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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55:13 作者: 春風榴火
傅司白回來的時候,小姑娘已經橫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眉眼間依然有女人成熟的風致,嫵媚而溫柔,但在他面前,她難免有時仍顯稚氣、如年少時一般愛和他拌嘴。
「去洗澡。」傅司白踢了踢她的腳,「我的床換了衣服才能躺。」
女孩沒有動靜,似乎睡得很香。
他無可奈何地坐在她身邊,俯身下來,看著她近在咫尺的柔美臉龐,情生意動,俯身想給她一記親吻。
「我要去洗澡了!」
溫瓷忽然從睡夢裡驚醒過來,猛地一抬頭,和傅司白的臉撞了個正著,她的鼻子正好磕到男人的額頭。
「……」
「……」
溫瓷感覺自己鼻子都要被砸斷了,捂著鼻翼,疼得說不出話來。
傅司白額頭當然也被撞疼了。
「溫瓷!一驚一乍的,有病?」
「你…你才…」溫瓷捂著鼻子,眼淚都滾出來了,「你在幹嘛呀,疼死了。」
傅司白知道她肯定撞疼了,能不疼麼,他額頭都被她撞得有點緩不過來。
是他先湊過去的,這事怎麼說都有百分之八十的責任在他。
看著小姑娘揉著鼻子,眼底滲著水光,又埋怨又不敢說話的樣子,他的心也是一陣刺疼,走了過去,拉過她的手:「撞著了?給我看看。」
溫瓷鬆開手,由著男人端詳她的臉,揉了揉她的鼻尖。
「疼!」
「好,我輕一點。」傅司白確定她的鼻骨沒什麼大礙,也沒有流鼻血,這才放心了些,「這事,算我的。」
「算你的有什麼用。」溫瓷悶聲說,「你還能再讓我撞回來呀!」
傅司白想了想,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你可以跟我提要求,或者你想買什麼,我買給你。」
「不用,我有錢!不稀罕你。」
「是,我忘了,我們卜…」他頓了頓,改口道,「我忘了你已經是首席舞者、全球知名的藝術家了。」
溫瓷輕哼了一聲,揉著鼻子:「那我提要求了。」
「不是不稀罕?」
「不要白不要。」
他脾氣倒也好,靠著靠枕,隨手拿起一本書,緩緩道:「說吧。」
「以後我們不管怎樣,都不准對我爸的公司出手。本來你也看不上這份資產,就讓他守著他奮鬥了半生的事業,安享晚年。」
傅司白知道這小姑娘滿心眼裡都是在為她的家人打算。
她是在很幸福的家庭里成長起來的女孩,不管經歷多少挫折,只要有家,她的眼裡就會有陽光。
而這一點,跟傅司白真是截然不同。
在媽媽離開的那一天,他就已經置身黑暗、泥沼纏身了,可就算髒成這樣,他也還是會渴望她的純白、她的溫暖,渴望靠近她。
大概,這也是為什麼傅司白會這般迷戀她。
這種迷戀,已經不再是少年時單純暗戀的感情了。
而是這麼多年一路走來,一次又一次溫柔和纏綿中、爭執和惱怒里,逐漸生發的愛意,刻骨銘心。
可她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他。
傅司白眼神冷了冷:「你當我傻?會答應你這個。」
「……」
他知道她還在盤算如何脫身、還想要離開他,傅司白不可能如她所願,因為這是他留住她最後的籌碼了。
「除了這個,其他都行。」
「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不想要。」
兩人眼神對峙了兩秒,傅司白移開視線,泠然道:「不想要就算了。」
溫瓷起身去了浴室,重重摔了門:「洗澡了!」
「你脾氣不小。」傅司白跟在她身後,推開門撐著,怒聲道:「別忘了早上怎麼說的,當好你的機器人,別跟老子蹬鼻子上臉。」
「我錯了行吧,你別站在門口,我洗澡了。」
「洗啊。」
「……」
溫瓷走過來,「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險些撞了他鼻子。
傅司白被她氣得夠嗆,卻又無可奈何,悶悶地躺在床上,看著書、平復心緒。
她就是大小姐脾氣,這是不管怎麼裝乖扮慫、都改變不了的,他也必須得忍受。
所以是真的請了個祖宗回家供著。
……
溫瓷洗完澡,香噴噴地走出來,傅司白已經躺下睡覺了,給她留了一盞小夜燈。
剛剛沖他發了一通火,溫瓷平靜下來,有點愧疚,又有點怕。
她關了燈,躺倒男人身邊,輕輕地推了推他。
傅司白沒有動,臉朝向床沿的方向。
溫瓷只當他睡著了,輕輕說了句:「對不起,以後儘量克制,不對你發脾氣了。」
他仍舊沒有反應,溫瓷便轉過身,兀自睡去。
幾分鐘後,男人翻身過來,從後面緊緊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圈入懷中。
*
溫瓷沒有演出的時間,也常在藝術團裡帶學生,指導年輕一輩的舞蹈演員身形動作,好幾天都沒有回家,爸媽也開始疑惑了起來。
電話視頻里,舒曼清疑惑地問道:「卜卜,這段時間都住在哪兒啊?」
「呃,有時候住藝術團。」
「你沒那麼忙吧,不可能天天住在藝術團不回家呀。」
老爸溫葉良的大腦袋擠進視頻框裡:「你是不是在躲相親呢臭丫頭!我告訴你,這事兒躲不了,讓你見面你還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