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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06:55:13 作者: 春風榴火
    一頭奶奶灰的潮流發色,配上他冷白的皮膚和清雋的骨相,身後是盛開得如火如荼的紅玫瑰,更顯他五官的妖冶魅氣。

    看到傅司白,溫瓷總算確定昨天晚上在藝術館瞥見的背影,就是他。

    只是穿西裝時還人模狗樣,這會兒換上潮流的塗鴉T恤便原形畢露了,不管是那一種模樣,對於女孩來說,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一群女孩摸出手機對著他拍拍拍。

    又帥、唱歌又好聽,上揚的眼神帶著性感的味道,這誰能扛得住。

    甚至還有捏著嬌滴滴海城口音的女孩,很大膽地跟他開玩笑:「帥哥單身嗎?」

    「單身。」

    「哇!今晚帥哥有空嗎?」

    傅司白瞥見了人群中的溫瓷,眼角笑意越甚,宛如妖冶卻帶刺的玫瑰:「剛剛有空,現在沒有了。」

    溫瓷走到他身前,從包里取出一塊錢硬幣,扔進了他的吉他盒裡。

    周圍女孩都有些錯愕,看得出來這少年唱歌並不是為了賺錢,他身上甭管是運動鞋還是手上的腕錶,都是價格不菲的潮流貨。

    卻聽溫瓷淡淡道:「買你下半夜,夠嗎?」

    少年抬起下頜:「不夠。」

    她想了想,從脖子上取下了貔貅鏈子,扔進了吉他盒裡:「現在夠了?」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傅司白看著靜靜躺在盒子裡的貔貅鏈子,眼神微微變了變,撈起鏈子收好吉他,三兩步追了上去。

    「我不過跟人家聊幾句,這都要吃醋。」

    溫瓷面無表情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他從後面將貔貅項鍊掛在了女孩的頸子上,附在她耳邊,用性感的呼吸聲輕輕道:「你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前女友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溫瓷耳朵被他弄得痒痒的,情不自禁一個機靈竄上脊梁骨。

    傅司白知道她身體最敏感處就是耳朵,是一點都碰不得的,但他偏偏就喜歡親吻她的耳朵。

    「傅司白,你昨天來看我演出了嗎?」

    「沒有。」

    「胡說,我明明看到你了。」

    「你太想我了,產生幻覺。」

    「才沒有。」

    溫瓷回頭睨他一眼:「那你出現在我住的酒店方圓五百米的範圍內,又是在做什麼?」

    傅司白笑了,笑容清雋又妖冶:「前女友同學,你未免想太多了,我的酒店也在這附近,出來發展副業,順便看看美女。」

    「看到美女了嗎?」

    傅司白深深地凝望著她,語氣無比認真:「看到了。」

    溫瓷被他黏膩的眼神勾著,有些意亂:「傅司白,去喝一杯嗎?」

    「不喝,醉酒會亂性。」

    「是哦,您是貞潔烈男。」

    傅司白笑了:「貞潔烈男可以陪你去吃飯。」

    溫瓷看著石子路,悶聲道:「不是說問心有愧,不能當朋友。」

    「那不然?又像以前一樣當仇敵?」

    「也不當仇敵,就當陌生人吧,我要回酒店了。」

    「嗯,好。」

    傅司白跟在女孩的身後,一言不發地陪著她來到了酒店門口,溫瓷走進酒店電梯,看到他竟然也跟了上來,和她一起走進電梯裡。

    氣氛忽然變得曖昧而又心照不宣。

    她的心臟噗通噗通地跳了起來,但…沒有拒絕。

    「叮」,電梯抵達十三層。

    溫瓷走出電梯,來到了酒店房門前,抽出房卡開了門,也給他留了一條縫。

    她在門後等了忐忑緊張地半分鐘,又對著牆上的鏡子看了看妝容,整理了頭髮。

    見傅司白沒有推門而入,探頭出去望他。

    卻見男人徑直走到她隔壁的房間,開了門,對她揚了揚一模一樣的房卡,輕佻地笑道:「前女友,你想多了,我也住這裡。」

    「砰」的一聲,溫瓷狠狠關上了房門,躺在床上,用被單捂著臉,平復著狂跳不已的心臟。

    他居然住在她隔壁!

    太討厭了!

    溫瓷叫了蟹黃拌麵的外賣,去浴室沖了個澡,穿上舒服的絲綢小睡裙,躺在床上休息。

    隔壁陽台傳來了慵懶的吉他調子,似有意無意的勾引。

    溫瓷站在輕柔的紗簾,微風淡淡地吹著,透過紗簾,隱隱約約間,她能看到對面陽台那個男人彈吉他的身影輪廓。

    被他的吉他調子勾得心痒痒,全身都癢。

    傅司白知道她在,即便藏在紗簾里,他也能看到她的身影。

    從認識到交往再到分手,兩個人之間似乎總隔著這樣一層若有似乎的紗簾,彼此都能相互看到,分明近在咫尺,卻又觸不可及。

    忽然間,房間燈光全滅,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停電了?」

    溫瓷推開紗簾,來到陽台,看到整個酒店、乃至整個藝術園區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中,唯有漫天的星光和遠處城市闌珊的燈火。

    周遭全都停電了。

    很快,酒店大堂經理給溫瓷打了電話:「您好,園區電力故障,現在正在緊急搶修,請客人在房間裡稍事等候,很快就會恢復的。」

    「好。」

    這一停電,沒有燈光倒還能忍,只是沒有空調,瞬間盛夏的悶熱便灌入了涼爽的房間,溫瓷額頭漫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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