你剛剛睡著了,我又沒有你家的鑰匙,只好先抱到我這裡來了。」謝譯橋解釋道。

    「那我先回去了。」她起身, 想要下床。

    男人半睜著一隻眼, 長臂一攬, 將她又抱回了懷裡, 然後用被子將她裹得密不透風動彈不得。

    他打了個哈欠,將燈一拉,聲音含含糊糊地輕哄道:「好了,先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好睏。」他說完就閉上眼睛直接睡了過去。

    梁晚鶯被困在他懷裡起來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最後只好緩了身上的力道。

    算了,還是等他睡熟以後再離開吧。

    等了許久,直到他的呼吸聲漸漸平穩,手臂的力量鬆懈,她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胳膊挪開,然後掀開了被子。

    她睡在靠牆的一側,而男人在外側,她輕手輕腳地準備從他身上翻過去。

    可是就在她以為終於可以在沒有驚動他的前提下越過去的時候,男人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四目相對,氣氛瞬間非常尷尬。

    男人唇角笑意帶著一點壞氣,手臂稍一用力,她支撐的力道瞬間瓦解,結結實實地摔在了他的身上。

    「梁老師大半夜不睡覺,是想偷襲我嗎?」

    梁晚鶯又羞又臊,急忙說道:「我才沒有!」

    「那你爬到我身上,是想幹什麼壞事?」

    「我只是想下床而已!」

    男人點了點頭,但是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樣子。

    梁晚鶯掙扎著想要起身,垂落的髮絲落在男人的頸部。

    他突然抬起了一隻手,先是將她凌亂的髮絲勾在耳後,然後用手指描摹了下她的耳朵的輪廓。

    密密麻麻的微弱電流像是螞蟻般啃咬著她,並且正試圖向全身擴散。

    她頭皮發緊,反抗的力道瞬間被鬆懈,再一次貼緊了他的胸膛。

    溫熱的指腹順著耳垂來到她的唇瓣,他用拇指緩慢輕抿了一下。

    梁晚鶯條件反射般想要舔一下嘴唇,卻不曾想碰到了他的手指。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

    她慌忙閉緊嘴巴。

    謝譯橋將被舔到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抿了一下,低緩地笑道:「也算是吻到了。」

    外面明明下著大雪,可是梁晚鶯感覺自己全身都要被燒起來了。

    她甚至隱約感受到了男人繃緊的軀體翻湧的熱意。

    灼熱的氣息落在耳廓,順著毛細血管蔓延到全身。

    她現在是一動也不敢動。

    「還走嗎?」

    「不走了不走了。」

    「那就乖乖睡覺。」男人聲音啞了一點,「不然我們兩個就都別睡了。」

    「??」

    「雖然你生理期,但是……」

    他在她耳邊像是呵氣般輕聲慢調,喉嚨中像是被熱滾的糖漿潤過,直讓人心頭髮顫,「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

    「鶯鶯……」他的聲音又啞了幾分,帶著濃濃的暗示意味。

    窗外大雪紛飛,在月光清冷的光輝下更顯冷寂。

    可是這些強勢的冷空氣卻不敢靠近這座小木屋,生怕被屋內情人炙熱的吐息融化。

    梁晚鶯心跳如鼓,似乎即將在他如同湖泊般深邃靜謐的眼眸中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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