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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55:13 作者: 春風榴火
「我覺得我不敢怎麼樣。」
反正家裡怎樣裝飾,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她說了算。
「傅司白,你又跟我抬槓。」
「我沒有,我不敢。」
溫瓷用毛絨花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這是你家,你也發表一下意見呀。」
傅司白想了想,道:「這花容易積灰,不易清洗和晾乾,到時候估計也還是會扔掉,而且這東西還有點貴......」
話音未落,溫瓷已經自己做主、將毛絨花放進了購物車。
傅司白立馬改口:「貴是完全沒關係的,這種裝飾品就是買一個喜歡。」
「嗯,我也覺得,雖然有點小貴,但喜歡就好了。」溫瓷愉悅地推著車去結帳,「你以後可以多跟我說說你的想法嘛。」
傅司白咽了口唾沫:「我的想法就是女朋友說得都對。」
......
走出居家超市,秋風帶著一陣將入冬的寒涼,迎面而來。
溫瓷忽然想到小票還可以抽獎,於是讓傅司白拎著大包小包的口袋等在外面,她去服務處兌獎。
傅司白拎著口袋站在街口,鼻息間嗅到一陣清新的花香,身邊有位身形佝僂、瘦骨嶙峋的老太太正拖著小盤賣黃果蘭。
黃果蘭小白花和梔子花差不多形狀,卻比梔子的香味更清淡些。
凜冽的秋風捲起地上飄落的銀杏葉,老人家花白的頭髮也在喊寒風中飄動。
小時候,傅司白常常見有人買黃果蘭、用線串了掛在衣領上,用以代替香水的味道。
比如他媽媽林遙之,領口紐扣處常常會懸掛黃果蘭。
但現在的年輕人不會再這樣做了,因為現在有各式各樣的香水和香袋,不會用這麼老式的方法來薰香。
傅司白走了過去,蹲下身詢問道:「婆婆,這多少錢一顆?」
老人家似乎聽不清了,張嘴茫然地「啊」了聲。
「我問,這個多少錢一顆?」他放大了音量。
「一塊。」老人家顫巍巍地伸出骨節凹陷的手指,「一塊錢。」
傅司白數了數盤裡的黃果蘭,約莫十多顆。
他摸出了二十塊遞給了老人家:「我全要了,您快回家吧。」
老人家眼底綻開了笑意,眼尾褶皺都彎了起來,顫抖地掏出一個手絹包,沾了唾沫從裡面找零。
「不用找了。」傅司白將錢放進手絹里,自己動手將所有黃果蘭撞進小塑膠袋裡,「快回去吧。」
「謝謝,謝謝你啊!年輕人,你真是好心...」
老人家不斷地感謝著他,轉身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傅司白拎起一枚黃果蘭,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轉身便看到溫瓷笑吟吟地看著他,夜風揚起幾縷鬢間的髮絲。
無意間撞見這位狗憎人嫌的男朋友善良的一面,溫瓷還挺驚訝。
驚訝之餘,便是一陣陣暖暖的安心感。
傅家太子爺的身份遮掩了太多的東西,現在這些美好的品質一一呈現在她的面前,才讓她發現,這男人是多麼值得被喜歡。
「來得正好。」
傅司白跳出一枚開得最大最艷的黃果蘭,將小線系在了溫瓷衣領的口子上,「我媽以前喜歡這樣戴,一整天都是香的,比香水更留味。」
「那你也給我多戴點。」
「傻瓜,一個正好,戴多了聞著就悶了。」
溫瓷指了指他手裡的小口袋:「那你還買這麼多。」
傅司白聳聳肩:「下水道反水味道太沖,拿回去薰廁所。」
「.........」
溫瓷發誓,再也不要為這男人什麼「美好」品質瞎感動了!
他還是那個人嫌狗憎的傅司白。
*
兩周後,網際網路創業大賽總決賽在學術禮堂拉開帷幕。
溫瓷從瀾寧藝術團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三十,打了車一路狂奔,總算在傅司白他們最後一個團隊上台展示前,趕到了學術禮堂。
學術禮堂坐滿了人,卻很安靜。
前排的莫染接到溫瓷的電話,回身沖她揚了揚手,示意給她占了位置。
溫瓷躬著身、一路抱歉地走了過去。
剛坐下來,她便看到傅司白登台了。
台上的傅司白恢復了西裝革履的模樣,一如當初他在接手傅氏集團之際每日的裝束,精英氣十足,完全沒有了彈吉他演出時的恣肆不羈,取而代之的是嚴謹、認真、踏實...
他身上有一種氣質,很能讓人產生堅定的信賴感。
這次網際網路創業大賽歷時一個學期,傅司白前後也準備了四個月左右,從前期的創業計劃書、再到後期的小規模團隊實踐,確定選題的可行性......
溫瓷知道,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能沖入總決賽的團隊只有五個,都是經歷了市場的考驗,確實能夠在團隊實踐營利的精英團隊。
傅司白從容淡定地向評委展示了創業大賽的團隊成果,有條不紊地講解著每一張ppt上的內容,匯報這段時間團隊的實踐成果和收益盈利情況。
不管他是傅氏集團的繼承人,還是鬼火樂隊的主唱,有實力的人,在任何領域都會閃閃發光,不會被埋沒。
莫染低聲對溫瓷道:「你男朋友團隊的盈利額是最高的,雖然前面那幾個的創業計劃也不錯、ppt也做得花里胡哨,而且跟傅司白的創業計劃比起來,還是有實質性的差別,這次冠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